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來陪陪爸媽。”莫晚晚禮節性地回答,低頭給墨銳喂水。
墨銳看看莫晚晚,看看張大媽,骨碌碌的小眼睛滿是驚訝和疑惑。
莫晚晚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讓墨銳看出她對張大媽的輕慢,想着不能給小朋友做個壞榜樣,就微微笑着問:“張大媽,你這段時間在做什麼?聽我媽說,你們家這兩天怪熱鬧?”
“呵呵,”這個問題正中張大媽下懷,張大媽嘴巴一咧,“你還記得以前我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趙霖麼?”
莫家三口瞬間沉了臉。
尤其是莫媽媽,差點沒叉腰跟張大媽罵起來。
張大媽什麼意思?他們晚晚都結婚了,現在又說什麼相親對象,成心壞他們家閨女的姻緣是吧?
“他怎麼了?不會您又給他保媒了吧?”莫晚晚微微不悅地問,完全失去了繼續跟張大媽說話的心情。
這會兒,在她眼裡,張大媽跟趕不走的蒼蠅差不多。
沒看見他們都不待見她麼?非要湊上來破壞他們的心情,她自己能得什麼好?
“是啊,是啊,前幾天,我們小區李老大的老婆找上我,她家閨女,叫盈盈,比你小四歲,讓我給相個人。
剛巧,趙霖的媽又找我說媒。我一看,兩邊趕一起了,是他們的緣分,就安排他們倆相親。”
張大媽笑眯眯的,一點不介意莫家人的冷臉。
自從上次她在莫家“犯蠢”,回去後,她兒子和老公都數落她沒眼色,拿雞蛋碰石頭。
她一直戰戰兢兢,生怕像兒子說的那樣,莫晚晚的老公墨巖廷會打擊報復她,誰知道過了很久都沒事,這才漸漸放心。
她兒子就說,墨巖廷是個有氣量的人,讓她跟莫家修復關係,說不準以後這層關係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這回,趙霖找到了新的女朋友,她自認爲是個與莫家修復關係的機會,所以看見莫家人出來散步,心中一動,就湊了上來。
聽了張大媽的話,莫媽媽神色一鬆,接着想到趙霖的秉性,心下不由得罵張大媽害人家李老大的姑娘,皺着眉問張大媽,趙霖和李盈盈處的怎麼樣?
莫晚晚則是想打自己烏鴉嘴,上回宴會上說了一句“樑白雪”,結果樑白雪成了錢萬軍的私生女,今天問了張大媽一句“趙霖”,趙霖就真的繼續出來爲害人間了。
她囧囧地吐槽,難道她不小心獲得了預言的異能?
張大媽樂呵呵地回答:“男未婚,女未嫁,男的事業有成,女的有才有貌,才處了小半個月,兩個人都很滿意,打算下個月就訂婚。”
一道雷打在莫媽媽和莫晚晚耳邊,母女倆對視一眼,面色古怪。
連一向不關心女人家之間家長裡短的莫爸爸,也黑了臉。
墨銳的黑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小聲問:“媽媽,什麼是相親對象啊?”
“以後跟你說。銳銳,這會兒困了吧?咱們回去睡午覺。”莫晚晚牽起墨銳的手,和張大媽道別,“小孩子覺多,我帶他回去睡了。爸,媽,你們回家麼?”
“我們也回去。”莫媽媽起身,不太痛快地說,“張大姐,我們回去了,你慢慢轉。”
張大媽納悶地拍拍孫子的腦袋:“你說莫家人怎麼這般奇怪呢?
聽到趙霖有別的對象了,他們該高興纔是啊,怎麼個個黑着臉。趙霖跟晚晚處對象的時候,得罪他們家了?”
張大媽搖搖頭,想不通,打算以後再也不在莫家人面前提趙霖了。
莫家。
莫晚晚把墨銳送到她結婚前的房間,哄睡了墨銳,纔出來找莫媽媽。
莫爸爸也在客廳吹空調。
“爸,媽,趙霖和盈盈……咱們該不該管啊?”
莫媽媽氣憤:“那個趙霖,什麼玩意兒,是個同性戀還出來禍害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欠他的?晚晚爸,你說呢?李老大跟我們家來往不多,但是他們家可是好人家。
三年前,咱們小區鬧入室搶劫,李老大拼着被捅一刀,幫尤老太太抓了那個搶劫犯。盈盈啊,從小也是個乖孩子。”
莫媽媽唉聲嘆氣,趙霖自己不是個東西,憑着一張臉和一份好工作,眼光還高,偏偏選好人家的女兒。
如果他選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她哪兒會爲難。
莫爸爸摸出一根菸,看了看莫晚晚,沒點燃,捏着香菸說:“咱們打聽打聽,他是不是變好了。萬一變好了,咱們沒頭沒腦的,反而瞎忙活,還遭人恨。”
要是什麼都不做,莫爸爸和莫媽媽良心過不去。
“爸,我讓巖廷幫忙吧,他手裡有人辦事。”莫晚晚連忙說。
她可不想爸爸親自去,萬一被趙霖發現自家打聽他們家,記恨上爸爸,那可糟了。
這個時候,墨巖廷的身份地位是最強大的保護傘。
莫媽媽明白閨女的好心,氣哼哼地說:“這年頭,什麼世道,做個好事還遮遮掩掩的,跟做賊一樣!”
莫晚晚噗嗤一笑,倒一杯冰鎮酸梅湯給媽媽壓火。
……
晚上,莫晚晚跟墨巖廷提了趙霖,還說了李老大家的見義勇爲。
“放心吧,這事我來弄,保證沒人敢找你爸媽的茬兒。”墨巖廷將她抱在懷裡,大手撫着她的背,有些心不在焉地問,“你跟趙霖處了多久?”
莫晚晚放了心,昏昏欲睡,猛地聽見這話,瞌睡蟲瞬間跑了,拍掉他的手。
“你無聊不無聊?這會兒才盤問我,亂吃醋!”
“就是問問。我才你一個女人……”
“怎麼,你還想有很多女人?”莫晚晚氣惱,翻個身,壓着他,雙眸危險地眯起。
迎着燈光,那微眯的眸子如撒了漫天的星辰一般,光華璀璨,勾魂攝魄。
偏偏她自以爲自己很有氣勢,墨巖廷默默地給老婆點根蠟,這點氣勢在他眼裡反而是一種別樣的嫵媚風情。
“當然不是。有你一個,我都腎虧,哪敢有別人。”他戲謔地勾起脣角,目光微低。
莫晚晚拉了拉睡袍,手遮住他的眼睛,霸道地說:“要是你敢有別人,我一定剪了你!”
“剪什麼?”他眨了眨眼,睫毛輕刮她的手心。
癢癢的。
莫晚晚心角如被羽毛拂過,心一顫,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