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凝越想,心裡越害怕,越害怕越不能毀了程宇宴。
她用力搖頭,“我不能揭發鄧智,不揭發鄧智不是因爲我和他有關係,揭發了鄧智,等於也揭發了你爺爺,你和他之間已經足夠不和了,我不想你們爺孫倆鬧至反目成仇的地步。”
沈雪凝如此在乎程宇宴的名聲,讓他非常感動,可他跟她一樣,也非常在乎她清白的名聲,還有他們死去的無辜孩子。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死得不清不白,他同樣也是,他必須要還她和孩子一個清白名聲。
“你不需要擔心我和老爺子的爺孫之情,你能相信我,就把證據給我,我一定會讓鄧智進牢房裡呆上幾年,爲你和孩子討回清白的名聲,讓我們孩子的離開沒有污點,我保證,不會把老爺子給供出來。”
程宇宴提到死去的孩子,沈雪凝立即傷心大哭,“我把證據給你,我不管能不能還自己一個清白,只要能還我們孩子了一個清白就足夠了。”
程宇宴說得對,不能讓他們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
雖然孩子還沒有成型,但每個孩子都是天真無邪,雪白無瑕,的確不能讓他們的孩子沾上一絲污點。
沈雪凝馬上把一根錄音筆交給程宇宴,讓他去給他們的孩子討個清白,她非常信任和安心。
程宇宴的性子,是最受不了夜長夢多的折磨,他拿上錄音筆,立即開車去鄧氏集團。
鄧智一直在等着非常壞的消息,沈雪凝會不會把他背後的陰謀揭發出來。
可他等來的人不是沈雪凝,竟然是程宇宴。
全身上下散發出強烈陰沉嚇人氣場的程宇宴,把鄧智嚇得全身發抖,只是他強壓住身體的抖動,不讓程宇宴看出他內心的無比恐懼。
一臉陰沉嚇人的程宇宴,不需要等鄧智的招待,逕自坐到客座上。
他雙腿交疊,全身上下散發出既陰森又帥氣的凜然氣息,他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根錄音筆,在鄧智面前玩味晃動。
向來快人快語的程宇宴,立即道出到來的目的,“這支錄音筆裡面,有你跟丁家千金小姐交往的真正目的證據,我也知道了,你們鄧氏集團,正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
程宇宴話只說了一半,最重要點的留在嘴裡有意無意的玩味着,明顯是要讓鄧智更恐懼,更焦急。
鄧智焦急的眼神看着程宇宴手裡晃着動的這支錄音筆,他想去搶,但又不敢,他嚇得全身發軟,也沒有體力去跟高大威猛的程宇宴搶奪。
真的被他給猜中了,沈雪凝真的在身上藏着一根錄音筆。
鄧智知道,他根本沒辦法跟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的程宇宴鬥,跟程宇宴鬥,只會讓自己提前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鄧智強壓內心的恐懼,顫聲道:“程總裁想要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只要能保住我的鄧家和鄧氏,我什麼都聽您的去做?”
鄧智雖然是叛逆,但他向來都很在乎自己的親人,所以,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會無怨無悔犧牲自己,保住自己最親的家人。
程宇宴就知道鄧智絲毫都不笨,要不然,他若是一個笨蛋,又怎麼會乖巧的遵從老爺子的唆使。
程宇宴把手裡的錄音筆放回外套口袋,含在嘴裡玩味着的重點話衝口而出,“我可以保住你的鄧氏和鄧家,但是,我要你立即到警
察局如實告訴警察,是你污衊我妻子的清白,是你殺死了我和我妻子的親生骨肉。”
“只要能保住我的鄧家和鄧氏,我願意去,我願意現在就去報案自首,誠實的接受法律制栽。”
鄧智明知道,只要他答應了程宇宴開出的條件,他便要煎受牢獄之災。
但要他眼睜睜看着,爸爸辛苦創立起來的鄧氏和鄧家,在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毀於一旦。
他寧願去坐一輩子牢,也不要他的家人因爲他犯下的過錯,而受盡折磨和痛苦。
程宇宴又語氣深沉道:“你若是敢供出幕後指使你撕謊的人,你進入牢裡,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一天好日子可過。”
程宇宴語罷,霸氣的站起身,擡起健美長腿離開。
全身虛軟的鄧智,再也無法撐起傷痕累累的身軀,終於在程宇宴離開辦公室那一刻,重重的跌坐到地上。
三天後。
沈雪凝和鄧智的一場糾紛案件,在法庭正式重審。
在法庭上的鄧智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誠實認錯。
法官的宣判結果是。
鄧智污衊誹謗罪,殺害無辜生命罪,隱瞞事實真相撒謊罪,加起來三條罪名,念在他回頭是岸,誠實認錯份上,宣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審案結果一出,全城報社的頭版頭條,都是沈雪凝和死去孩子,沉冤昭雪的新聞。
