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晟差點將整個厲氏翻過來,纔在天台找到了窩在角落裡偷偷哭着的慕安安。
“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一個人偷偷躲在這裡哭?”厲景晟的眉頭皺得很緊,雙眸內盡是擔心和緊張,“言之說你魂不守舍地在樓梯間撞到他,怎麼了?”
厲景晟走過去,想要將她環在自己的懷裡。
慕安安卻是下意識地往後一縮,讓厲景晟伸出去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
厲景晟的手慢慢地攥成拳,又鬆開,收回,嗓音較之之前更加的低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慕安安垂着腦袋,用力地呼吸,壓抑自己的情緒。
許久之後,才止住了不斷下落着的眼淚,強扯出一個笑容,帶着濃濃的哭腔開口道:“沒什麼事,就是摔了一跤,好疼。”
厲景晟顯然是不信的,卻也沒有多問。
不顧她的意願,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語氣隱隱壓抑着什麼,“很痛嗎?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不用,已經不痛了。”慕安安連連搖頭,想讓自己看起來儘量開心些,卻不知自己的表情竟是比哭着還難看,“厲景晟,我真的沒事了,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的。”
厲景晟的臉緊繃着,沒有放她下來,但也沒有送她去醫院。
而是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又叫了個女醫生過來給她檢查。
慕安安的屁股摔得淤青了一片,所幸的是腳沒有扭到。
厲景晟進去的時候,慕安安的小臉紅通通的,眼眶也是紅紅的,沙啞着聲音,“我都說了沒事的。”
“轉過來。”
厲景晟開口,慕安安一怔,人卻已經被厲景晟翻過來,趴在牀上。
隨後,她只覺得自己的PP和大腿一涼,褲子已經被厲景晟脫下。
“厲景晟,你幹嘛!”
慕安安急了,掙扎着就要起來。
“啪”的一聲,厲景晟避開了淤青的那一塊,但是打在旁邊,也是牽扯到的,痛得慕安安齜牙咧嘴,“厲
景晟,我都摔傷了,你還欺負我!”
“知道自己傷了,就安分點。”
厲景晟的語氣很差,他連她的一根汗毛都不敢傷,可是她卻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聞言,慕安安撇撇嘴,倒也是真的不敢動了,感受着厲景晟幫她把藥膏抹好,又幫她把褲子穿好。
厲景晟把藥膏扔在一旁,也不再說話,洗了手,就徑自出了休息室去。
慕安安本就是滿心的委屈,厲景晟對自己又是愛搭不理,眼眶又紅了起來。
……
厲景晟從抽屜裡掏出一支菸,點燃,然後將煙塞進口中重重地吸了一口,噴吐出白色的煙霧。
厲景晟的視線很冷,從二十四樓落地的玻璃窗前向外望。
慕安安那一下摔得很早,整個PP都淤青了,他心疼,但是更多的是生氣。
她是他的女人,他要的是她哪怕受了一丁點的委屈都可以在他面前嚎啕大哭,而不是見到他就收起她的眼淚,還要強裝笑着。
心底大概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明明前一刻還和他在一起,更何況,宋以琛今天才回來,這麼快的速度……
厲景晟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用力地將菸頭捻滅在菸灰缸裡。
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讓秦源去查發生了些什麼。
厲景晟重用的兩個人,一個是秘書Ann,一個是特助秦源,秦源出差剛歸。
慕安安從休息室裡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厲景晟冷着一張臉在桌前辦公的模樣。
慕安安咬脣,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跟前,輕聲道,“厲景晟,我出去工作了。”
厲景晟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把自己的名字簽完整,擡起頭來,看着她紅腫的眼睛,“在休息室休息,或者我讓司機送你回家去休息。”
“不用了,我沒事。”慕安安垂着腦袋,心底委屈又賭氣,“我出去工作了。”
說完,慕安安轉身就要往外面走。
慕安安的動作很慢,厲景晟雕刻出來的輪廓更加的堅毅冷硬,手中的派克筆被越握
越緊,“安安,別惹我生氣!”
厲景晟的語氣比以往都要來的重,慕安安的心底震了一震,腳步也成功停住。
厲景晟拿了電話的聽筒,撥了幾個號碼,又掛斷,“去休息室待着,下班的時候我叫你。”
慕安安咬着脣,這邊還在吸着鼻子,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卻固執地站着不肯動。
厲景晟冰冷的臉色越發的沉寂,深邃的眸內像是燃起了火焰,擲出的派克筆與檀木接觸發出低沉的悶響,下一秒,厲景晟已經走到她的跟前。
慕安安的下巴被掐住,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卻被他看似沒怎麼用力的手給扣得死死的。
“嗯?鬧脾氣了?”
“沒有。”
慕安安被逼着和他對視,下巴有些疼,嘴上卻始終倔強,“上班時間到了。”
幽深狹長的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厲景晟真想把這小女人的腦袋給拆了看看,手指上的力道不由地又加重了幾分,最終卻只能化作一聲嘆息,“聽話,嗯?”
一下子變得溫柔的語氣,讓慕安安的眼眶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打一棍子給顆糖嗎?
慕安安用力地將自己的下巴掙扎開來,吸着鼻子,不願意再理會他。
厲景晟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摩擦着她的臉頰,兩個人靠得極緊,沙啞着嗓子開口,“再這麼任性,遭罪的是你自己,去休息。”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慕安安用力地眨眨眼睛,這才擡起頭來,直視着他,“厲景晟……”
說了三個字之後,後面的話卡在喉嚨間,嘴巴又張了張,卻始終沒吐出聲音來,垂着腦袋,似乎是有些喪氣又委屈地往厲景晟的休息室去。
偌大的辦公室又變得空空蕩蕩,厲景晟的視線落在休息室的門上,一雙黑眸沉寂幽深,脣上卻瀰漫着淡淡自嘲的弧度。
手機響起,是秦源的回覆。
事情和他猜的差不了一二。
厲景晟的薄脣緊緊抿起,腦海裡再浮現起那天的那聲“以琛哥”,好似尖銳的刺刀刺在他的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