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適合做什麼?”凌薇手撐着餐桌,嘟着嘴,目光灼灼地看着對面的厲正霖。
厲正霖身穿白色襯衣搭配黑色長褲,袖口捲起來,露出一大截手臂,腕上戴着一塊價值不菲的精緻手錶,他正在盛飯,動作嫺熟優雅。
桌上的飯菜散發出陣陣香味,把人的饞蟲都勾了出來,比之更勾引人的是凌薇那微微張開的櫻紅脣瓣,透着水潤的光澤,鳳目靈動傳情,眉梢輕佻,帶着幾分孩子氣地狡黠,似在撒嬌,又似在試探。
厲正霖笑着伸長脖子,眼底滿是寵溺,在她的脣瓣上輕啄了兩下,“適合做我老婆。”
臉頰有些發燙,凌薇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討厭,就知道哄我。”
厲正霖眉頭一挑,把盛好飯的碗遞給她,“難道我說錯了?”
凌薇接過飯碗,坐下,開玩笑地道:“以前都不知道你這麼會哄人,老實交待,是不是交女朋友交多了,才學會的甜言蜜語?”
厲正霖悶笑,颳了刮她的鼻樑,“我從沒交過女朋友,只苦苦追過一個小傻瓜,只對她一個人說過甜言蜜語。”
“誰信你?”雖說不信,臉上的喜悅之情卻顯露無疑,凌薇夾了塊他最愛吃的排骨送到他嘴邊,他張嘴咬住,非常享受地慢慢咀嚼,“果然還是老婆夾的菜更香一些。”
“是你手藝好。”凌薇誇道,“老公你最棒了,五星級大酒店的廚房都沒你做的飯菜好吃,你願意以後的日子一直爲我做飯嗎?”
厲正霖頓了一會,“想得美,家務活要兩個人一起分攤。”
“那你做飯我洗碗,拖地、洗衣服這些活看在你工作這麼辛苦的份上,我包了,怎麼樣?好不好嗎?老公,歐巴……”她賣萌的聲音叫得他骨頭都酥了,差點就答應下來,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不妥,他咳了咳,以此掩飾臉上的不自然,沉聲道,“如果我不能按時下班呢,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吃飯了,嗯?”
“可以出去吃啊。”她實在是沒有做飯的天賦,做出來的東西只能勉強入口,跟他做出來的飯菜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這男人,除了不會生孩子,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厲正霖語重心長地道:“在外面吃多了不好,尤其是你,總是喜歡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沒等他把話說完,凌薇就乍呼道:“哎呀,飯菜都涼了,快吃飯,吃飯。”
厲正霖好氣又好笑,這丫頭,才說她二句她就不耐煩聽了,哎!
吃完飯,凌薇懶懶地坐在凳子上,不想去洗碗,厲正霖見狀,商量道:“要不,去請個保姆或鐘點工回來?”
“過段時間再說吧。”凌薇想單獨跟他多過幾天兩人世界。
“你啊!”厲正霖戳戳她的額頭,認命地收拾碗筷,拿進廚房去洗,凌薇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跟在他身後也進了廚房,他洗碗,她擦乾水,兩人配合默契,很快便洗好了碗。
“你跟我進來,咱們列個家務
活分工協議……”
正打算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凌薇被厲正霖拉進了書房,兩人就婚姻生活的方方面面展開激烈的爭論。
凌薇大大咧咧,凡事得過且過,很隨性,對生活沒有什麼過高的要求。
厲正霖有潔癖,而且很龜毛,十分注重生活品質,是個完美主義者。
脾氣秉性和生活習慣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大多數都是他遷就她、包容她,愛情是一種靠激情來維持的東西,來的快,燃燒也快,一旦愛了,一顆心就能百轉千回,像江南水鄉的小河道,彎彎曲曲見衍出無數纏綿,一旦不愛,決裂如同黃河之水,瞬間洶涌崩毀。
婚姻則不同,一時的新鮮與激情過後終歸會歸於平淡,生活就會落到柴米油鹽醬醋茶上,如今他們正處在新鮮與激情並存的甜蜜階段,第一次談論這麼實際的生活問題,凌薇這才發現,她這個妻子當得有多麼地不合格,幸好,厲正霖沒有放任她一直這麼下去,及時指出了她的不足與缺點。
“以後東西要收拾好,不準隨便亂丟亂放。”
“哦。”
“起牀之後要把被子疊放整齊,你這幾天一直沒疊過被子吧?”
“那個,我忘了,你放心,明天我一定疊。”
“牀單最少三天洗一次……”
“啊?”
“啊什麼,你也不想想我們每天那麼努力,不經常洗,萬一產生細菌怎麼辦?”