沈雪凝和死去孩子身上的污垢洗清白了,沈雪凝和程於宴,還有沈於凡都非常開心。
但有人歡喜時,都是有人愁。
程天鴻氣得連看報紙和雜誌的心情都沒有。
雖說孫子保住了他,讓鄧智沒有把幕後指使鄧智撒謊的他供出來,可孫子完全是爲了保全沈雪凝的名聲纔沒把他供出來。
李管家這回,沒在程天鴻耳邊煽風點火了。
少爺出馬,證據確鑿,法律已經還了沈雪凝一個清白,他哪還敢說三道四。
程天鴻已經計劃好,讓鄧智毀了沈雪凝,可現在鄧智坐牢了,這個計劃徹底的毀於一旦。
所以,他得要盯緊另一邊的計劃,一定不能又讓這個計劃失敗,“給你盯緊子博和安芷然那邊,我不相信,我每次都是輸家。”
“老太爺,我會盯緊的。”李管家唯唯喏喏答道。
程宇宴已經幾天沒有上班,恢復好心情的他,今天正式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安芷然終於可以繼續看到程宇宴了,她開心祝賀道:“總裁,祝賀您,總裁夫人沉冤昭雪,總裁的心情看着就是特別的開心,特別的輕鬆。”
其實,安芷然非常不願意祝賀沈雪凝沉冤昭雪,她極其不願意稱沈雪凝總裁夫人。
幾個晚上前,程宇宴還因爲和沈雪凝吵架而喝酒買醉,幾天後,程宇宴開心的明眸裡,滿滿都只有沈雪凝一個女人。
程宇宴看着安芷然,讓他立即想到那個晚上。
雖然他和安芷然什麼都沒有發生,但他現在和沈雪凝過得那麼恩愛幸福,他不想節外生枝。
“今天,你回到你原來的崗位工作,工資我給你加一倍。”
程宇宴泠漠的命令無情的砸到地上,準確無誤砸中了安芷然脆弱的心臟,臉上開心的笑容瞬間變得僵硬。
到底是爲什麼要調她回原來的位置,就因爲
那個見不得光的晚上,就因爲顧慮沈雪凝的心情,所以,他要調她回原來的崗位上。
“總裁,雖然我不知道您爲什麼要調我回原來的崗位,但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聽從總裁的調配。”
安芷然明明極其不樂意回以前的崗位,可卻不得不強顏歡笑接受。
因爲,只有樂意的接受程宇宴的調配,她才能繼續留在程氏集團上班。
只要她一天留在程氏集團上班,就不怕沒有機會。
下班後,離開程氏集團的安芷然,快手快腳坐進計程車,像要趕着去完成什麼重要事情。
她打車來到程家,按了門鈴傭人來開門,傭人聽她說找少奶奶,立即把少奶奶叫出來。
沈雪凝看到安芷然第一眼,感覺她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印象裡完全想不到有認識過安芷然這個人。
有禮的沈雪凝請安芷然進屋裡坐,到屋裡坐下來好好聊。
但安芷然拒絕了,她說只想跟她說幾句話就走。
“總裁夫人,我是程氏集團的美工安芷然,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幾個晚上前總裁到酒吧喝酒,他是和我一起喝的酒,然後我們回到我的家過了一夜,想告訴少奶奶的就只有這些。”
安芷然一臉得意洋洋說完,完全不給沈雪凝接受的機會,立即坐進計程車離開。
等沈雪凝反應過來,計程車已經消失不見了。
原來,那天她猜測的沒有錯,程宇宴真的跟一個女人在一起過夜了。
可是,她往認真方面想了想。
這個叫安芷然的女人,她完全不認識她,她不能憑着她一番胡言亂語,就毫無根據的誤會程宇宴,她要聽到程宇宴親口的回答才能決定相不相信。
程宇宴在半個小時前給她打電話,說今晚要加班到很晚。
她受不了猜忌的折磨,於是,拿起包包打車去程氏集團,當面向程宇宴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沈雪凝到達程氏集團,忙得不可開交的程宇宴,沒想到沈雪凝會驚喜的出現在他辦公室。
他立即放下忙碌的工作,跑到沈雪凝身前又抱又親,“老婆,你怎麼來了,是給我送晚飯來的?”可是,沈雪凝手裡只提着包包,並沒有他期待的晚飯。
沈雪凝看着程宇宴這個沒正經的樣子,她氣得把包包砸向他胸口,“你如實回答我,幾天前你沒有回家的那個晚上,到底是不是跟一個叫安芷然的女人在她家裡過了一夜。”
程宇宴什麼都沒想,爽快答道:“的確是。”
沈雪凝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不痛不癢的回答是。
看着他這張不知卑鄙無恥的俊臉,真想抽他兩個耳光,但她不想打疼自己嬌嫩的手。
沈雪凝想想他跟別的女人在滾牀單時,有多歡樂,有多陶醉,她說哭就大哭起來。
程宇宴看着她哭得又傻又可愛的樣子,忍不住去捏了她小臉好幾下,“你別哭了,知不知道你不哭不笑的樣子非常醜。”
沈雪凝氣惱,伸出雙手去反捏程宇宴的臉,“我再醜也比你漂亮,你才醜。”
沈雪凝像捏上癮一樣,一直捏着程宇宴雙臉捨不得鬆手。
程宇宴好看嘴畔勾起一抹邪笑,將捏他臉捏得起勁的沈雪凝打橫抱起,讓她坐到辦公桌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