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件棘手的事,佈置兒童房的計劃擱淺。
莫晚晚弄了墨銳的三根頭髮,再讓墨巖廷當場拔三根,裝在小袋子裡,送往鑑定中心。
這家鑑定中心,就是之前給墨銳和墨衛東做鑑定的機構。
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墨銳不可能是墨巖廷的孩子,來做鑑定,不過求個心安,所以兩人也不太緊張。
然而,大概是世事弄人。
篤定自己沒跟別的女人亂搞過的墨巖廷,第一次馬失前蹄。
並且,一跌,就跌個大跟頭!
鑑定結果與墨巖青給的資料相同:根據DNA遺傳標記分析結果,支持檢材XXX號爲檢材XXX號的生物學父親。
那一刻,天地變色。
明媚的春天快速返冬,甦醒的小草和小動物在冰天雪地裡瑟瑟發抖。
難熬的十秒鐘,猶如一個世紀那麼長。
“墨巖廷,你居然騙我!”
莫晚晚怔怔看着墨巖廷,淚水悄然滑過臉龐。
她把人生交給他,愛上他,而他在她最猝不及防的時候,給了她一刀,正中心口!
她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跑出鑑定中心。
“晚晚!你聽我說,肯定是弄錯了!我自己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墨巖廷一愣之後,連忙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
那一巴掌打得真狠,打破了他的嘴角,可見莫晚晚心裡有多恨!
莫晚晚被迫轉身,眼中滿是淚水和閃爍的恨意,一字一頓。
“你的意思是,DNA鑑定不準確?還是我拿錯了頭髮,不是墨銳的,而是爸爸的?墨巖廷,別再狡辯了!”
爲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以爲墨巖廷是世上最完美的丈夫,原來完美的背後這麼骯髒!
一連串的巧合,看起來就像是墨家人商量好了,先把墨銳弄進墨家,培養她和墨銳的感情。
如果不是墨巖青提前把這件事給爆出來,他們是不是準備永遠不告訴自己?
難怪墨銳養得白白胖胖,彬彬有禮,原來根本不是在孤兒院長大,而是他們把墨銳藏在哪兒,好好教養的吧?
難怪墨巖廷會娶她這個小門小戶的女孩子,是篤定自己吃虧也要忍下去吧?
畢竟墨家的生活那麼富貴,說是僕從環繞也不爲過,誰捨得離開富貴鄉。
一瞬間,莫晚晚把所有的事情陰謀論了,並且越想越陷入泥濘中不可自拔。
不等墨巖廷解釋,她脫口而出:“我受夠了!我們離婚!”
她甩開他的手,大步走出鑑定機構。
她的聲音那麼憤恨和厭惡,她的腳步那麼堅決,不留餘地,沒有絲毫留念。
墨巖廷清晰聽見自己腦子裡有根弦,斷了。
“離婚”兩個字,把他所有的神智燒成灰燼。
莫晚晚不能離開!
她已經融入了他的生命,她若離開,生生剝離他的生命,不是要他的命麼?
之後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怎麼發生的,感覺那一刻自己肯定已經瘋了。
莫晚晚說的沒錯,鑑定用的檢材是他們倆看着弄下來的,除非鑑定機構被人收買了,否則不可能出錯。
他不管那份鑑定結果,不管莫名其妙蹦出來的墨銳,他只要莫晚晚!
……
墨衛東和賀蘭君知道今天墨巖廷一定會去做鑑定,老倆口心裡揣着一隻兔子似的,砰砰亂跳,坐立難安。
索性就藉口散步,圍着副樓打轉,等他們回來。
只要他們帶着笑臉回來,那就什麼都不用問。
他們覺得大兒子一向讓人放心,不會有什麼問題,結果卻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二老擡起頭,驀地看向急剎車的勞斯萊斯。
開車的是墨巖廷,司機不知道哪兒去了。
副駕駛上坐着莫晚晚,車子一停,莫晚晚就推開車門,看得出來她連安全帶都沒系。
墨巖廷也沒系安全帶,追上跑出大門的莫晚晚,將她攔腰抱起。
莫晚晚一邊踢腿,一邊甩他耳光,臉上滿是淚水,在明媚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口中哭罵着什麼,老倆口聽不見,那啪啪啪的耳光聲完全掩蓋了她的聲音,可見那耳光打得有多狠。
賀蘭君和墨衛東目瞪口呆。
第一反應是,兒子遭虐啊,打那麼響,那得多疼,隔這麼遠,巴掌印都那麼清楚。
第二反應是,壞了!這說明鑑定結果不如人意。
“老墨啊,咱們家要變天了……”
賀蘭君饒是見識多,經歷多,到了此刻,聲音也不由得發顫。
她晃了下身體,墨衛東面沉如水,及時扶住她,沒有答話。
兩人走到副樓門口,但都不敢摁門鈴,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卻什麼都沒聽見。
賀蘭君喃喃道:“衛東,你說你吃飽了撐的,非要弄個孩子回來……”
好好的家給攪散了。
就因爲一個私生子。
賀蘭君絲毫沒有因爲得到一個真正有血緣的孫子而開心。
墨衛東面露愧疚,但也只是一瞬:“這事有蹊蹺,等巖廷出來,我們問問他。”
……
“墨巖廷,你放我出去!我要離開墨家,你讓我回家!”
莫晚晚拍門,聲音又急又氣,滿滿的痛恨。
墨巖廷靠在門口的牆上,嗓音沙啞低沉:“你家就在這兒,你想去哪兒?”
“我要回我的家,這裡不是我的家!我跟你離婚,隨便你娶哪個女人,反正我絕對不會接受那個孩子!是你們,早就有預謀,你們這羣騙子,讓我回家!”
墨巖廷心臟抽抽的疼,他難過得彎了腰,彷彿被她的話給壓垮了。
“墨巖廷,我恨你!”
他也恨,卻不知道恨誰。
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晚晚,你等我,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不管結果怎麼樣。”
墨巖廷冰着臉說完,把整個副樓的安全鎖全部鎖上,然後下樓。
莫晚晚又喊了幾句,發現墨巖廷是真的離開了,氣得她拿檯燈砸落地窗。
誰知道剛砸上去,一聲警報響起,接着落地窗玻璃外面豎起了鋼板,密密實實把窗戶封了起來!
即便她砸碎落地窗,也砸不壞鋼板!
她瞠目結舌,跑到浴室去看,浴室的窗戶也被鋼板給封了!
“墨巖廷,你個混蛋——”
她要是出墨家,要堂堂正正走出去,而不是灰溜溜地逃出去!
可墨巖廷這個僞君子幹了什麼?
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