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正南放在桌上的手手指驟然彎曲了一下，隨後又緩緩鬆開，落在秦雯麗臉上的那深邃的眸子眸光微凜。
秦雯麗自然看到了他的反應，迅速擦乾眼淚坐直了身子，“正南，怎麼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你不會包庇你姐夫的吧？”
秦正南的神色已經放鬆下來，“姐，我回國來才幾個月，見姐夫的次數屈指可數，你說我有機會發現姐夫這麼大的秘密嗎？”
“我還以爲你知道呢！我就說嘛，你應該不是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站在你姐夫那邊一起欺負我！”
秦正南讓秘書送來了兩杯咖啡，瞧着秦雯麗方纔激動的情緒平靜了一些，他笑着問道，“姐，莊家人不是早就失蹤了麼，你怎麼能確定姐夫精神出軌了莊曉暖的母親呢？”
“哼！你是不知道，你姐夫一直對那個叫韓秋的女人念念不忘。之前你和俊遠俊陽都很小，我覺得這事丟人，不想鬧開，連爸爸那邊都隱瞞了！後來，聽說莊家人都失蹤了，這些年也確實沒聯繫到他們，我以爲他會對韓秋死心，沒想到即使見不到人，他也還忘不了別人，寫了那麼多思念的情書......哎！你說，我怎麼跟一個白眼狼睡同牀共枕了這麼多年呢！”秦雯麗說着，又去抹眼淚。
“姐，你這董事長夫人當了這麼久了，難道還不明白一個道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正是因爲一直沒有得到，姐夫纔會念念不忘。韓秋既然已經失蹤這麼多年了，生還的可能性極小，姐夫這樣一直想着她未曾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他就沒心思去想別的女人了，你應該慶幸。”秦正南輕描淡寫地安慰她。
“你這意思，我還應該感謝他喜歡的女人是韓秋還不是別人？正南，你就別忽悠我了，我是來你這裡傾訴的，你倒跟你姐夫沆瀣一氣了！是不是你們男人都這樣啊！”秦雯麗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俊遠和俊陽都這麼大了，你這邊還是忍忍吧！你這脾氣確實應該改改了，否則姐夫或許就不單單是精神出軌了！”秦正南抿了一口咖啡，對秦雯麗說，“這樣吧，你把姐夫的那份電子日誌想辦法發給我，我瞭解一下情況，回頭找姐夫好好聊聊，讓他多關心關心你。”
“我如果沒忍，我當時就跟他鬧了，也不會跑這裡來了！正南，你姐夫那人太古板，如果他這些年對我有你對肖暖那樣的冰山一角，我也就滿足了！”
“我？”秦正南輕笑道，“你們倆的事，怎麼又跟我扯上關係了？”
“好了吧！現在這個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華美集團的董事長寵妻無下限啊！”秦雯麗毫不掩飾滿臉的羨慕嫉妒，話裡都透着酸味。
“好了，姐，我還很忙，這件事先不要聲張吧！一是因爲姐夫並沒有實質性出軌，二是他畢竟是安氏集團的董事長，這樣的事如果從你這裡鬧開，會帶來什麼樣負面影響，你應該很清楚。”
“但是......我忍不下這口氣！想想這麼多年來他心裡裝着別的女人，我怎麼能舒服啊！”
“行了，他能這輩子一直陪着你就不錯了，回去吧，把他的日記發給我。”秦正南拿過文件，“我還有幾個文件要批，就不送你了！”
“正南，你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好好說說你姐夫！”秦雯麗不放心地說。
“好！我盡力！”
秦雯麗走後，秦正南即刻撥通了安向濤的電話。
“姐夫，今天週五了，晚上有空沒，想跟你聊聊。”
“好啊，那我把今晚的一個應酬推掉，我來安排，你那邊你和肖暖兩個人吧？”
“不了，就咱兄弟倆吧，我來安排，呆會讓姚準把地點告訴你司機！”
“好！行，沒問題。”
掛了電話，秦正南深邃的眸子落在窗外正在西下的夕陽上，一點點蹙起了眉。
如果秦雯麗沒有說謊的話，安向濤喜歡莊曉暖的母親韓秋，那麼，在莊家人失蹤之後，安向濤不可能什麼事也沒做的。
