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人有沒有看見你,我沒留意。”墨巖廷淡定地繼續說道。
他的確沒留意,因爲他提前通知池承業清場了。
暴擊傷害一萬點!
莫晚晚頭暈目眩,握握拳頭,還是沒忍住,使勁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
墨巖廷輕輕瞟她一眼,不疼不癢:“你可以再使點勁。”嗓音瞬間變得喑啞:“像我昨晚對你那樣。”
莫晚晚:“……”天,到底這男人臉皮是有多厚!
墨巖廷是來叫她吃午飯的。
賀蘭君還不知道莫晚晚翹班,讓人送了兩份午飯來,聽說莫晚晚在他這兒,壓根沒多想,以爲莫晚晚是中午纔過來的。
墨巖廷接電話的時候,莫晚晚就坐在他懷裡,聽着婆婆交代墨巖廷多讓她喝湯滋補什麼的,心虛得不行,腦袋埋在他胸口,裝鴕鳥。
下午,幾次她要偷偷溜走,墨巖廷就裝作不經意地提醒她:“你想好理由再出去,免得秘書們以爲你是遁牆進來的。”
莫晚晚猶豫很久,到底沒敢出去。
這個下午,墨巖廷惡趣味地欣賞老婆的擔驚受怕,還把自己一直想做沒敢做的事,威逼加利誘地逼着她做了,比如辦公室戀情神馬的。
工作煩躁之餘,他多少次看着那辦公桌想起過老婆,終於來了機會,怎麼能放過。
莫晚晚快哭死了,每次她不願意,他就威脅讓人進來,看見她在他辦公的時候坐在他旁邊。
只要有一個人看見,一傳十,十傳百,一個“紅顏禍水”的標籤她就跑不掉了,哪敢違逆他。
她無比後悔,祈禱時光倒流,回到早上她惡作劇的前一刻,她一定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墨巖廷則是把昨天遭受的“委屈”全部出了,下班後,確定所有人走了,清清爽爽,心情甚好地跟着莫晚晚去接墨銳。
心情太好,看見墨銳,他的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了。
墨銳驚喜不已,跟在墨巖廷後面“爸爸長”“爸爸短”,墨巖廷懶得理會他,他也不在意,小嘴說個不停。
墨巖廷把他送到教兒歌的家教老師那兒,這才耳根清淨。
而這會兒,莫晚晚又睡了。
等她一覺起來,三人吃了晚飯,又去體育館練習跑步和三人四足。
晚上回家,墨銳嘰嘰喳喳地把墨巖廷來接他放學的事說了一遍,告訴完賀蘭君,又跑到墨衛東的書房,嘰嘰喳喳又重複一遍,完了看見張伯,又把張伯拉着說一遍。
賀蘭君當面和墨銳說:“看吧,就說你爸爸是喜歡你的,只是他不善於表達而已。”
“嗯嗯,爸爸喜歡我!”墨銳小眼睛發光,拼命點頭,彷彿說的是天底下最開心的事。
過後,賀蘭君好笑又心酸:“這就是血脈相連吧,銳銳對他爸爸天生的親近。”
未必。墨衛東懶得打擊她,真有血脈相連這回事,就沒有拋棄孩子的爹媽和不孝子了。
“你說,巖廷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呢?”賀蘭君百思不得其解,納悶地問墨衛東。
“應該是晚晚做的思想工作吧。昨天,你不是說晚晚跟她姑姑家的表哥帶銳銳去體育館麼?呵,巖廷吃醋了吧,這才退讓一步,頂替步小濤。”墨衛東頗覺得好笑。
兒媳婦還有些小聰明,知道巖廷的軟肋在哪兒。
小兒女嘛,動動小心思,是情趣。大家都年輕過,他沒覺得不妥。
賀蘭君腦筋轉過彎兒來,臉一垮,眼角閃過厭惡。
原來如此。
難怪找個好色的小流氓來,莫晚晚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利用她兒子,還出賣色相。雖然是撮合巖廷和銳銳,可那豆腐也真是白被人吃了。
賀蘭君越想,臉色越難看,認定莫晚晚是故意找個流氓讓她兒子吃醋。
她在豪門裡浸淫時間長,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平生最不喜歡的女孩子有兩種,一種是看見男人有錢就往上貼的,貪慕虛榮,一種是爲了顯示自己的女人魅力,同時在好幾個男人之間周旋的,曖昧不清,交際花。
現在,莫晚晚在她眼裡就成了後面一種。
賀蘭君一時鬼迷心竅,不知怎麼回事,墨銳來到墨家後,聽那單純的小孩子說的話,彷彿看見了另外一個莫晚晚,一個不爲人所知的莫晚晚。
孩子的目光單純,但也是最毒辣的,他們不知偏頗,說出的話往往纔是真相,而且往往真相比較殘忍。
她也不想想,如果莫晚晚真是那種人,不會找上親哥哥,而是真的找個流氓來給人吃豆腐、佔便宜,畢竟找個沒血緣關係的人,沒心理障礙不是麼?
“怎麼又生氣了?誰惹你了?”墨衛東察覺到老婆的靜默,一頭霧水。
“晚上多喝了一杯茶,這會兒睡不着,你先睡。”賀蘭君聲音溫和下來。
她沒提步小濤摟莫晚晚腰的事,畢竟墨衛東是公公,她當着墨衛東暗示兒媳婦水性楊花,還真說不出來。
……
墨巖廷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五一前的運動會。
這一年的五一放假三天,從五一的前一天便開始了。
所以,墨巖廷和莫晚晚剛好都有空來學校。
墨巖廷上學時,除了考試後開的家長會,從沒參加過父母和孩子一起出席的運動會、親子游戲,那個時候學校教育是沒有親子這一項的。
所以,他第一次參加這種親子類的運動會。
不少認識他而他不認識的商業人士圍着他說話,還有一羣小鳥般嘰嘰喳喳沒個完的小孩,他莫名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又一波人來跟他拉關係後,他抓起莫晚晚,走得遠遠的。
“既然來了,就好好開心一回,你別弄得像個另類。”莫晚晚翻個白眼,朝小朋友羣裡的墨銳揮揮手。
“像個另類,總比像個小丑強。”墨巖廷俊臉發黑。
“我看你挺如魚得水嘛,那些小孩子的爸爸都認識你。”莫晚晚親手打開礦泉水瓶,遞給他。
墨巖廷臉色緩和了一些:“跟他們不是一路的,他們的爸媽有幾個我倒是認識。”
莫晚晚噗嗤一笑,難怪,墨巖廷來往的都是高層,這些人跟他年紀差不多,但地位不在一個層次,說話自然說不到一塊去。
而墨巖廷又不耐煩說墨銳,自然沒有育兒經可以跟人家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