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城那個人面目猙獰的看着我,我好想見過他,是誰,是誰?”葉沁驚慌的頭左右搖,可腦子裡只有一個模糊的樣子。
明明感覺很熟悉,卻始終想不起。
看着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色,江浩城心疼的將她擁緊懷裡,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手放在她後腦勺上。
“小沁,沒事,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嗯,別太逼自己。”
“不,我一定要想起來,我怎麼這麼笨,夢裡明明看到了樣子,卻想不起來。”葉沁懊惱的拿手放在腦袋上。
“那是男是女?”這樣的話,排查的範圍又少一些。
“是男的。”葉沁一直在想,男的會是誰。
“他還一直說,都是我的錯,如果沒有我就好了,都是我破壞他的好事。”葉沁想着夢中的話。
夢裡那一鞭子一鞭子的落下,她倒不覺得痛。
似乎已經麻木了。
只是想想起她的樣子,尋找那沒有下落的孩子。
江浩城眸子眯了眯,男的?
如果葉沁做的夢是真的,那這個人會跟當年夏敏那個人是同一人嗎?
是不是同一人,江浩城不能確定。
“不怕了,這些我一定都會還給他的。”江浩城抱着葉沁良久,她纔沒那麼冰冷。
抱着她去洗了一個澡,免得感冒。
葉沁到後半夜才睡着。
可,江浩城卻毫無睡意。
他原本以爲趙卿卿知道的會很多,畢竟那個時候很多事情都跟她有牽扯。
但前兩天去審問她,發現她一無所知。
而且那個人給她打電話都是用的變聲器。
神秘的人對他們的情況瞭如指掌,想必早已經知道他們還活着的消息。
現在還不露面,也不過是想迷惑江志遠。
讓他覺得無後顧之憂,可以隨意的將公司吞噬掉。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不會輕易的放過。
葉沁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陽光從窗簾裡漏進來。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後半夜她也一直都想再想起來,但始終沒有辦法再入那個夢。
葉沁起*,搖搖頭,算了,想不起來就等小妹的催眠。
一次性想起來,總比總是這麼一點一點的讓人痛苦。
而且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適合這般憂鬱。
葉沁有些擔心江浩城會不會發現他的不對勁。
笑笑,葉沁把煩惱先放一邊,起*洗漱。
剛打開房門,就聞到一股粥香。
哎,有老公如此,生活真是充滿了陽光。
葉沁直接穿着拖鞋下樓,看到江浩城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輕着腳步聲從後面抱住他:“呵呵,好餓哦。”
江浩城嘴角帶着甜蜜的笑意:“小饞貓,馬上就好。”
“喵,喵,喵。”葉沁學着小貓的糯聲叫,臉頰還在江浩城背後蹭啊蹭的撒嬌。
江浩城身子猛然緊繃:“你再蹭,早飯就不用吃了。”
葉沁立刻就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立刻就只貼着他的背沒有動。
“不嘛,江先生做的飯,天下第一廚,更重要的是帶着濃濃的愛,世界上只能我一個人吃,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江先生做的這麼好吃的飯了。”葉沁嬌嗔的說着。
頓了一下,葉沁接着說:“這個世上除了江先生,我再也沒有能力愛別人了。”
江浩城眼梢都是笑意,心,瞬間就被融化成一潭水。
以前就是倔,沒發現居然小嘴會這麼甜。
江浩城覺得要推翻以前說的話。
那時候覺得人的感情是善變的,可此時他想,如果葉沁就算從此時起在他的世界裡消失,他還是會一直等下去。
直到他生命消之殆盡的那一刻。
“me,to!”江浩城輕聲的說道。
一手攪弄鍋裡的粥,一手握着葉沁抱住他的手。
幸福莫過於此吧。
吃完愛心早餐,葉沁擦擦嘴:“江先生,我想出去逛超市。”
“嗯,這裡偏僻,我二爺也看不到。”
“好。”
葉沁興奮的收拾了一下,兩人就像平常的小夫妻一樣去逛超市。
想想,時間過的真快,眨眼五年多,他們卻沒像夫妻一樣的生活過多少時間。
真的是浪費時間。
走到生鮮冰櫃的時候,葉沁挑了一塊雞肉,還記得他愛吃辣子雞丁。
只是有些遺憾,父母沒在。
“浩城,爺爺在醫院沒關係嗎?我不太放心,我覺得二爺爺真的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葉沁有些擔心。
想着當初夢見她又有了寶寶,居然高興的醒來,真是一個老頑童。
“放心吧,爺爺可以應付的來,我二爺爺還玩不過爺爺的。”江浩城對自家爺爺非常的有信心。
“那就好,我期待着以後一家其樂融融的,爺爺好像很喜歡熱鬧的。”兩人一邊閒聊,一邊說。
“是啊,如果奶奶在一定也非常喜歡你,奶奶很早就不在了,這麼多年,爺爺一直沒有再找一個人,一直放不下奶奶。”
“嗯,爺爺真是一個長情的人。”葉沁笑笑,嘴裡卻是苦澀。
如果她不在了,葉沁有時候想江浩城這輩子都不許再愛上別人,那樣那份愛她就一個人擁有,在地下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冷。
可有時候又想到那麼漫長的幾十年裡,他總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行走在來來往往的人羣中。
生病了沒有人噓寒問暖。
天涼了,沒有人捂被窩。
落寞了,沒有一份情感可以溫暖。
每當想到這些,葉沁心裡就難過。
“咦,江先生你有沒有遺傳爺爺的長情啊?萬一我那天前腳剛走,你後腳就把小老婆帶回家了。”
葉沁以爲他一定會反駁,你胡說什麼呢,或者說,葉沁你欠收拾是吧。
可出乎意料的,他沉默片刻才張嘴:“你都不要我了,我爲什麼還要記着你,你要是想讓我一輩子都記得,那就每天時不時的得在我眼前晃晃。”頓了一下:“如果有一天你站在我面前,我叫不出你的名字,但我一定記得住你的樣子。”
哎,這洋蔥不剝怎麼也會刺激人家的眼睛,葉沁用手抹着眼睛,嘴裡嬌怨着:“這個洋蔥好壞,欺負人家。”
江浩城看着她:“那把它帶回家,把它煮來吃,看它以後還怎麼欺負你。”
“嗯,江先生快把它拿下,讓它知道知道我們江先生的刀攻何以了得。”葉沁從包包裡拿出紙巾擦了擦眼睛。
“好。”
買完東西,結完帳,兩人回到別墅。
葉沁下廚煮了他愛吃的宮保雞丁。
江浩城臉上的笑意掩藏不住。
吃完飯,兩人坐在鞦韆上,葉沁仰着頭看着黑漆漆的天空,突然開口:“明天叫小妹過來做催眠吧,我想快些記起來。
我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縮頭烏龜,不能再逃避下去。”
“我陪你一起。”
“我有時候想,萬一我想起的是我不能接受的事情,我會不會像以前一樣選擇忘記。”
“忘記,何嘗不是一種解脫。”江浩城幽幽的開口。
就想夏敏一樣,曾經一片空白,不難過,不會痛。
在一生的痛面前,寂寞便顯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想着催眠的事情,葉沁晚上睡覺總是醒醒睡睡,不安穩。
第二天一早,小妹就來了。
三個人都面色沉重,倒是葉沁一副看開的模樣。
“姐姐,普通的催眠我們已經嘗試過,沒有任何用,只有深度催眠,但是後果你是知道的,也許,這輩子你都醒不來。”
“嗯,我知道。”如果在夢裡可以照顧那個孩子,不醒便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