他那裡，說不定有什麼線索吧？
秦正南正在思忖中，肖暖拎着包敲門走了進來，“大董事長，下班了，準備加班嗎？”
“我要等個重要的客戶，讓司機先送你回去吧，我陪客戶吃了晚飯再回去！”秦正南轉動輪椅繞過桌子走到肖暖面前，伸手直接捉住她的手，“我讓廚房做了幾道你喜歡的菜，多吃點，吃完後洗個澡，晚上我回去給你一份禮物。”
“什麼禮物啊？還要讓我多吃菜洗個澡！”肖暖好奇地問。
“晚上就知道了！先回去吧！”秦正南故作神秘地一笑。
“好吧！那你別喝酒哈，晚上我還想耽誤你點時間討論一下我的聚業大廈的方案呢！”
“好！路上讓司機開慢點。”
“囉嗦！拜拜！”
肖暖離開了良久，秦正南才緩緩收回目光，眉心處泛起一抹淡淡的糾結。
他沒有辦法剋制自己不去管莊家的事，且不說韓老爺子跟父親是幾十年的老戰友，就是這麼多年來爲完成的夙願，他也不能放棄。
*
夜，藍調。
秦正南和安向濤在一個小包間裡，相向而坐。
“正南，今天臨時約我出來，是有什麼比較重要的事吧？”安向濤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臉上笑容溫和，“上次你讓我幫忙調查的那個人，我這裡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真是抱歉啊！”
“沒關係！那件事恐怕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來，姐夫只要讓下屬們關注一下就行了，不着急！”秦正南說。
“好！就怕你着急！”安向濤鬆了一口氣，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欣慰地說，“正南，最近那個商會副會長的競爭很激烈啊，不過你的呼聲最高，姐夫覺得你坐這個位置最合適，也是人心所向的結果。”
“這事可遇不可求，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如果大家信任我，我自然不會推諉這個責任。但如果有人比我更合適這個位置，我也不想去爭，順其自然！“親正南說得坦然。
”那是！不過姐夫看好你！畢竟你在國外呆了這麼多年，管理上很多理念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們可望不可及的，不佩服不行！“
“姐夫擡舉了！在這方面，以後正南還得多向你請教。”秦正南給安向濤的高腳杯裡倒上了紅酒，“姐夫，今天我是有另外一件事想向你打聽。”
“哦？你說！”
秦正南卻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端起了酒杯，“我們先喝口吧，咱兄弟倆這十幾年都沒在一起喝過了！”
“好！來，幹！”安向濤高興地舉起了酒杯。
連喝三口之後，秦正南放下酒杯，笑着看向安向濤，“姐夫，你可還記得莊家人？”
安向濤剛拿起筷子的手一哆嗦，手裡的筷子直接滾落在桌上，又滑到了地上，他臉上的神色明顯有點不自然，擡眸問秦正南，“記得，當然記得！我們俊遠和莊家的女兒莊曉暖，還是岳父大人和韓老爺子指腹爲婚的娃娃親。”
秦正南吩咐服務生給安向濤換了筷子之後，就吩咐她出去並關上了包間的門。
“姐夫，實不相瞞，自從知道莊家人二十年前全家突然失蹤之後，我一直關注着這件事。但是，至今未果。”秦正南坦誠相待，說了實話。
“哦？你有派人找過他們？”安向濤一臉的詫異。
“恩！”秦正南點點頭，“這件事畢竟是父親的一個心病，我也是想幫老人家找到老戰友女兒的一家人，圓了他這些年的一個遺憾。”
“原來是爲了岳父去找的！”安向濤恍然地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低聲說，“正南，他們家人失蹤後，我也查過一段時間，沒有任何結果，這些年其實我已經把這件事放下了。所以，也纔會同意俊遠自己去找老婆，而不是繼續等莊家的女兒了。”
秦正南瞧着安向濤突然變得警惕的樣子，心下一陣疑惑，不解地問，“聽姐夫的口氣，是現在有他們的消息了？”
