冷琳琳突然有些擔憂他縱慾過度,其實她心裡很想知道最近陸氏那些事情到底解決得怎麼樣了。就算外界說得再是逼真精彩,可真相纔是她最關心的事。
過了兩天陸風又帶着冷琳琳去給陳寅教授送行,再次見面老教授看起來似乎精神不太好,冷琳琳忍不住關心地問了句。
“沒事,大概是有些水土不服。”
老教授既然都這麼說了,冷琳琳也不好多話。
倒是上次見過一次的林安這回是跟在陳寅教授的後面,大有要跟着他老人家一起去首都的架勢,好在最後還是灰溜溜地送了機走人。
只是林安轉身還是忍不住朝陸風抱怨,“我說老本家啊,你怎麼就這麼小氣不讓陳教授多待幾天?我還有好多問題沒來得及問他啊!”
陸風捏緊了冷琳琳的手,這纔有些嫌棄地施捨了林安一眼,冷聲道,“陳老爺子一直研究的是心臟那一塊,你一個整形美容的有什麼問題去問?”
額,原來還是跨專業的交流啊。
冷琳琳心裡默默吐槽,臉上依舊是禮貌的笑容,沒有插話。不過她眨了眨眼,突然知道爲什麼陸風和這個叫林安的醫生會這麼熟悉了。
整形美容,十之八九是當初陸風車禍以後的主管醫生。可那傢俬立醫院已經在網上爆出有白氏控股,那林安肯定是認識白倩蓮的。
想通了這一點,冷琳琳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連聽八卦的興致也沒了。
倒是陸風,似乎每次和林安說話的時候會忍不住刺他幾句,一點也沒架子。而林安似乎也把兩人當做普通人,說話毫無顧忌,隨意得很。
“你懂什麼,陳教授早年在部隊裡給傷員處理過很多次傷口,還發表過關於面部損傷修復的論文。醫學博大精深,觸類旁通,你不懂。”林安有幾分傲嬌地反駁了一句,揚着眉還朝冷琳琳笑了笑。偏偏陸風面無表情也看不出是不是被他刺激到了,只不過腳下加快幾步,拉着冷琳琳大步走在前面去了。
“小氣!”林安小聲嘀咕了一句又趕緊追了上去。
三人剛走出機場,司機已經把車停在了門口等着了,管陽最近要幫着陸風處理很多事,新安排過來給陸風開車的司機是個圓臉的中年男人,不過很多時候都是陸風自己開車接送冷琳琳。
林安當先一步打開了車前門,旁邊的司機開着後門猶豫地看了眼陸風,陸風似是輕笑一聲,也沒開口阻攔。林安笑嘻嘻開口道,“先送我回醫院,請假過來的。”
陸風與冷琳琳坐在後座,聞言冷琳琳倒是無所謂,反正她最近算是破罐子破摔,都不知道欠了多少假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倒是陸風突然朝司機開口報了冷琳琳公司的地址,無視林安的抗議,順便好心給了個合理的理由。
“琳兒請假過來的。”
敢情就陸風一個人是光明正大過來送人的!
林安掀了掀嘴皮,得了便宜就不和他多計較了。
經過這兩次的相處,冷琳琳倒是對林安頗有好感,尤其是這個人似乎每次都能把陸風惹毛,而且還幸運地全身而退,冷琳琳覺得自己實在有必要和他多請教一下心得什麼的。兩人一拍即合,臨下車地時候還交換了手機號碼。這次陸風倒是沒有開口阻止。
而就在幾人機場送別老教授的時候C市又發生了一件大事,關於陸氏企業東郊爛尾樓竟是有了新的進展。
陸風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懶懶地開口,“如果是項目周邊開發問題就不用說了。”
C市關於東郊的城市規劃終於定了下來,不僅新的地鐵線路會通往陸氏在東郊的那塊地,而且這次市裡還準備新劃分一片行政區,新的區政府大樓就在東郊別墅不過十里的地方。估計到時候政府用地和陸氏的買下的地皮銜接處還會有統一的規劃,說不上誰佔誰便宜,看起來倒是成了雙贏的局面。
但是新的商圈劃定必然會帶來更多的利益,別人或許不知道,可在這一方面管陽可是清清楚楚,緊鄰着陸氏爛尾樓附近那片荒地早就被陸風暗中拿下了,只不過有秦墨的私人控股在裡面。這樣一算下來,其中巨大的利益可就不止明面上看起來這一星半點了。
管陽本來還有些激動要和陸風先說這事,不過沒想到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種結果,心下稍稍一想就猜到了幾分,肅然說起另外一件事,“薛家那邊好像準備把那天工人鬧事的監控視頻交給警方。”
這件事薛家早就放出放出風聲,關於東郊工人打砸流血事件有所謂的內幕消息,沒想到竟是那天事故的視頻。
不過薛家本就掌控着C市大部分的安保系統,聽說在警部也有些人脈,偶爾也會做一些所謂的警民合作得到局裡的表彰錦旗什麼的,看起來倒是一副良好民企的形象。
陸風笑了笑,冷聲道,“這次薛啓貴還是沒有談條件?”
