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聽到Ann的聲音,林簡纔回過神來。
讓開讓Ann進去,然後又將門給關上。
“唐秘書,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嗎?”
幾秒鐘的時間,林簡已經恢復如常。
Ann的背脊挺得很直,步伐有些慢,帶着明顯的遲疑。
聽到林簡的話,Ann的腳步便已經是頓住了,Ann回過頭來,盯着林簡看。
Ann是直接盯着林簡的眼睛,林簡被盯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心虛,“有事嗎?”
林簡畢竟是林簡,沒多久,便強迫着自己鎮定了下來。
Ann抿着脣,點了點頭,卻是並不開口。
大抵是因爲心底已經知道她來是爲了什麼事情,林簡便也已經迅速地想好了該如何對她開口拒絕,“唐秘書,今天我在電話裡……”
“林檢,你是不是喜歡我?”
Ann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氣,然後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縱使林簡平日裡再冷靜睿智,也是被這麼一句話問得猝不及防。
Ann的眼睛還盯着林簡的,林簡的遲疑讓她的心底有了答案。
下一秒,Ann便已經是解開了自己上身的襯衫。
林簡的瞳孔放大,下一秒,手已經制止了Ann的動作,語氣裡帶着惱怒,冷冷地嘲諷,“所以你現在是爲了求我幫幫厲景晟,打算用你的身體來交換?”
也許是因爲林簡的語氣太冷,也許是因爲這件事情本來就夠恥辱,或者說也是因爲Ann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牙齒咬着脣,咬得很緊,最終重重地點了點頭,“林檢,只要你能救厲總和厲市長,不管想要怎麼樣都可以。”
Ann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就連出來賣的妓女都比不上。
林簡的臉色越來越冷,然後倏地將她的手鬆開,任由着襯衫上面已經開了的領口散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我也已經和你說過了,這是上頭的決定,我沒有這個能力。”
林簡越想便是越心寒,
他本以爲Ann和其他的女人是不同的,但是沒有想到,最終也只是個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換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貨色。
“你有的!”
Ann幾乎是尖叫着出來的,她靠近林簡,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林檢察官,你有的!”
“我說了沒有,沒事的話,你走吧。”
林簡不願意再搭理她,徑直回了浴室,取了塊乾毛巾,擦拭着自己還溼漉漉着的頭髮。
林簡前腳朝着浴室走,Ann後腳便就跟了上去,站在浴室的門口,盯着裡面的林簡,“林檢,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的。”
“就算是有這個能力,我與厲家非親非故,我何必趟這趟渾水?”
林簡冷冷地說着,面對着鏡子,甚至可以看清Ann這個時候衣冠不整的模樣。
Ann一下子便是被問得答不出來,大約兩三秒鐘之後,才稍稍地回過神來,“我說了,你想要怎麼樣都可以。”
林簡冷笑。
Ann越是這樣作踐自己,他的心中便越是怒火中燒。
林簡將手上的毛巾狠狠地甩在洗手檯上,幾個闊步便到了Ann的跟前,捏住了她的下顎,強迫着她的頭擡起。
雙眼危險地眯起,“我想要怎麼樣?你也得看看你值不值這個價。”
林簡的話說得很直接,讓Ann此刻更是無地自容。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退卻。
林簡的視線就那麼直直地撞進Ann的眼底,他一直覺得自己看人很準,沒想到這次竟然會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只要我做得到,當牛做馬都可以。”Ann的下顎被捏得生疼生疼的,連說話都變得有些困難。
林簡嘴角的弧度肆意地向上勾起,只是這笑容並未到達眼底,他一鬆手,將Ann甩在地上。
闊步朝着自己的書桌走了過去,從中抽出了一沓錢,扔在Ann的身上,“我不想要怎麼樣,只想要你現在立刻消失在我們的眼前。”
錢被扔在身上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卻好像是尖銳的刻刀生生地劃過她的心臟。
Ann只
覺得痛得呼吸不出來。
錢,他覺得自己是來賣的,是嗎?
林簡看着Ann此刻受傷的表情,心底突然有些後悔,但是一想到她的行爲,便將這些後悔是抹了個乾乾淨淨。
“走!不然的話,我打電話讓保安帶你走。”
林簡的話是一點情面都沒有留下。
Ann有片刻的怔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簡。
因爲林簡剛剛的動作,她現在的模樣狼狽得可以,他卻是說讓保安待她走。
所有的屈辱一股腦兒地涌了上來,眼淚再也是怎麼都忍不住,但是Ann卻是用力地眨着眼睛,想要將眼淚給逼回去。
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她才覺得自己恢復了一絲絲的力氣。
Ann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
但是大抵是因爲剛剛林簡甩她的動作讓她的腳踝扭到,還沒有站起來,便又是摔了下去。
生疼生疼的,但是她硬是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
“抱歉,打擾了。”
Ann的眼瞼低垂着,似乎是不願意再看他一眼,亦或是和他說話,只是拼命地想要站起來。
可是腳踝是真的疼,Ann又重新站了一起,但最終還是一樣的結果。
此刻的狼狽,是她這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的。
Ann在地上扭動了一些距離,終於是到了牆邊,靠着牆,這才勉勉強強地站了起來,朝着門口走。
只是每走一步,腳踝都痛得她直抽氣。
林簡一開始以爲這又是她的什麼把戲,但是看到後面,才發現她是真的出了問題。
視線落在她的腳踝上,看着她不正常的走路姿勢。
心好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揪在了一起,他知道肯定是因爲自己剛剛推了她的緣故。
林簡咬着牙,心底有兩個人在交鋒。
一個在說,讓她走吧,反正她是這樣的女人,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另一個卻是在說,她的腳扭了是他的責任,他必須負責。
兩個小人在他的頭腦裡吵鬧得厲害,好像是要將他的頭腦給吵炸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