“也算不上有消息，其實我自己也不確定！”安向濤擰了擰眉，看着杯中的紅酒，陷入到了沉思了，仰頭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秦正南沒有着急發問，陪着他抿了一口酒，耐心地等着他的後話。
安向濤放下手裡的酒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哎！說起這件事我也是非常遺憾！幾年前，我去北京的時候，開着車過高架橋的時候，因爲路況稍微有點堵，周圍的車都開得很慢。我當時因爲有點急事，車子又開不快，就有點煩躁，打開了車窗。這個時候我發現我左邊的一輛車子，副駕駛的車窗也落下了一半，露出了一個女人的臉。那張臉，我見過，當年他們一家三口去過我們家。”
秦正南眸光微微一斂，“莊家的人嗎？”
“恩！”安向濤點點頭，“是的！莊曉暖的母親韓秋，也就是岳父老戰友韓國輝的女兒。”
秦正南放在輪椅上的手，不由地緊緊握住，“姐夫當時也只是看了一眼，怎麼就確定那是韓秋呢？再說，你們接觸應該不多，十幾年沒見過了，爲何印象那麼深刻？”
安向濤擰着眉，懊惱地擡手拍了拍腦袋，“我能確定，那女人的的確確就是韓秋！當時我很意外，因爲不敢相信，所以有點震驚，後來不小心追尾了前面的一輛車。等我反應過來下車的時候，韓秋坐的那輛車已經駛出了視線，我怎麼找也沒找到了。我就後悔啊，當時應該先打招呼的，或者能記住那個車牌號也可以啊！”
“就那麼一眼，姐夫確定是韓秋？那那輛車上，還有沒有其他人，看到司機是誰了嗎？”秦正南問。
安向濤搖了搖頭，“沒有，都沒看清楚。但是，我能確定，那個女人真的是韓秋。我雖然只跟他們一家人見過幾面，但是後來因爲調查他們失蹤的事，經常看到他們一家人的照片。韓秋的右耳耳朵的耳廓上，長了一顆暗紅色的痣，是凸出來的，特別明顯。就算有兩個長相接近的女人，那同樣在耳朵同一個位置長了同樣的一顆痣的概率，是不是太低啊！”
說到這裡，安向濤眼神堅定地看向秦正南，“所以，我確定那個女人一定就是韓秋！”
秦正南劍眉緊蹙，“如果姐夫能真的確定，那就代表莊家一家人有可能在國內？”
“很有可能就在北京！但是，我實在能力有限，加上韓秋的丈夫莊立輝身份特殊，我猜測過，是不是因爲組織上不讓他們一家人跟外界接觸，纔去了首都！所以，我也不敢繼續大張旗鼓地去查了！”安向濤無奈地說。
“確實！這個可能性也是存在的！”秦正南考慮了一下，對安向濤說，“姐夫，那這件事就由我來繼續調查吧，讓我試着去北京找一下韓秋。你這邊，見過韓秋的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任何人吧！尤其是，不要告訴家人，我怕父親知道之後，情緒太激動。”
“好！我一直沒敢告訴任何人，除了我，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好！我們彼此如果再收到什麼消息的話，及時溝通！”秦正南舉起了酒杯。
“好！我們爭取早日把莊家人找到，讓岳父大人高興高興！”安向濤舉杯和秦正南碰了碰，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
肖暖洗完澡就霸佔了秦正南的書房，一邊繼續着自己的方案，一邊等着他回來，等着他給她準備的神秘禮物。
聽到院子裡傳來車子的聲音的時候，她忙跑到窗戶處往下看了一眼，剛好看到秦正南正從車上往輪椅上下車，就連忙關掉電腦，跑下了樓去。
“怎麼這麼晚回來啊？呀，你喝酒了？”肖暖剛靠近秦正南，就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酒味。
“剛好碰見姐夫了，一高興，就喝了兩杯！酒可助興，你沒聽過嗎？”秦正南擡手捉住肖暖的手，牽着她一邊向電梯走去，一邊笑得意味深長。
“助什麼興啊？你們幹什麼壞事了？”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手上的溫度比平時高了很多，甚至讓她覺得有點發燙，“手都這麼熱，看來是熱血沸騰了！”
“當然沸騰！”上了電梯，秦正南直接攬住了她的腰，閉上眼嗅了嗅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洗澡了？”
