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珏絲毫不掙扎了,夜廷琛以爲他重傷無力抵抗,放鬆了警惕。
就在這個時候,夜安珏就去匕首,毫不猶豫地次了上去!
噗——
鋒利的匕首刺入血肉,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鮮血便噴薄了出來。
匕首深深地沒入了夜廷琛的左手手臂,但夜廷琛卻彷彿沒有知覺一般,拳頭只是稍微停滯了一下,便立刻再次揮了下來。
夜安珏抽出匕首,揚起一抹嗜血的微笑,這一次,對準了夜廷琛的胸口,狠狠地扎過去!
夜廷琛伸出手握住匕首,止住了夜安珏的攻勢。
鋒利的刀刃割開夜廷琛的手掌,鮮血瞬間涌出,一滴滴落在夜安珏的臉上。
夜安珏爆發出歇斯底里的恐怖笑聲,在這雨天裡顯得十分可怕。
“夜廷琛!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哈哈哈哈哈——”
粘稠的血液糊住了夜安珏的眼睛,他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情景了,只是瘋狂地叫囂着。
下一秒他被提起,被夜廷琛狠狠地抵在護欄上,那匕首也應聲而落,掉在地上,發出錚鳴聲。
夜廷琛不顧血流不止的手掌,狠狠地拽起夜安珏的衣領,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殺意毫不掩飾。
“我警告過你,別碰她!你不想活了!”
雨水沖刷掉了夜安珏臉上的血,他吃力地睜開眼睛,看到夜廷琛寒徹的眼眸,眼神如刀,凌遲在他的臉上。
臉上被夜廷琛打過的每一塊骨頭,都疼痛難忍,夜安珏居然還露出一個笑容來。
“那你就殺了我啊,你明知道,我們兩個人不死不休,只要我不死,就會不停地傷害你在乎的人,直到——把你擊垮爲止!”
夜廷琛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黑眸裡爆發出駭人的怒火,即使外面瓢潑的大雨,也無法澆熄。
“夜安珏,這是我們男人的戰爭,你卻總是將我的女人牽扯進來,你找死!”
這一次,夜廷琛真的動了殺心。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以爲他和夜安珏只是利益鬥爭,甚至當年孟依白的事情,他都可以認識是夜安珏年幼不懂事,太過偏激。
但是夜安珏現在已經在長年累月的算計和陷害中徹底失去了自我,他的思想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孟依白的事情,是他有生之年最失敗的一件事,經歷一次就夠了,他絕對不能容忍樂煙兒也遭受這樣的危險!
那麼不如,就讓一切在今天了結。
夜安珏笑得渾身抽搐:“哈哈哈哈哈——夜廷琛,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天真,我們的鬥爭,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樂煙兒選擇嫁給你,你以爲她能逃得掉嗎!你以爲結婚就能保護她嗎?你做夢!只要我一天不死,就會不擇手段地去打敗你!即使,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付出生命……
夜安珏宣誓似的吶喊在雨幕中迴盪,伴着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音,顯得竟然有幾分悲壯。
夜廷琛猛地伸出鮮血淋漓的手,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夜安珏的脖子。
夜安珏感覺到了夜廷琛的動作,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有些竊喜,這一刻,他已經等待得太久了。
殺了他吧,終結了這一切,讓他再也不用在命運中苦苦掙扎。
夜安珏甚至主動閉上了眼睛。
但,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人影飛快地衝了進來,抓住夜廷琛的手,激動地道:“總裁,千萬不要衝動啊!如果二少死了,家族不會放過你的!”
竟然是陳落。
“滾!”
夜廷琛的聲音冷如寒刃,看都不看陳落一眼,掐住夜安珏脖子的手還在用力。
夜安珏的身子壓在剛纔管家摔下去的欄杆上,身體搖搖欲墜。
他在快要窒息的痛苦中模糊地想,這是不是就是報應?
陳落快急死了,又不敢跟夜廷琛動手,站在一旁左右爲難,眼看着夜安珏不是摔到樓下,就是要被夜廷琛給掐死了。
就在這時,因爲年紀大了,走路沒有陳落快的嚴老才走進陽臺,鄭重地說道:“少爺,自相殘殺是家族大忌,如果今天二少在這裡受了傷,甚至丟了性命的話,家族會剝奪你的一切權利,到時候,還有誰能保護少夫人?”
一句話,成功地止住了夜廷琛的動作,手上的力道也放鬆了。
夜安珏原本已經快要窒息了,現在忽然呼吸到大口的新鮮空氣,但他卻並不高興,反而着急地叫道:“夜廷琛!你這個膽小鬼,真他媽慫!有本事就動手,不管我死沒死,我都可以保證,家族裡那羣老傢伙絕對不會找你的麻煩……”
但是,嚴老剛纔的那句話已經說到了夜廷琛的心裡,夜廷琛慢慢地收回了力道。
陳落早就已經看到夜廷琛身上的傷,連忙給夜廷琛的私人醫生打了電話。
夜安珏看到他們一行人已經準備離開,還沒站穩就對着夜廷琛的背影咆哮道:“夜廷琛!你知道你今天的懦弱會帶來什麼後果嗎?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樂煙兒的!”
但是,夜廷琛彷彿沒有聽見一般,頭也不回地離去。
夜廷琛身上已經被雨水淋透,猙獰的傷口也顯得格外駭人,但是他的背脊卻依然挺拔,有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夜安珏怒上心頭,撿起地上的匕首,就朝着夜廷琛衝了過去,刀刃直直地對着夜廷琛的背心。
但他還沒靠近,陳落就已經反應過來,一腳踹上了夜安珏握着刀的手。
夜安珏渾身是傷,早就已經脫力了,陳落沒費多大的力氣,就將夜安珏踹到在地。
看到夜安珏還掙扎着想起身,陳落乾脆將他按在地上,等夜廷琛和嚴老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才鬆了口氣。
夜廷琛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看着地上仍不死心的夜安珏,陳落忍不住開口道:“二少,家族的懲罰那麼重,如果今天總裁傷了你,那麼無論如何,家族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這就是你的算盤吧?所以,你纔會一再地挑釁他。”
夜安珏彷彿聽不到陳落說話一般,不甘心地在地上扭動,想要逃出陳落的鉗制,但是最終都是無用功而已。
陳落看着滿身是傷的夜安珏,終究嘆了口氣,道:“二少,你還是好自爲之吧。”
說完,他也轉身離開。
別墅外面隱隱可以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這意味着,夜廷琛真的走了。
夜安珏的眼睛瞪得極大,眼中全是猩紅的血絲,燃燒着仇恨的光芒。
被泥土染髒的手緩緩握緊,指甲狠狠地嵌進手心裡,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
夜廷琛,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