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手術檯上的汪晨晨,哭得聲嘶力竭,悲傷欲絕。
她眯着一雙淚如雨下的紅腫雙眼,望着於凡被輾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傷口上,還殘留着玻璃碎片和金屬碎片。
“於凡,你快醒醒,快點睜開雙眼看看我,我是晨晨,你不能一聲不吭的就把我丟下了,沒有了你,我活不下去,我活不下去。”
“還有姐姐,姐姐沒了你這個弟弟,要姐姐怎麼辦,你說過的,你會保護好姐姐的,你走了,沒有人能保護姐姐了。”
“於凡,你快點醒過來,我命令你快點睜開雙眼看看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真的死了,你不可能會死的。”
不管汪晨晨如何悲痛欲絕望呼喊,於凡都毫無反應,只有漸漸冷下去的一具軀體,無情的向汪晨晨確認,於凡真的死了,於凡不會再有醒過來的一天了。
痛得難以呼吸的汪晨晨,最終昏迷在於凡冰涼的軀體上。
是護士和醫生一起扶着她離開搶救室,將她送往病房。
安溪璃正坐在程天鴻的病牀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望着可憐的爺爺。
“爺爺,我是溪璃,我回來了,只是,我回來得太晚了,我救不了爺爺,也救不了宇宴,我好恨自己爲什麼會什麼都不知道,爺爺,我沒有保護好您和宇宴,您會責怪溪璃嗎?”
“爺爺,從小您就把我當自己的親生孫女一樣疼愛,我也從小視您爲自己的親生爺爺,所以,爺爺您放心,我不會讓程家百年的家業,和故意要殺害爺爺的真兇逍遙法外。”
“溪璃已經掌握了,程子博掏空和賣掉程氏集團的罪證,現在,溪璃正在讓警方翻案,務必要查出爺爺是遭誰的毒手所害。”
“但是,爺爺能馬上平安甦醒,告訴溪璃是誰故意要殺害您,那麼,程子博就要在獄裡呆上半輩子了,爺爺,您快點醒醒吧?”
安溪璃一邊說一邊哭,說得聲嘶力竭,哭得肝腸寸斷,希望爺爺能立即甦醒。
安溪璃讓助理葉菁去查證過了,爺爺出事當天,是正和程子博在書房裡。
所以,她非常肯定的懷疑,一定是程子博故意要殺害爺爺,只是,他的奸計並沒有得逞。
現在,就只差找到程子博要殺害爺爺的證據,只要爺爺這個當事人甦醒,就能讓程子博坐上半輩子牢。
安溪璃伸手一雙纖纖玉手,去握起爺爺一隻蒼老的大掌,她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滑落在爺爺的手背上。
握着爺爺蒼老的大掌,讓安溪璃回憶起很多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她的爺爺奶奶早就過世了,是爺爺給了她,爺爺疼愛孫女的慈愛和呵護。
還有宇宴,小的時候,宇宴對她非常的好,他有好吃的都會留給她吃,她相信,宇宴和她現在都長大成人了,但宇宴一定還會很疼愛她的。
只是,一個是爺爺,一個是宇宴,這兩個疼愛她的人,一個是她敬愛的,一個是她從小深愛到大的,都要離她而去了嗎?
“爺爺,宇宴他,宇宴他快不行了,爺爺,您快點醒一醒,快點醒過來見宇宴最後一面。”
安溪璃說到程宇宴出車禍的傷勢,她更惱恨自己,兩天前她本就該回國了,可她卻
爲了購物耽誤了兩天時間,兩天前她回國了,程宇宴就不會出事了。
安溪璃痛不欲生說完,她雙手握住的一隻大掌,開始有了反應。
安溪璃又喜又哭的,看着她握在雙手裡的一隻蒼老大掌,爺爺的手指在動,真的是在動,爺爺的手指動了,是不是代表爺爺要醒了。
她所說的話,爺爺是全都聽見了嗎?爺爺是要醒過來看宇宴最後一面嗎?
