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茜茜給他看打印出來的圖片,秀氣的眉毛凝結:“這個手術我完全沒有印象,對於童年,學生時代的記憶,也只有零星點點的畫面,所以我肯定,我曾經失去過一部分記憶。”
她一口氣說完,清澈澄亮的眸子注視着他,帶有一絲期盼。
本該對她全盤托出實情,但聽到她說對於過去還存有一點畫面感,白時慕星目掠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失憶,不是應該都忘了嗎?
還是說她,在自我修復中漸漸有所恢復?
那麼她對四年前的事,又記得了多少,她飽含期待的小眼神,是在試探麼?
白時慕眸色深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黑潭般,點了點頭:“嗯,是有這個可能。”
他沒把話說死,怕將來不好圓回來。
只不過眼下這個時候,是怎麼也不能說了,會顯得他是處心積慮隱瞞,直到瞞不住了,才告訴她的。
雖然這是事實。
“還有,去年南宮茉找過我,她說了一通奇怪的話,但現在回想起來,她是知道我失憶過的。”
米茜茜深呼吸一口氣,眸光緊緊凝在他臉上,聲音有些縹緲:“她在京都,我在a市,你說她怎麼會知道我失憶呢?”
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又怎麼會有交集呢?
但她可以假設一下,自己可能在京都上學,恰好與南宮茉是同學,所以有了交集。
只是有一點說不通。
南宮茉爲什麼要嫉恨她,爲什麼會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你要是插足我和他之間就成了第三者,你想當小三嗎?
那麼在她失憶前,自己是應該認識白時慕的,而且關係好到讓南宮茉嫉恨的地步了。
可是,他剛剛說什麼了?
她有這個可能失憶?
恐怕在她和他的第一次見面前,他就已經知道她失憶了吧?!
這也就徹底解釋得通,爲什麼爸爸要在臨終前,打電話給白時慕,讓他照顧她了。
米茜茜一點點從他身上爬起來,卻猛地被他攔腰一抱,下一秒,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
“你幹什麼?”她的聲音有些不悅。
白時慕星目深沉且專注的睨着她,兩隻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一點點往下,趴在他的胸口。
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有節奏的跳動,米茜茜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鬆,軟化,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般,軟趴趴的。
見她冷靜下來,白時慕星目散發一縷柔光,低沉的嗓音緩緩而出:“你不用試探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懷疑我隱瞞你。”
米茜茜像只炸了毛的小野貓:“我當然可以光明正大!”
白時慕捏住她撅起的小嘴:“聽我說完。”
米茜茜眼睛瞪大,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扭頭哼了一聲。
她的神態看起來格外可愛,就好像一個正在鬧脾氣,很需要哄的小孩子,白時慕眸子裡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溫柔的愛意。
她這麼乖,他怎麼捨得讓她難過?
她之所以先說孩子的滿月酒,還要求接陽陽回來,就是不希望這件事,持續影響他們的感情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