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昏沉,蒼蒼茫茫的雨幕之中,路燈卻還未亮起,讓人有一種置身於傍晚的錯覺。
一處圍牆的垃圾桶旁,此刻正上演着令人作嘔的一幕。
那個國字臉的男人嘿嘿笑了幾聲,而後伸出油膩膩的手掌,一把揪住了蘇語柔嬌弱的臉。
“真嫩真香,你叫蘇語柔是吧?我記得你,都敢在外面養小白臉,就別在老子面前裝什麼純了!”
話音未落,那個男人的手猛地探入蘇語柔的衣襟,在她身上重重捏了一下……
蘇語柔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戰慄起來,她猛地一陣亂踢亂打,但是畢竟是個女孩,怎麼也抵不過男人的體力。
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擺脫對方的鉗制,蘇語柔立刻害怕起來,她聲嘶力竭地大喊道。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因爲蘇語柔跑來的那處拐角實在偏僻,而且大家的目光都被明珠金苑的圍捕吸引,根本沒有人會將注意力放在這邊。
再加上今天下着大雨,暴烈的雨點直接就減弱了蘇語柔的求救聲。
那個國字臉男人眼中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他很快將蘇語柔的裙子扯開,嘴中哼哼唧唧開始諷刺。
“你喊啊叫啊!以爲誰會來救你嗎!”
看到那個國字臉男人放肆的動作,蘇語柔尖叫一聲,又開始不斷掙扎。
“混蛋,你放開我,你快給我滾啊!不要碰我!”
國字臉男人聽到蘇語柔的罵聲,立刻不屑地掃過蘇語柔身上那些紅色的鞭痕。
蘇語柔瑩白的身子烙上鮮紅的鞭印,格外怵目驚心,那正是蘇語柔平日服侍雷爺,總少不了一頓鞭子助興,久而久之,再好的藥膏也去不掉。
國字臉的男人看到那些鞭痕,立刻激起了他骨子裡的獸性,原先對蘇語柔的憐惜頓時泯滅乾淨。
他狠狠地扇了蘇語柔一巴掌,朝她吐了口唾沫。
“去你的,老子面前裝什麼純?你看看你自己!腿上背上都是鞭痕,難怪你會去雷爺那裡,平日沒少被他虐吧?”
這一巴掌差點將蘇語柔打暈,她痛楚地捂着臉頰,瞬間淚水如同出了閘的洪水,直接滾落在臉上。
她美麗的波浪捲髮此刻早已髒亂不堪,整個人更是狼藉一片,連塊完整的蔽身衣物都找不到。
因爲強烈的恐懼與害怕,蘇語柔緊緊地縮成了一團。
“子航救救我!子航救救我!”
蘇語柔的神智已經完全崩潰,慌亂中喊出了心底最希望見到的那個名字,而國字臉男人桀桀地笑了兩聲,粗糙的手直接向蘇語柔脆弱的地方進攻。
“你叫顧總裁的名字做什麼?你以爲他會來救你?別做白日夢了!”
蘇語柔失神地聽着這句話,是啊,子航那麼恨她,怎麼可能來救自己?
那,誰來救救她?
蘇語柔心慌意亂地地睜着眸子,試圖找尋一點希望,在一片迷濛中,好像忽然之間有很多畫面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記得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都是蘇晚,如果不是蘇晚這個賤女人回了國,她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甚至會在一處垃圾桶旁,被陌生的男人欺凌!
蘇語柔死死地咬着牙,她發誓,即使是有一天她死了,也一定會化爲地獄之中最惡的厲鬼,讓蘇晚死無葬身之地!
原先瓢潑的雨勢漸漸減弱,淅淅瀝瀝地像是在奏一曲哀樂。
蘇語柔泛紅的美眸中,此刻卻帶着一種侵入骨髓的陰狠與毒辣,伏在她身上的國字臉男人,近距離看着蘇語柔的目光,竟忍不住顫了顫。
居然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
他連忙安慰自己這不過是個女人,能翻出什麼風浪來,索性一把扯去了蘇語柔最後用來蔽體的一點遮掩。
裂帛的聲音混着雨滴,聽得有些不太分明,但那刺耳的尖細聲響,卻驟然令蘇語柔慌了神!
不不不,她怎麼能被這樣一個陌生又令人作嘔的大叔侮辱?
蘇語柔害怕極了,她驀地瞪起雙眸,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起來。
她死死咬着國字臉男人的肩膀,那個男人吃痛地再暴打了蘇語柔的臉一下,想要將她徹底征服。
蘇語柔被打後頓時有些頭暈眼花,她正想繼續反抗,卻感受到對方髒污的脣急迫地朝她的臉落下來。
難道真的躲不過了嗎?
蘇語柔心中涌現出一種無比的恐懼,正當她想要繼續尖叫時,忽然看到自己身上的那個男人軀體一軟。
國字臉男人不知道怎麼了,眼瞳倏地瞪得比銅鈴還大,而後直直地僵在了她身上,紋絲不動。
蘇語柔又怕又慌,她的淚水嘩啦啦地落下,卻忽然敏銳地感受到有什麼不對。
這個試圖欺負她的男人,好像死了?
蘇語柔顧不得恐懼,她迫不及待地將那個男人從自己身上推開,而後猛地又用腳踩了幾下,好像恨不能將對方五馬分屍。
等蘇語柔意識略微恢復清醒後,才猛地感受到自己身後有一個男人,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對方的目光很直接,現在蘇語柔可以算是寸縷未着,可是蘇語柔卻感受不到對方對此有半點動容。
像是一座冷凝的冰雕,涼薄、無情。
那個男人穿着一套長款的黑色風衣,他撐着一把大黑傘屹立雨中,看上去個頭非常高挑,就蘇語柔的目測看,恐怕有一米八幾。
不得不說,他的打扮特別奇怪,不僅服裝跟現在入夏的天氣格格不入,而且這樣的雨天,臉上還戴着一副大到誇張的墨鏡,將五官悉數遮掩掉。
可透過那沒有被墨鏡遮掩掉的輪廓,也令人忍不住遐想,對方該是個好看的美男子。
雖然她猜測道對方對自己外露的身體不感興趣,但這樣全然曝光於人前,蘇語柔還是忍不住的羞恥。
她緊緊地蜷縮着,慌亂中只能用手將自己抱了起來,蘇語柔有些怯懦地微仰起臉,臉上淚痕滿滿。
“你,你是誰?”
因爲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恐怖,她覺得自己的舌頭像打結了一樣,連句話都說不利索了。
隔着一層大墨鏡,蘇語柔無法從對方俊秀的輪廓中辨別出什麼情緒。
他只是冷涼地看着她,卻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