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宸卻是耐着性子,一臉嚴肅的幫蘇初夏看了看,而後又說道:“一點也不胖,我看看這兒,恩……不胖,之前是我粗心,還是按照你以前的尺碼來做的,我還擔心你穿不進去呢。”
看着薄御宸一本正經,不像撒謊的樣子,讓蘇初夏的信服度又就加了幾分。
“這真的是以前的碼?”蘇初夏問道。
薄御宸點了點頭,“我都打算讓人去做備用的了,想不到初夏你還能穿的上,看來也沒長什麼肉啊。”
這下,蘇初夏也算是徹底放鬆下來,這會兒再看鏡子,似乎還真的如薄御宸所說,並沒怎麼胖。
“那我先進去找鞋子。”
蘇初夏笑嘻嘻地跑過來,那微微蓬起來的裙襬,如同洋娃娃般嬌嫩。
因爲是家庭聚會,一切都從簡。
景悅一直在外面看着,蘇初夏和薄御宸的對話自然也全都聽進去了。
關於有沒有胖的問題,蘇初夏一上午不知道問了多少遍。
景悅的耐心也算是夠好的了,可到最後也是有些無奈了,如今看着薄御宸三言兩語就能夠讓蘇初夏歡天喜地,也是有些佩服。
“薄先生還真是有耐心,也足夠了解夫人,總算是讓夫人開開心心的了。”景悅說道。
“以後夫人的碼子都稍稍放鬆一點,但標籤上還是按照原來的不改。”薄御宸說道。
“是,薄先生有心了。”
景悅立馬明白了薄御宸的意思,心裡也是暗暗佩服,看來蘇初夏身上的這件禮服,也已經被薄御宸動了手腳。
等蘇初夏穿上珍珠鞋出來的時候,那未施粉黛卻是呈自然光澤紅潤的臉頰,就像是紅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蘇初夏的頭髮簡單地盤在後面,剩下一小縷隨意地散落在肩頭,滿滿地少女感。
但是從外表來看,一點也看不出懷孕的樣子。
“怎麼樣?”
有了薄御宸之前的讚美,蘇初夏現在也是滿血復活,變得信心滿滿。
也是,她現在還沒有到發胖的時候呢。
“不錯。”薄御宸發自內心地說道。
蘇初夏就笑的愈發開心了,眼睛彎成了月牙狀說道:“那我們就出發吧。”
聚會放在主廳,也就是老爺子那邊。
還有點距離,薄御宸扶着蘇初夏,緩緩地走着。
還好是及膝的裙子,省了拖地的麻煩。
“薄家的人真的都來了嗎?“路上,蘇初夏有些好奇地問道。
“能來的都來了,不能來的也都想辦法過來了,據我所知,應該沒有什麼特殊情況。“薄御宸說道。
“天哪,那得有多少人啊。”蘇初夏一想到薄家這個姓氏,就有些無法想象了。
薄御宸被是給逗笑了,說道:“你以爲,只要是姓薄的都能參加嗎?”
“你不是說薄家的人都要來嗎……”
蘇初夏的話還沒有說完,自己就反應過來了。
薄御宸繼續說道:“就算是薄家的聚會,來的也都是近親,至於很多遠房,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認的全。”
蘇初夏點了點頭
,這一點蘇初夏倒是深有感觸,便說道;“也是,這樣也好,也省的我到處叫人,結果到最後發現自己還叫錯了。”
“放心吧,不會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的。”薄御宸安慰蘇初夏說道。
“那就好。”
正說着,兩人也就過去了,從外面看起來,似乎和平日裡沒有太大的區別。
老爺子向來節儉,自然不會有什麼鋪張浪費。
等兩人進去之後,裡面便是別有洞天了。
中式裝修下,屏風將大廳隔成了好幾個區域,微熱的陽光照進來,輕紗晃動,有一種說不出的朦朧美。
而大廳的正中央,放着一整條海南黃花梨茶桌,目測足有兩米長,四周還擺放了同一木料的根雕椅子,讓蘇初夏大開眼界。
薄御宸也注意到了這邊,小聲地和蘇初夏介紹說道:“這是三叔回來,帶給老爺子的禮物,在國內這麼大的,算是獨此一個了。“
蘇初夏點了點頭,目光也開始搜尋起來。
目光最終落到了一個皮膚近乎小麥的中年男子的身上,此時他的身邊也圍了不少的人。
國字臉有些圓潤,天庭飽滿,鼻子高而有肉,個頭沒有薄御宸高,卻是十分的壯實,將一身黑色暗格紋西裝撐的十分大氣。
此時薄項敬正端着紅酒杯,輕輕搖晃了幾下,那袖子上的暗紅色寶石袖釦和那紅酒也是相宜得章。
“那便是三叔了。”
薄御宸順着蘇初夏的目光望了過去,而後說道:”三叔之前一直在國外,上學的時候打了幾年的橄欖球,差一點就進了國家隊,所以體格也有點偏向於歐美。“
蘇初夏點了點頭,國人的確很少有他這麼虎背熊腰還不顯胖,渾身的肌肉線條簡直就要撐破衣服。
只不過,和蘇初夏對他不苟言笑,謹慎小心形象的想象,還是有些大相徑庭。
怎麼看,也像是運動員,而不是商業陰謀論者。