“怪你咯?誰讓你晚晚都要。”
“好好好,被單我洗還不行嘛。”
“以後一個星期只能做二次。”
“什麼?這個不行,我不同意,最少也要六次。”
“你去死,你也不怕精盡人亡。”
“老婆你放心,我身體好着呢,保證陪你一起到白頭。”
凌薇一個感動,撲向他,兩人正是感情正濃時,他哪受得了她的誘惑,自然與她糾纏在一起,你儂我儂,恩恩愛愛……
太過恩愛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凌薇又睡過了頭,起不了牀,手機被厲正霖調成了靜音,季時年打電話來,她沒有接到,導致中午趕去劇組時,季時年連連對她翻白眼。
“你拍了幾場戲了?”凌薇討好地把從家裡帶來的雞湯遞給他,雞湯是早上厲正霖熬的,熬了一上午,味道十分地鮮美,連監製都被饞得走過來討要一口湯喝。
凌薇分了一碗給他,順便又倒了一碗過去給導演,導演姓周,大家都叫他周導,周導以拍電視劇起家,然後一步步殺入電影圈,季時年作爲一個從沒演過戲的圈外人,能被周導相中,出演他劇中的男配,豔煞了不少人。
午飯一吃完,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周導就喊開工了,季時年狼吞虎嚥地把剩下的湯喝完,把保溫瓶往凌薇手裡一塞,就跑去拍戲了。
凌薇拿着保溫瓶到洗手間去清洗,碰到了這部戲的女主角盧嫣然,凌薇主動向她打招呼,她冷冷地哼一聲,轉頭就走。
盧嫣然去年參演了一部電影,因其清純的扮相,精湛的演技,被網友評選爲新晉小花旦,目前是向氏娛樂力捧的新人,她爲人十分地高傲,除了對導演和顏悅色之外,平時對誰都是一副冷麪孔。
同在一洗手間洗手的化妝師悄悄告訴凌薇,“聽說她的金主是向氏集團的總裁。”
凌薇驚訝地道:“是向爲哲嗎?不可能吧?”
向氏集團目前的總裁是向爲哲,向爲哲早已訂了婚,卻仍然纏着陶子不放,陶子被他未婚妻整得三天兩頭被派往外地出差,凌薇回來之後給陶子打過幾次電話,每次陶子都是在外地出差,忙得腳不沾地,兩人沒說幾句話她就因有事不得不掛斷她的電話,跟厲正霖結婚了這個好消息,凌薇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告訴她。
周導拍的這部電影,就是向氏娛樂投資拍攝,盧嫣然是向氏娛樂今年力捧的新人。
化妝室撇撇嘴,“有什麼不可能的,這年頭,有錢男人最喜歡包養小明星來玩玩了,更何況向總裁不但有錢,而且還長得那麼帥,是我,倒貼都願意。”
“那個,向爲……向總裁,他不是訂婚了嗎?聽說他未婚妻厲害得很,盧嫣然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吧?”
“嗬,娛樂圈的女明星,爲了上位,什麼做不出來,別看盧嫣然長得那麼清純,私底下不知道有多開放,提醒你一句,你可要小心點她,你弟弟接的這個角色,原本是由她一個小師弟來演的,那人不聽話,演技又不行,被周導給炒了,盧嫣然幫他在導演面前說了不少好話,如果你弟弟不來,說不定導演一時心軟,會再給她那個小師弟一次機會,你弟弟一來,她那個小師弟徹底沒戲了,你沒看到昨天下午導演叫她陪你弟弟試鏡時,她氣得臉都扭曲了,上午你沒來,你弟弟跟她對戲,被她壓制得頻頻NG……”
聽了化妝師一席話,凌薇開始暗中觀察起盧嫣然來,果然如化妝師所說,季時年跟盧嫣然對戲時,總是被導演叫停,一場姐弟爭吵的戲份,從中午一直拍到天黑才勉強通過。
盧嫣然一下戲,就走人了,季時年晚上還有一場戲,不能走,他情緒很低落,一個人安靜地坐在一旁一聲不吭,凌薇拿了瓶礦泉水過去遞給他,“喂,你還好嗎?”
“不好。”季時年擡眸看了她一眼,接過她手中的礦泉水,拋來拋去,賭氣地道,“我覺得演戲一點意思都沒有。”
“你想放棄?”凌薇問道。
季時年小聲地道:“合同都簽了。”
凌薇大方地道:“這點錢我還是賠得起的。”
季時年嗤之以鼻,“哼,你有錢嗎?你就是一個窮光蛋,你的錢都是厲正霖給你的,你也好意思說你賠得起。”
“那又怎麼樣?他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我們是夫妻,他樂意賺錢給我花,你要是羨慕,你也可以……”凌薇一時詞窮,差點忘記了季時年還是個未年成,叫他去找一個,他家人要是知道,不知道會不會罵死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