兩天後。
A城第一高級法院,宣判了程子博兩項商業罪名,一項謀殺重罪。
程子博虧空程氏集團公款,擅自作主低價售賣程氏集團套現資金,故意謀殺生父程天鴻,導致生父病倒中風,至今仍然臥牀昏迷不醒。
三項罪名,一共被宣判了三十五年有期陡刑。
退庭後,安溪璃與助理李菁走出法庭。
安溪璃剛回國當天,讓李菁去阻止程子博賣掉程氏集團,偵擦專業出身的李菁,很快查到程子博與買主簽約的地方,就在程氏集團。
李菁把程子博和買主所有的談話內容都拍了下來,趁着他們倆要簽約之際,把買賣程氏集團合同奪到手,便報警抓捕了程子博和劉姓買主。
劉姓買主爲了名節保身,反口咬死程子博,是程子博逼迫他一定要買下程氏集團,並以低於市場價的五倍賤賣給他。
因爲,程子博害怕被發現他掏空了程氏集團,所以,才急着要錢逃跑。
剛剛在法庭上,劉姓買主指控了程子博掏空程氏,低價把程氏賤賣給他。
加上爺爺及時甦醒了,親口指控了當年當天,是程子博當着他面,口口聲聲說要賣掉程氏,因此,爺爺發髒病發,程子博見死不救導致他中風昏迷。
程子博被判了三十五年有期徒刑,三十五年,安溪璃都覺得太便宜了程子博,法律應該要給程子博判個五十年才足夠。
只是,既然法律已經定下了結果,安溪璃只好無奈的接受。
A城第二墓園。
沈雪凝和汪晨晨低調的爲於凡火化,安葬。
汪晨晨和沈雪凝滿臉悲傷,望着墓碑上於凡的黑白照片,照片裡的於凡英俊帥氣,天真善良,充滿了陽光的氣息。
這是於凡在認識汪晨晨之前的拍的照片,是沈雪凝最喜歡弟弟的這個時候。
沈雪凝和汪晨晨給於凡上了香,送上最後一枝白玫瑰。
兩在離開墓園的途中,汪晨晨把兩張銀行卡交到沈雪凝手裡。
“姐姐,這張銀行卡里面有五百萬,是於凡一直爲姐姐存着的錢,是於凡自己應得賺回來的錢,於凡說要存夠一千萬讓姐姐出國唸書,所以,一張是我的,我的銀行卡里面也有五百萬,剛好一千萬。”
“姐姐,我知道姐姐最大的心願,是成爲一個出名的珠寶設計師,姐姐,拿着錢儘快出國唸書,日後要變得強大,成功之日要回來爲於凡報仇,還有爲自己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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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晨晨對沈雪凝所說的這番話,聽着像是在跟沈雪凝留下最後的遺言。
沈雪凝聽着汪晨晨最後的遺言,她心裡萬分的害怕,她立即把汪晨晨放在她掌心的兩張銀行還給她。
“晨晨,你在說什麼傻話,以後,
我們都要好好的,你更要好好的,汪氏集團非常需要你,於凡是走了,但你還年輕,在未來的日子裡,你一定能再遇上一個比於凡更好的男人,相信姐姐,千萬別胡思亂想做出傻事。”
於凡永遠的離開了,而汪晨晨還這麼年輕,沈雪凝不會要求汪晨晨,爲於凡守一輩子活寡。
從於凡離開人世那一天開始,汪晨晨就有權利再找一個比於凡更好的男人,過更幸福快樂的生活。
汪晨晨用力搖頭,至死不渝發誓,“姐姐,這輩子我再也找不到另一個,比於凡更愛我,更疼我的好男人了,在我的世界和人生裡,於凡是最完美,最好的一個男人,這輩子,我只要愛於凡一個男人就足夠了。”
汪晨晨這三十年歲月裡,不只愛過於凡一個男人,她愛過的男人之中,只有於凡對她是真心真意的,這輩子,她再也不會愛上別的男人了。
汪晨晨這個生無可戀的樣子,沈雪凝看着特別的難受和不安。
汪晨晨竟勸她離開出國唸書,她哪能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邊不聞不問。
不可否認,沈雪凝的確是非常想出國唸書,她只有出國唸書這條路可以走了,她的確是想變得強大,變強大了纔不會被人給欺負。
她要爲於凡報仇,她要讓撞死於凡的程宇宴,這輩子都沒有好日子可過。
“晨晨,和我一起到國外生活吧,我看你是沒有心思再經營汪氏了,把汪氏給關了,到國外我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好嗎?”只有讓汪晨晨跟她一起去國外生活,沈雪凝才能安心。
汪晨晨又搖頭拒絕,“姐姐,你自己去,我不想連累你,姐姐答應我,自己去吧?”
汪晨晨什麼都拒絕,而且還總說一些生死離別的遺言話,讓沈雪凝開始對她產生懼怕的懷疑。
“晨晨,你如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幹些什麼傻事,你是想讓自己死跟着於凡一起離開嗎?”
汪晨晨對於凡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沈雪凝應該開心纔對的,她開心於凡的二十二年沒有白活,生前有一個愛他疼他的好女人,死後,亦有一個癡情的女人一直愛着他。
但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汪晨晨要做傻事,要和於凡一起變成鬼魂繼續相愛。
汪晨晨爲了不讓姐姐擔心,爲了消除姐姐的懷疑,她強擠出一抹笑容,“姐姐,我當然沒有要想做什麼傻事,我也不能讓汪氏集團給關了,汪氏是我們汪家百年的產業,我要一直延續下去,我要培育一個適合接管汪氏的接班人。”
培育一個接管汪氏的接班人。
汪晨晨這句話,有着充分不跟沈雪凝一起離開中國的理由,也讓沈雪凝信任她,不再繼續勉強她和她一起離開中國。
兩天後。
沈雪凝聽了外面的傳聞,說程天鴻已經甦醒了,說程宇宴的未婚妻,安溪璃回國了。
程氏集團還被安溪璃給救活了,並且,將程氏集團與宴凝公司合併在一起。
安溪璃現在既是安氏集團的接班人,亦是程氏集團的掌舵人。
外界把安溪璃比喻成一個偉大的傳人,不僅學歷高,不僅家世好,還富有經商的好頭腦,把程氏集團管理得井井有條,死灰復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