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白的說擔心自己,只因爲她關機一天,沒有讓他聯繫上。
她突然覺得臉頰上冰涼,觸手一抹,發現滿是淚水。
感動就在這一瞬間。
“大叔……”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嘲笑道:“大叔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這麼關心我!”
“你想太多,我只怕你出事了,又要換個醫生給我。我懶得熟悉而已,而且我也要向我大嫂交代,不是嗎?”
他將所有滾燙炙熱的情緒全部收攏回來,冷硬着態度,淡淡的說道。
只是她看不到的那一端,這個男人的拳頭已經用力捏緊,暗恨自己變得有些不正常。
對她……對她的關心實在是太多了一點。
莫莉抹了抹臉頰,將淚水全部擦了乾淨,說道:“這樣最好,你可千萬不要愛上我,只准我喜歡你,知不知道?”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道理?”
“有啊,我這兒就是。大叔……我很累了,我想睡覺了,我先掛電話了。”
夜安珏聽到她有意想要結束話題的語氣,胸口的氣息微微一滯,本來有很多話到了嘴邊卻又被自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良久,他纔開腔:“嗯,睡吧。”
“晚安。”
她說完,掛斷電話,因爲知道夜安珏沒有跟人說晚安的習慣。
莫莉抱着手機鑽到了被子裡,眼淚肆意的流淌着。
……
波爾頓莊園——
夜安珏放下手機,突然覺得胸口氣短,渾身不適,喉嚨裡傳來腥甜的氣息,讓他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走廊外的威爾遜聽見了,連忙趕了過來。
夜安珏趴在書桌上,劇烈咳嗽,臉頰蒼白一片,額頭上都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緊緊按在桌子上,指甲銳利的劃過桌面。
“少爺!”
威爾遜臉色劇變,連忙衝上前,緊緊攙扶着他:“我去找莫莉醫生。”
“不要讓他們知道,另外……找醫生,找……咳咳……找別的醫院的。”
“可是……少爺的病情一直都是莫莉醫生負責的啊!”
“讓你去就去,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夜安珏強忍着身體的不適,渾身難受的要命。
威爾遜哪裡還敢遲疑,只能按照他說的去照做,很快聯繫了醫生。
只不過夜安珏還沒堅持到醫生到來,就已經陷入了昏迷。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胸口已經不是那麼疼了。
醫生已經離開,只剩下威爾遜還在牀前伺候着。
“醫生怎麼說?”
他撐着身子坐起,那暖黃的燈光自上而下打下,跳動在那蒼白的面容上,即便如此狼狽他還是勾起了脣角,是因爲看到了威爾遜愁眉不展的臉色,瞬間一切都明白了。
“病情惡化了是嗎?”他輕笑着說道,倒顯得無所謂,彷彿這病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一般。
“少爺……這,這可如何是好啊,我們將事情告訴夫人吧!”
“不用,我可以處理。”
“少爺,這不是小事啊,事關人命……”
威爾遜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幽幽的聲音打斷:“現在這條命是我的,我會好好保護,我也想好好活着。不告訴她們是不想多生事端,你一個人在我耳邊唸叨就夠了,還多來幾個,我還要不要命了?”
“可是……”
威爾遜看着他蒼白的臉,卻還在微笑的樣子,不禁心裡心疼。
他家少爺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呢?
“今晚的事情也不要告訴莫莉,以後在我身邊再備一個醫生,以備不時之需。”
“爲什麼不告訴莫莉醫生?”
“她心臟不好,不能過度緊張,會導致昏闕,嚴重的話……也有可能危及性命。我不想讓她擔心我,好了,我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威爾遜知道他像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最後無奈的轉身離去。
夜安珏坐在牀上,緩緩地閉上眼睛,心裡一片寧靜。
什麼人都沒有,他安安靜靜的,但是卻也睡不着。
最後他苦笑一聲:“依白,看樣子我是要去找你了,你可得走的慢一點,讓我追上你。活着不能彌補我的過錯,死了總該讓我彌補吧!”
翌日,清晨,莫莉一早上就來了,特地沒有吃早飯,爲的就是和夜安珏一起吃早飯。
她去了餐廳,看到正在吃早飯的夜安珏,覺得他臉頰上怪怪的,好奇的摸了一下,發現竟然上了一層粉。
“……你個大老爺們竟然化妝?”
“今天上午有一個採訪,需要而已。”
他眼眸微微閃動,但是卻沒有一點慌亂。
長長的睫毛垂下,將裡面的神色全部遮掩,再次擡眸裡面又揚起笑意,淡淡的一抹,堪稱妖孽。
莫莉坐下,開始吃早飯,忍不住撇撇嘴:“你原本長得就好看,還整這些幹什麼?多此一舉。”
“你也知道我天生麗質?”男人斜睨了一眼,鄙視的掃過她的臉頰,“小姑娘家也不收拾收拾自己,夏天到了,都不知道搽個防曬?”
“這不是天天在你辦公室,又不出去嘛?”
“但是總要備着,我讓威爾遜給你準備。”
很快威爾遜拿着東西過來了,拿來的可不只是防曬霜,還有雨傘,防曬衣,還有一個零錢包,可以扣在衣服裡面,就算包包被偷了,錢包還是安然無恙。
這個男人看着不正經,沒想到竟然這麼細心!
她笑嘻嘻的手下,放在包包裡,然後將蛋糕遞了過去:“少放了奶油,全都是水果,還有草莓果醬,這回你可以吃一整個了。”
“嗯,放車上吧。”
她給了傭人,繼續說道:“今天要抽血化驗,還要做一些調查,要乖乖配合,不然要在屁股上打針的。”
夜安珏聽到這話,眉宇微微一蹙,但是很快舒展開:“好,到公司再說吧。”
交代完畢,她也認認真真吃東西,吃完後跟着他的車一起到了公司。
先做了檢查,然後夜安珏出門接受採訪,而她趁機將東西送給了亨特讓他去化驗。
不到一個小時,亨特就給來了電話。
“結果怎麼樣?”她激動的詢問。
“和以前一樣,各項指標下滑的幅度依然再持續增加,恐怕手術是免不了的。”亨特特有的低沉嗓音,有些嚴肅,隔着電話都能想象到他公事公辦的樣子。
聽到這個回答她沒有任何意外,但是她還是不死心的追問:“會不會看錯了,確實是有下滑,但是幅度沒有那麼大,因爲這些天他還是好好的呀,不然按理說現在就該有症狀了呀!”
“莫莉,我從不隱瞞病情。”
亨特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