“嗯哪！你再晚點回來我就要睡了呢！”肖暖點點頭，突然想起他說要送禮物給他，就將他左右打量了一番，“你不是說要送我禮物嗎？不會忘記帶回來了吧！”
“着什麼急！等會就知道了！喝了點酒，有點熱，我先去洗個澡，你去牀上邊看電視劇邊等我。”回到臥室，秦正南一邊解着襯衣袖釦，一邊對肖暖說，轉身正要進臥室，他又轉過來衝她挑了挑眉，“今晚，你可以看點日本動作片！”
說完，邪魅地勾了勾脣，進了浴室。
“日本動畫片？”肖暖不解地擰了擰眉，“你什麼時候喜歡看動畫片了？看什麼呢？宮崎駿的？”
肖暖邊腹誹，邊打開了電腦。
與其說她沒聽清秦正南那句“日本動作片”，還不如說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聽岔了也屬正常。
肖暖邊看《千與千尋》邊關注着浴室裡的動靜，聽着裡面傳出來到嘩嘩嘩的水聲，她想象着待會告訴秦正南她最新想要的東西時，他會做出什麼反應的時候，她忍不住俏皮地笑了起來。
嘿嘿，秦大叔，話是你放出來的，我看你怎麼收場！
電影裡，鍋爐爺爺說，“你不懂麼？這就是愛的力量。”
“你不懂麼？這就是愛的力量！”肖暖感慨地說了一句，話音剛落，浴室的門被推開，秦正南穿着浴袍坐在輪椅上走了出來。
儘管這次他穿得嚴嚴實實的，但那浴後的俊臉洗去了一天的疲憊之後，顯得愈發俊朗帥氣！年輕了不少！
“嘿嘿，這髮型，我越看越喜歡啊！”肖暖衝他嘿嘿笑了笑，伸出手，“禮物呢？我可等了一晚了！”
“確定，現在就要？”秦正南控制輪椅靠近她一點，挑眉問，那深邃的眸子在頭頂璀璨的燈光映照下，閃爍着更加璀璨的光芒。
“先等等！”肖暖想了下，又縮回了手，心裡腹誹了一句。
還是自己先說吧，萬一他生氣了，她還可以賴着他要禮物，他就不能不理她了吧？
“等等？”秦正南剛剛準備伸出去的腿，又不動聲色地停了下來，“不要了？”
“那個！”肖暖坐在牀邊，雙腿悠閒地晃着，故作認真地問他，“我就想知道，連星星你都能給我摘回來，是不是沒有你辦不到的事情啊？”
秦正南顯然沒有想到她怎麼又突然提這件事了，微微皺了皺眉，“你又想要什麼？”
“嘿嘿！”肖暖似乎猶豫了，臉上的笑都尷尬了，“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不生氣！”
“我......”肖暖結巴了一下，“我想......要一個孩子！”
“什麼？”秦正南劍眉蹙得更緊，“孩子？你想生孩子了？”
瞧着他突然變暗的俊臉，肖暖心裡得意地笑，秦大爺，您這回認輸了吧？
“嘿嘿，開玩笑呢！不要不要！”肖暖看到他突然變了的神色，已經心滿意足，連忙擺擺手。
秦正南的輪椅卻慢慢更加地靠近她，“那如果我可以給你一個孩子的話，你敢不敢要？”
“切！我有什麼不敢要的！”肖暖不服氣的話剛脫口而出就後悔了，又連忙解釋了一句，“不過，我真不想要，開玩笑呢，你別當真！”
“可是，我已經當真了怎麼辦？”秦正南的輪椅已經靠在了牀邊，看着她的眸子裡，有她看不真切的暗潮在涌動着。
肖暖一怔，他不會生氣了吧？
“那個......我真不想要！你別當真！”
“但是，我想要你爲我生個孩子，怎麼辦？”他直起身子，靠近她，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語氣曖昧。
“啊？”肖暖完全愣住了，以爲自己沒聽清楚，“我怎麼幫你生啊？”
秦正南的脣突然邪惡地一勾，兩隻手伸出來捉住肖暖的兩手，雙腿向前一擡，身子直接從輪椅上坐了起來，“我教你！”
言落，直接抱起肖暖，將她扔到了牀上，“想要孩子，我現在就給你！”
“啊——”看到突然站起來的秦正南，肖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在短暫的錯愕之後，俏臉上浮現起巨大的恐懼，擡手抱住了腦袋，大聲喊道，“啊——你，你......你是誰啊？”
邊喊，邊雙腳掙扎着去踢打他，看向他的雙眸裡滿是懼色！
這人是誰，不是秦正南嗎？怎麼突然站起來了？她是在做夢嗎？！一定是！
