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親暱自然了很多,少了那種硬生生裝作親密的彆扭。
深諳厚黑哲學的墨boss暗自得意,果然,張愛玲說得對,通往女人心靈的通道就是那啥。
雖然這話非常粗暴俗氣,但用在莫晚晚這種相對比較保守的女人身上,很是適用。
單身公寓的零距離親密,讓他們的關係以坐火箭的速度上升,這樣一來,他們在婚禮上就不會顯得生澀,讓人看出端倪了。
外表衣冠楚楚,內心腹黑得意的墨巖廷,終於察覺到妻子的不對勁。
“晚晚,怎麼了?”他遞了一杯熱牛奶給莫晚晚。
近期要拍婚紗照,半個月後正式做新娘,莫晚晚從訂婚那天開始,就被賀蘭君和莫媽媽耳提面命,好好保養身體。
兩位媽媽一致讓墨巖廷監督她,把咖啡換成了牛奶,而且只許她喝熱牛奶,除此之外,還有不許加班什麼的,能代勞的地方,全部讓墨巖廷代勞。
新房裝修,也是墨巖廷進去查看裝修效果,用手機拍照給她看,不許她親自進門看。
墨巖廷還笑過她,兩位媽媽把她當成國寶熊貓了。
莫晚晚卻悲催地想,一隻沒有自由的熊貓纔對吧。
除了上班和晚上睡覺,墨巖廷跟個幽靈一樣,隨時出現在她身邊。
理由正大光明,莫媽媽叫我看着你。
這男人食髓知味,只要是獨處場合,想盡辦法把她吃幹抹淨,她無比後悔當初在單身公寓招惹他。
一失足成千古恨。
每次墨巖廷來接她上班,或者週末出去玩,莫媽媽那放心的囑咐,都讓莫晚晚小心肝顫抖。
我的娘喂,您這是把羊親手送進虎口,您造麼?
莫晚晚接了牛奶,顰着眉說:“宴客名單我看了,請的人也太多了吧?”
她喝了兩口牛奶,嘴角沾染了一點,就用舌尖舔了舔。
正聽她說話的墨巖廷眸色倏然加深,不自覺坐在她身邊,大手搭在她肩膀上,以肢體形成一個圈,把她圈在自己的領地裡:“我們家親戚不多,商場上來往的朋友比較多。”
他有些心不在焉,目光盯着她開合的脣,鼻端是牛奶的香氣。
自然,一向敏銳的他,沒有察覺到莫晚晚的不悅。
莫晚晚微微抿脣,指着十幾張打印的名單列表說:“我粗略算了下,正式邀請的客人差不多有三千多人,加上有的客人會帶家人過來,五千人都還是保守估計
。
這其中,商場上緊密合作的人也算了,墨蘭的員工你請了一千多,娛樂明星名模你也請,有兩三百。
還有,凡是我有印象的電視報刊的記者、編輯,你怎麼也請呢?”
莫晚晚快崩潰了,墨巖廷的宴客名單不亞於昭告天下,哥結婚了!
媒體人請的太多了,這是她最不開心的地方。
娛樂圈本來已是“貴圈真亂”,還喜歡以豪門富商做噱頭。
她可不想從今後沒有自己的隱私,更不想自己成爲報紙雜誌網絡上的談資。
她生氣地瞪墨巖廷,墨巖廷心裡的那點旖旎不翼而飛。
他驚訝莫晚晚統計得這麼清楚,卻很從容地回答:“晚晚,這是我們的婚禮,一輩子才一次,我要讓全世界知道,我們結婚了!”
他的嗓音溫涼而清冽,自帶降溫技能,星眸跳躍着快活的光芒,深邃如海的眼神隱晦表達着深情,不露骨,卻令人心悸。
莫晚晚扭過頭,說一點不動心是假的。
心臟如小鹿亂撞,他的話讓她一瞬間有踩在雲端的不真實感,飄飄渺渺的感覺,很美妙。
然而,莫晚晚除了在做設計圖時,腦海裡滿是天馬行空的遐想,其他時候都是比較現實的。
如果她剛從校門出來,就遇到墨巖廷,她會幸福得飛起來。
世上沒有如果。
莫晚晚在工作中碰過壁,在十次相親中磨練了脾氣和性格,她早就從雲端掉落過,這些經歷告訴她什麼是生活。
生活不是五光十色的泡沫,而是腳踏實地。
她不知道怎麼跟墨巖廷表達自己的感受,這段時間,墨巖廷的表現可圈可點,她不想原話說出來戳他真誠的心窩子,又不想真的按照他安排好的道路走。
她臉上滿是糾結、矛盾。
“晚晚……”墨巖廷觀察着她的臉色,心墜入冰窟,第一次有心慌的感覺,卻還是不拖泥帶水地問,“你有想法,可以告訴我。婚禮是人生大事,我希望我們兩個都是快樂的。”
莫晚晚鬆口氣,感動他的包容體諒,斟酌着說:“墨巖廷,我想結婚後繼續現在的工作,我想實現自己的社會價值。”
一年後離婚,這五個字在她舌尖上打個轉,最終吞了下去。
她過了衝動的年紀,還是不要在大家都高興的關頭說這麼掃興的話,平白給自己和墨巖廷添堵。
一句很簡單的話,墨巖廷就懂了她的意思。
莫晚晚,仍然想隱婚
。
墨巖廷不是不失望的,不過結婚不是他一個人的花樣秀。
婚姻是兩個人的,如果什麼事都按照他一個人的計劃來,莫晚晚在這場婚姻裡,便和背景板、道具無異了。
他僅僅是猶豫了三秒,就果斷地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莫晚晚七上八下的心,踏實落地,她欣喜地摟住他的脖子,臉上綻放出歡喜的笑容,明眸亮晶晶的:“墨巖廷,你真好!”
她情不自禁地,親了他一口。
墨巖廷落寞的心,突然變得敞亮。
他毫不遲疑,反吻回去,脣齒激烈碰撞,無聲訴說着兩人間心照不宣的感情流動。
之前墨巖廷十次想辦壞事,有九次都被莫晚晚拍飛,不知道是不是這次的表現太贊,莫晚晚稍稍抗拒了下,他就順利把小綿羊拆吃入腹了。
“晚晚,老婆,你太可愛了……再抱緊一點我的脖子……”
“你個色……狼……唔唔唔……”
“……”
莫晚晚腰痠背疼,渾身軟綿綿的,兩隻腿有些打顫,穿着墨巖廷的襯衫,窩在沙發裡懶洋洋的,不願起來。
她調個臉,就看見墨巖廷在收拾桌子上的凌亂,把掃到地上的紙張全部撿起來,還仔細擦乾淨桌子。
等她再坐回桌子前,和墨巖廷挑揀賓客時,老覺得那大理石桌子在吱吱嘎嘎地動,心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