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藝凡俯下身來,從楚楠天的衣兜裡,掏出了十幾分鍾前,他放進去的抽屜鑰匙。
起身,挺直了腰來走到書桌前,繞過書桌,又走到他常坐的那個位置,用鑰匙打開了抽屜,從裡面取出一份股權協議書。
協議書上,有百分之四的股份,是當初FB的李伯轉讓給他的。
另外,他還持有FB百分之五的股份,全放在股市,交易碼,賬戶名,袁藝凡全都知道。
拿着着這份股權轉讓書,走回楚楠天身邊,揚了揚手中的文件,滿眼得意矜驕的笑意。
如此笑意,只有勝利者纔會擁有。
如今,她以爲她纔是最大的贏家。
“你不是想把你手中持有FB的百分之九的股份,全部賣給雲少嗎?”
“……”楚楠天皺眉。
“之前你還想賣給雲謙母子,前兩天又突然反悔了。”
“……”
“很奇怪,我爲什麼知道你的行蹤和計劃,對嗎?”
“……”
“其實很簡單。我只是在你的手機裡,裝了一個監聽和定位的系統。隱形的。”
“……”
“很高科技的。你的手機在不在通話狀態,只要你帶在身上,我都能聽到。”
“……”楚楠天只覺得她就是魔鬼,失去心智的魔鬼。
“我等今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你到底想怎樣?”
袁藝凡退了幾步,臀-部倚靠在書桌上,半倚半坐着。
一邊漫不經心的翻着手中的股權轉讓書。
“你用腳指頭想一想,因爲你一直愛着喬小安,喬小安毀了我的所有。”
“……”
股權轉讓書在她的手裡,一頁一頁的翻着,翻完了,又重複翻一遍。
扇起的輕風,拂動着她面前的碎髮。
她輕笑。
一笑百生媚。
二笑顛如狂。
“毀了我的愛情,毀了我的婚姻,婚了我的孩子,婚了我的人生。”
“……”楚楠天緊緊皺眉。
她又擡眼望過去,看着楚楠天如此憤怒的模樣,就更加生恨。
只是恨着,恨着,她也麻木了,激不起她心裡的任何波瀾。
她只想朝着那個目的而去。軍事戰略論
又說,“你覺得,我這麼恨喬小安,我得到你的股權後,我會做什麼?”
她嘶的一聲,“嘶……對了,我得感謝雲少。當初要不是他讓你和我離婚,你偏偏反着和他幹,如今我應該早就被你掃地出門了吧?”
又揚了揚手中的股權轉讓書,得意的笑道,“否則,我也不可能繼承你的所有。如今楚韻死了,你又沒有後代,沒有近親。你名下的所有財產,應該都是我的吧?”
她似在開着玩笑,“我不懂法律,你給我普及一下,這些是不是都該是我的?前提是,我把你整殘了,整廢了,讓你言不能言,死不能死,動不能動的情況下?”
楚楠天腦子裡,條件反射的將她的話過了一遍。
答案顯而易見。
如果他真的被她整廢了,受她所控制。
那他的所有,都將是她的。
而她殺了楚韻,這麼久以來都沒有被警方找到證據。
可見她是有多麼的心思慎密。
至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將受到她的控制和操作。
只是。
他有很多的不解。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你爲何不把話都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
“袁阿姨是不是也是你買兇殺的人?”
“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還替喬小安着想?”
他瞪眼。
她點點頭,“行,告訴你,反正你很快就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
“是,袁美麗是我買兇撞死的。楚韻也是我殺的。”
“……”
“去年十二月二號那天,楚韻失蹤的第一天,就被我殺害了。”
“可當天你在商場逛了一個晚上。”
“是啊,爲了逃避嫌疑嘛。進商場的人確實是我,但逛商場的人是我花錢請的。”
“……”
“這也得感謝姓去的,那段時間讓我的醜聞視頻滿網絡的流傳,我戴個墨鏡,也沒有懷疑我是故意的。”
“袁藝凡,你真的不是人。”
曾經在他心裡,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可以如此手狠手辣。
而且,還如此心思慎密。
後來,就算是她有了醜聞視頻的事件,被網絡流傳着。
他也沒有想到,她真正的手段是如此殘忍的。
現在,他四肢都不能動,也只能由她擺佈。
這裡的別墅區,每一棟房子隔着幾百米遠。
而且今天陳媽不在家。
他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袁藝凡翹着蘭花指,仔細的看了看自己塗着的美美指甲。
彈指吹了吹,“明天你和雲少就不用籤什麼協議了。你們定好的下午三點,那個時候你應該在醫院接受治療。”
“……”
“至於這股權嘛,我準備賣給雲意鳳母子。”
“……”
“好像聽說雲家那老不死的快要醒了,我猜想,雲意鳳母子手中的股權肯定得來有貓膩。他們這樣心術不正的母子,正好被我利用。”
“……”
“楠天,你說等我和雲意鳳母子達成了協議,又擺平了雲老不死,我會怎麼對付喬小安和雲少夫婦?”
“……”
“忘了告訴你,我曾經被雲少請人毆打過,一身都是傷。這筆恨,我記着。”
“……”
“所有傷害過我的人,我都記着,包括陳媽,包括我流產時,那個高傲不負責任的陳明莉陳醫生。”
“……”
“陳媽有個兒子要上大學,我準備花一筆錢,讓他的兒子永遠沒辦法踏進大學的門。”
“……”
“至於那個陳明莉醫生,我準備讓她永遠下崗。”
“……”
“在得到你的權與勢之後,這些事情對於我來說,都是小問題吧。”
楚楠天一直安安靜靜的聽着,動也不能動,只是眉頭越皺越緊,“袁藝凡,你瘋了,你真的瘋了。那麼小小的一件事情,你都可以記成仇恨。”
“什麼事情是小事情?”
“陳媽對你再刻薄,可她沒有傷害你。”
“她沒傷害我?”袁藝凡的眼裡怒意橫生,“她幫你媽欺負我,她在醫院不幫我墊付醫藥費,連麻醉藥的針都捨不得出,怕我還不起。我求她給我保胎,她卻非要我做流產。時間就那麼一分一秒的拖過去,我的孩子還沒進手術室就沒了。楠天,那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恨這個世界?我們明明可以相親相愛,一輩子恩恩愛愛,可是你從來沒給過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