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依舊是那位美麗的小姐，只是往日甜美的笑容不見了，臉上畫着濃重的妝容，眼神空洞而呆滯。
季千凌環視了一下週圍，眉頭緊緊的皺着，語氣頗爲不善：“你們宋總呢？”
前臺卻依舊面無表情，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說道：“先生，你要進行形象設計嗎？我們今天全場八八折。”
季千凌的眼裡滿是火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宋清遠到底在幹嘛？
“這不是季總嗎？”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微微有點高的音調，讓人聽的起一身雞皮疙瘩。
姍姍循聲望去，走廊的盡頭站着一位中年男子，頭稍微有點禿，身材微微發福。
雙手合在胸前，一副恭敬的樣子，但臉上卻有着無法掩飾的奸詐與狡猾。
季千凌只是微微的看了他一眼，眼裡立馬寫滿了鄙夷與不屑。
身上原本散發的憤怒被一股強烈的寒意與疏離所替代。
中年男子卻緩緩的朝這邊走來：“季總，這家工作室已經是我的了。”
恭敬的神情中卻滲透出一股自鳴得意。
季千凌本來冷然的目光剎那間轉爲驚詫。
他一把拽住中年男子的衣領，惡狠狠的說：“程遠波，你說什麼？”
程遠波看着季千凌由淡然轉爲震驚的臉，臉上得意的微笑更大了一些，語氣卻頗有些裝腔作勢的無可奈何：“我是說宋總，把這間工作室賣給我了。”
“姍姍。”一個溫婉似水的聲音打破了這混亂的局面。
姍姍回頭一看，站在入口處望着她的，那個長着娃娃臉的可愛女孩不就是上回給她設計形象的頭號設計師——上官婉兒嗎？
“婉兒……”姍姍連忙奔過去，心裡有絲激動。
上回她們相談甚歡，一直後悔忘了留電話號碼。
婉兒比上次要瘦削了許多，都能看到尖尖的下巴，往日充滿靈氣的眼睛也黯淡下來。
姍姍的心有絲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
上官婉兒卻沒等她開口，就先說道：“姍姍，今天是去參加什麼大型活動嗎？”
姍姍點點頭：“今晚有個慈善舞會。”
“不會是那個海洋之星的慈善舞會吧？”上官婉兒睜大了眼睛，本來就大的眼睛此刻跟黑珍珠一樣，熠熠生輝。
姍姍點點頭。
“哇……你可是半隻腳跨進上流社會了！據說去那個舞會的人都非富即貴。”上官婉兒激動的說着，暗沉的眼神又瞬間明亮起來。
聽見這話，姍姍一片漠然，咬了咬脣，臉色變得冷清而蒼白。
半隻腳跨進上流社會？呵呵……上流社會的門檻那麼高，她跨的進去嗎？嘴角不自覺的溢出苦楚的笑容。
“跟我來吧，你要去這麼高檔的舞會啊，我一定把你打扮的美美的！包你一去，豔壓羣芳！”
婉兒不由分說的拽着她往裡走，她回過頭，想要跟季千凌打個招呼。
卻發現那個俊美無儔的男人，已經點燃了一支菸，頎長的身影靠着欄杆。
程遠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他臉上漠然而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