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一提起這茬,緊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蘇晚肚子看去。
羅秀秀顯然對林萱的話深表贊同:“就是啊!現在我們這羣老頭子老奶奶就差個孫子帶了,雪城你和阿晚必須得努力纔是!”
連一向沉着的徐紫瑤也點了點頭,顯然對孩子的事情很是看重。
蘇晚被這個話題羞得不行,不好意思地低了低眼睫,不敢看大家的目光。
還是江雪城攬住蘇晚的肩膀,神態大大方方的:“估計今年內就會有消息的。”
聽到江雪城大言不慚的話,蘇晚用力捏了捏江雪城的胳膊,可惜對方皮糙肉厚,完全不爲所動,嘴角還噙着一抹笑意。
“那就好,外婆啊,就盼望着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和小晚的孩子呢,是男是女都好,保證小模樣水靈。”
她孫女和孫女婿顏值都這麼高,生出來的孩子,肯定從小就迷死人吧?
林萱遙想了一下那個畫面,不由得欣慰地笑了笑。
她以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看着蘇晚出嫁,現在這個心願了了,貪心的勁頭又冒出來,想要看到蘇晚和江雪城的孩子。
林萱半倚着一旁的謝長風,蒼老的眼裡拂過一絲淡淡的水光。
林萱一說到有生之年這四個字,整個人就難免傷感。
這些年來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也不知道到哪一天,就會放下人生中的瑣事,撒手走了。
蘇晚看到林萱有些哀傷的模樣,眼眶也禁不住紅了紅,她連忙掙開江雪城的手,走向林萱。
“外婆,你和外公一定會長命百歲,看着我和雪城的孩子長大的。”
林萱哽咽着點點頭,慈祥的臉上現出幾分笑意。
“外婆也想啊。”
林萱有些吃力地擡起手,揉了揉蘇晚的頭髮,而後又招招手把江雪城喚了過來。
“我們家小晚從小就是被寵大的,所以脾氣也不是特別好,大毛病小毛病都不少,難爲你以後寬容她了。看到你們倆這麼恩愛,外婆真的是放心了,夫妻間的感情是要經營的,希望你們倆互相照顧,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或是小晚做錯了什麼事,一定要跟外婆說,外婆會幫你教訓她的。”
“外婆——”
看到林萱說自己脾氣不好,還要幫江雪城教訓自己,蘇晚真是囧了又囧,不過也知道老人家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自己和江雪城能好好的。
羅秀秀更是笑道:“親家啊,小晚脾氣哪裡不好了,我們家雪城的脾氣才真是一塊石頭,又冷又贏,難爲小晚要包容他纔是。”
眼看這兩家人都數落起自己孫子孫女,蘇晚陷入了迷之尷尬。
她忍不住望向一旁的江雪城,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蘇晚這才發現,自家男人仍是平靜無比,顯然聽慣了羅秀秀對自己的吐槽。
不過看這些長輩們都相處得這麼融洽,蘇晚心裡還是很高興。
……
婚禮的晚宴,是在鳳凰臺大酒店舉行的,參加的賓客沒有變。
蘇晚回到鳳凰臺大酒店,想到要換下這身藍色婚紗的時候,心裡很有些不捨。
好可惜啊,這樣漂亮的婚紗,以後就要收藏在櫃子裡,不能再拿出來穿了。
江雪城一眼看出蘇晚的心思:“捨不得換?”
“你怎麼知道,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蘇晚愕然地瞥了一眼江雪城,卻見那個男人悠悠然地抿了一口龍井茶,神色淡然如湖水。
“這還用問嗎?你的每一個表情都透露着對這件婚紗的喜愛,你要實在喜歡,我下次讓人給你仿製一件禮服款的。”
蘇晚心中浮現出幾分感動,她纖纖素手拂過藍色婚紗,眼中眷戀難捨。
“不用了,有些東西還是獨一無二比較好,以後回想起來,也是無比的美好。”
蘇晚頓了頓,她彎脣輕笑,神色極爲認真:“雪城,謝謝你,今天的一切我都很喜歡。”
蘇晚以前曾幻想過,要舉行什麼婚禮比較好。
是中式婚禮,教堂婚禮,海洋婚禮,遊輪婚禮,抑或是無人打擾的旅遊婚禮……
後來才發現,只要是他給予的,就永遠不會缺乏驚喜。
因爲他們彼此相愛,所以一切都顯得格外完美。
“都說了不用跟我說謝謝這兩個字了。”
江雪城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而後伸手去拂蘇晚鬢邊的碎髮。
“晚晚,你去換身禮服吧,要輕便一點的,這身婚紗很沉吧?”
蘇晚怔了怔,沒想到江雪城還注意到了這點。
看到江雪城時不時摩挲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蘇晚忍不住也伸手去觸那枚婚戒。
這是他們倆獨有的印記……
蘇晚想到這點,心中的暖意不斷蔓延,整個人都輕快起來。
“好,那我去換衣服,你先去大廳招呼客人吧。”
蘇晚說着,便走向了更衣室,她掃過那些或華麗或簡約的晚禮服,準備挑一件來穿。
本來覺得有一件白色V領的特別合心意,但不知怎地,腦海中竟然浮現了盛安檸今天一襲白紗的裝扮。
蘇晚眸子暗了暗,最終還是挑了一件薔薇紅的晚禮服。
蘇晚本身更偏愛淺色系的衣服,很少穿這樣濃麗的顏色,但今天畢竟是她的大婚之日,看着那抹耀眼的紅,覺得格外應景。
蘇晚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纔將身上的藍色婚紗換下來。
酒店大廳內,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氣氛極爲熱烈。
國際著名的鋼琴家藍越正在舞臺邊上彈奏,衆多男賓客紛紛邀請女伴,一起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等蘇晚換好衣服,重新走進酒店大廳,瞬息之間,引來全場側目。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被衆人擁簇在中間的江雪城擡頭一望,便對上了一雙澄澈的眼。
江雪城朝周圍的賓客微微頷首,而後執起手中的高腳杯,大步流星地朝蘇晚走去。
衆人看到蘇晚和江雪城站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都鬨鬧成一團。
“這樣大好日子,帝少跟少夫人就一起來一杯吧?我先乾爲敬!”
話音未落,那位請酒的人便已將杯中的紅酒喝得一滴不剩。
有這個人帶頭,很快其他人也紛紛開始勸酒。
蘇晚求助性地看了一眼江雪城,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圍過來的賓客解釋。
“我不會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