秦正南身子壓下來，將她雙腿壓在自己身下，不讓她動彈，雙手握住了她的兩隻胳膊，臉已經湊到了她的眼前，“秦太太，你說我是誰，除了你的丈夫秦正南能上這張牀外，誰還敢來？恩？”
他嘴裡還有淡淡的酒氣，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那身上熟悉的薄荷味，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體溫......真的是秦正南！
肖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擡手就去打他，卻被他再次捉住了雙手，“怎麼？還不相信是我？”
“秦正南！你的腿......你的腿好了嗎？什麼時候好的？爲什麼你不告訴我？”肖暖掙扎着去要去看他的腿，整個人的臉上除了震驚，詫異，就是巨大的驚喜，和難以置信。
這人，的的確確就是秦正南......如果不是夢的話，那......他的腿，他的腿，剛剛真的站了起來，而且，他現在就壓在她身上，那雙腿上還在用力！
在用力！
“剛剛好，最近被你按摩得，就這樣好了起來！”秦正南的眸子一直笑得彎彎的，俊臉上滿是濃濃的笑意。
“怎麼可能！爲什麼，爲什麼我一點都沒發現！你快讓我看看！”肖暖趁他不備，從他身下爬了起來，就去動他的腿。
秦正南無奈地轉了一個身，將浴袍快速褪去，露出筆直修長的大長腿，只穿了一條內褲坐在牀上，雙腿蜷起來，又伸直，做了幾個雙腿伸展的動作之後，看向一臉驚詫到說不出話來的肖暖，“看清楚了嗎？不相信的話，來摸一摸！”
說罷，他握住她的手，伸向自己的腿。
肖暖的手在碰觸到他的腿的一瞬間，觸電般縮了回來，擡眸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的腿，真的好了？”
話剛落，她的眼淚跟着滾落了下來，兩行清亮亮的眼淚順着臉頰流下，直接落到了牀上。
“恩！真的好了！”她的眼淚，讓秦正南心裡一顫，轉過身來，心疼地擡手去擦她的眼淚。
肖暖卻拍掉他的手，身子往後躲了一下，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眼淚還在不停地涌出來，“不是的不是的，這要麼就是個夢，要麼......”
話還沒說完，秦正南直接撲過來，將她壓在了身下，低頭吻住了她的脣，一陣狠狠地吸吮之後，喘着粗氣放開了她，聲音變得更加曖昧，“還是夢嗎？還不相信嗎？”
肖暖瞪着眼睛看着他，良久，才緩過神來，擡手就掐着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地用力狠狠地掐，“秦正南，你這個騙子！你的腿什麼時候好的？你到底騙了我多久？”
秦正南沒有掙扎，俊臉上仍然掛着暖暖的笑，任由她使出吃奶的勁把自己往死裡掐，不動手，不開口。
掐着掐着，肖暖的手慢慢鬆了下來，眼淚卻流得更加肆意，小粉拳無力地砸向他的肩膀，他的胸膛，哭的格外委屈，“你這個騙子，大騙子！你是我見過最大的騙子！你怎麼可以隱瞞我......”
瞧着她那止也止不住的眼淚，秦正南再也無法忍受下去，擡手捧住她的臉，雙手拇指指腹爲她輕輕擦去眼淚，眉宇間蘊起一抹心疼和欣慰交替的複雜情緒，聲音低沉，“傻丫頭，我這不是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嗎？今晚，就是最好的時機！”
“什麼最好的時機啊！如果我不逼你說我想要個孩子的話，你是不是還想繼續隱瞞我啊！你這個騙子！”
此時的肖暖，心裡的震驚和驚喜反覆交織着，儘管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好起來的，不知道他爲何要隱瞞自己......但比起被他欺騙之後，心裡升起的那點小小羞辱，看到他真正的站起來了......沒有什麼事情，比這件事讓她震動的！
“不！即使你剛纔不說要孩子的事，今晚，你也是我的！”秦正南的聲音在顫抖，聽得肖暖的心，也跟着顫抖，劇烈地顫抖。
眼淚，那激動的，喜悅的，因爲巨大驚喜帶來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