“這次倒是鬆口了,不過和少主預想的一樣,他只想等價交換。他還說……”管陽有些猶豫,但還是把薛啓貴的原話說了出來,“如果想動陸軒棋一根毫毛,那就等着陸氏完蛋。”
陸風倏地睜開了眼,擰着眉站了起來,“那個老狐狸怎麼一下子就不打太極了。”
“屬下也不清楚,看薛總的意思,是一定要保住陸軒棋了,而且陸家那邊好像和薛氏達成了什麼協議,擺明了要和陸氏硬磕到底。”其實管陽心裡也好奇,按理說薛啓貴和陸軒棋不過是合作關係,有利可圖的情況下從來沒有和哪一方徹底撕破臉,這次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和陸風做對了。
可爲什麼就一定要保住陸軒棋,難道現在陸軒棋還能拿出什麼更加誘惑的條件?
當時和薛啓貴談起的時候管陽還有些詫異,這會兒看起來少主也沒想到薛啓貴會突然放這樣的狠話。
“少主,那秦律師那邊要不要……”
“秦培那邊就按計劃行事,你再多派點人幫他把那個證人找出來。”
“……
是。”頓了頓,管陽小聲提醒道,“那東郊那邊?”
“那片爛尾樓的事都是陸軒棋一手造成的,我們只不過是幫他收尾順便撿了個便宜,就算曝光了視頻那也和我們沒什麼關係。”至於其中無傷大雅地做了些推波助瀾的事,比起謀財害命,這些都是小事。陸風之所以一直願意和薛啓貴那邊談條件不過是放的一個煙霧彈而已,讓他們以爲東郊這件事上陸風暗中做了什麼手腳。
不過如果真的被薛家把東郊那片地的醜聞曝光,事關陸軒棋,陸氏還是脫不了干係,也確實是一個大麻煩。
但這個麻煩還不至於可以放陸軒棋一條生路,這兩件事從頭到尾就不是所謂的等價交換!
“爸,你爲什麼一定要和陸氏作對!”
剛纔薛啓貴在書房裡說得那些話正好被回來的薛軍給撞見,聽見他語氣裡的篤定狠厲,薛軍也顧不得想太多,竟是直接堵在門口寸步不讓。
而薛啓貴身後跟着的正是當初薛軍留在薛氏的金飛,沒想到他果然是父親的人。
薛軍抽了抽嘴角,自嘲道,“你把寧兒賣了才換了如今的家當,現在爲了一個外人,竟是要把賣女兒的錢都搭上去嗎?”難道一個陸軒棋竟然比自己的親生兒女還重要?
最後這句質問薛軍沒有問出口,只是心中苦澀,冷不丁左臉竟是被薛啓貴狠狠甩了一巴掌!
“混賬!”薛啓貴怒氣中燒,打了一巴掌還不解氣,擡起腳準備將薛軍踢開,卻不料被他躲了過去。
“如果不是你回來搗亂,你妹妹會變成現在這樣?”
“搗亂。如果不是我,寧兒在陸家過得和寵物有什麼區別!”薛軍也吼了出來,“你從來就不關心我和寧兒的死活,你只在乎那個女人的兒子,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要拿出去讓人糟蹋!”
金飛看了眼對峙的兩父子,默默地將手上的木盒放在身後的桌上,從旁邊退了出去。
薛啓貴沒想到這麼多年來父子間的死結竟然被薛軍就這樣當着下人的面說了出來,心裡說不出是惱怒更多還是有一絲絲的悔意。旁邊的下人見着情勢不妙,大都嚇得趕緊離開這裡,以至於二樓一整層都沒人,只剩下怒目相視的父子兩。
埋在心裡多年的話終於在這一刻說了出來,薛軍看着有些失態的父親,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暢快,眼眶卻漸漸紅了起來。
“你出去。”
薛啓貴側過身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卻不想薛軍倔強地站起身,徑自走到桌旁拿起了木盒,當着薛啓貴的面打開了盒子看了一眼,臉上的嘲諷更濃。
“連薛家祖傳的玲瓏茜翠都捨得拿出去送人,不知道薛家祖宗知道了會不會從棺材裡跳出來。”
“你!”薛啓貴狠狠地揚起手,這次薛軍沒有躲,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右臉。他擡手摸了摸嘴角,笑得越發張狂,“剛好,連寧兒那一巴掌我也一起幫她受了。以後我們兄妹兩個的事還請薛總不要多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