此時,薄項敬的目光也望了過來。
和蘇初夏目光交匯之後,便衝薄御宸舉了舉杯,算是打了招呼。
薄御宸同樣如此,微微抿了一口,而後說道:“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
蘇初夏點了點頭,這還是第一次見面,自己不去,總是說不過去的。
“三叔。”
蘇初夏也跟着薄御宸叫了一聲,雖然初次見面,蘇初夏依舊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的羞怯。
薄項敬也早就注意到蘇初夏了,而且關於她的事蹟,也算是有所耳聞。如今一見,倒也算是有些驚豔。
薄項敬點了點頭,而後從懷裡掏出一個首飾盒,溫文爾雅地對蘇初夏說道:“之前你們結婚,我沒有趕回來,抱歉了。”
蘇初夏看了薄御宸一眼,後者點頭之後,蘇初夏才笑着接受。
“算是你們結婚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等寶寶出世的時候,我一定趕回來。”薄項敬臉上的笑容幅度又大了一些,卻是有些皮笑肉不笑。
這會兒蘇初夏近距離地接觸薄項敬,發現此人不僅僅是鷹鉤鼻,更還有着滿臉的絡腮鬍,雖然刮的很乾淨,有些發青,可給人的感覺,還是有些陰險和不
苟言笑。
“謝謝三叔。”
對於薄項敬的禮物,蘇初夏也沒有推辭。
一客套,就顯得生疏,反而是自己小家子氣了。
當着薄項敬的面打開,是一條祖母綠鑲鑽石的項鍊,在自然光下就顯得十分耀眼。
蘇初夏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好漂亮!”蘇初夏誇讚。
“你喜歡就好。”
薄項敬說完,也沒有過多的和薄御宸攀談,微微點頭示意就離開了。
蘇初夏將首飾遞給了薄御宸,望着薄項敬的背影說道:“三叔還真的奇怪。”
周圍有不少的人都已經圍了過來,和薄御宸的酒都不知道喝了幾圈,明顯是想套近乎。
也難怪蘇初夏會覺得好奇了,薄項敬的舉動還真是有些反常。
“之前我也和你說過,三叔這個人行事比較小心,如今我和薄憲都站在風口浪尖上,他自然不會和我或者是薄憲有太過親近的接觸。”薄御宸早已經看明白,所以也沒有強求。
蘇初夏點了點頭,一想到剛纔薄項敬送的項鍊,便忍不住打趣說道:“不知道這是不是三叔的極限了。”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誰知道薄御宸卻是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道:“很有可能,三叔雖然闊綽,可不輕易送人禮物。”
蘇初夏笑嘻嘻地接了一句話,說道:“看樣子,在三叔的心目中,你還是比較重要的呢。”
“那可不一定,三叔的思維,就算是我,也琢磨不透。”
薄御宸說完,就有人過來了。
這次,蘇初夏倒是認識。
是二房的薄邢和他夫人何雅芝。
“御宸,過來了?”
薄邢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薄御宸微微點頭,拉着蘇初夏的手一直沒有放。
“二叔,二嬸。”
蘇初夏乖巧地叫了一聲,在禮儀這方面,蘇初夏做的還是不錯的。
就算何雅芝心裡對蘇初夏這個人不感冒,臉上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點頭說道:“初夏懷孕有三個月了吧,怎麼還在這兒站着。”
“二嬸,我沒事,才兩個多月呢。”蘇初夏禮貌地解釋。
“那也不能站着啊,御宸啊,你也真是,初夏懷着孕,就不要讓她一直站着了。”何雅芝話鋒一轉,就扯到薄御宸的身上了。
薄御宸臉上有些愧疚,“是我疏忽了。”
其實也沒站多久,蘇初夏一點也不覺得累,正要繼續說,就聽薄邢在旁邊小聲地嗔怪道:“這種事情,御宸一個大男人怎麼知道,你和初夏先過去,我和御宸先聊聊。“
薄御宸也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二嬸了。”
“不麻煩不麻煩,說起來,我也有一兩個月沒有看見初夏了,正好可以好好地聊一聊。“
何雅芝故作親熱地說道,一隻手就伸了過來,要拉住蘇初夏的手。
看着薄邢笑的那一臉褶子,本來就發福顯得油光滿面的臉愈發猥瑣起來,那雙微微眯起來的眼睛雖然也在笑,可多少帶着幾分目的性。
看樣子,他們是有事情要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