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意思,我爹在你們住的那個院子裡按了機關藏了些東西,而且那個機關只能用這個玉佩才能打開?”孫燦爛抓住重點直截了當地問道。
“是的,當初你爹就是這樣交待的。”孫老爹十分肯定地答道。
孫燦爛雖極不願意讓玉佩離開自己,可是面對孫陳兩家的血海深仇,此刻她再也考慮不了那麼多,讓穆媽媽將穆廣和楊重徵一起叫進來。
如今最重要是趕在對手發現孫老爹他們有問題之前,將孫長齡藏在孫老爹他們那個院子裡的東西起出來,快馬加鞭送回京城給楊繼業,早日將孫長齡藏匿的證物交到楊繼業手上,孫陳兩家的大仇就能早日得報。
“祖父可知那個機關在啥地方?可有圖示?”孫燦爛見穆廣和楊重徵進來,連忙詢問機關的事情。
孫老爹在身上一陣摸索以後,“撕拉”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以後,孫老爹手上多了一塊布帛,仔細一看這布帛相當厚實,是兩塊不同顏色的布帛用針線細細密密地縫在了一起。
孫老爹將布帛的針線小心拆開,裡面是一塊薄薄的羊皮,上面似乎畫了些什麼,當羊皮到了孫燦爛手上的時候,孫燦爛總算看清了羊皮上畫的是什麼。
這是一張圖,上面簡單地畫了一些線條,由於孫燦爛沒去過孫老爹他們住的院子,還真看不明白這圖究竟畫的是什麼。
不過穆廣他們已經在暗地裡多次去過那個院子,對那個院子幾乎可以說是瞭如指掌,所以一看就明白了這張圖畫的是什麼,經過穆廣的介紹,孫燦爛終於明白這畫的其實就是孫老爹他們所住那個院子的簡易圖。
圖中那個用紅顏色勾畫出的蜂形,應該就是孫長齡藏匿情報的所在,而開啓那個收藏機關的就是孫燦爛手上的玉佩。
孫燦爛見穆廣已經知道了那個地方的所在,用力將玉佩握在自己的手心裡,心裡默默地念叨:“玉佩,你一定要開啓那個機關,然後平安地回到我的身邊來。”
“廣叔,你和徵叔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大意!拿到東西以後,一定記得收回玉佩,然後立刻來這裡匯合。
葉媽媽、穆媽媽,你們趕快收拾行裝,等到廣叔和徵叔回來,咱們馬上分頭出發。”孫燦爛做了一個深呼吸,將手心的玉佩小心地交到穆廣手上,神情十分鄭重。
“小姐放心,穆廣、楊重徵絕不會辜負小姐的重託。”穆廣接過孫燦爛遞過去的玉佩,與楊重徵一起對着孫燦爛一拱手,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葉媽媽和穆媽媽帶着穆慧還有孫老爹的老伴兒,一起去收拾行裝,按照楊繼業的部署,取到孫長齡留下的東西以後,他們將秘密帶上這對老人前往京城。
孫老爹特別是他那老伴兒雖然不願意離開鬱州,可是爲了他們的安全,孫燦爛最終說服了他們。
“然然,你怎地改了名字?”直到此時,孫老爹總算有了機會能夠好好與孫燦爛聊聊天。
“當初大舅帶着天賜弟弟,二舅帶着然然逃命,爲了掩護大舅和弟弟,我和二舅只能暴露自己的行藏。
結果逃到一處山崖前再無路可逃,二舅只能抱着然然跳下山崖,二舅就此喪命,然然有幸爲人所救。
不過爲了躲避追捕,然然就將自個的大名小名都改了。”孫燦爛簡要地了一下當初孫嫣然與陳浩軒逃命的經過。
“我可憐的然然……”孫老爹愛憐地目光看着孫燦爛,一聲嘆息。
“祖父你可知道是誰救瞭然然嗎?”孫燦爛不想老人再陷入哀傷之中,有些俏皮地說道。
“誰?難道還是俺們認識的人不成?”孫老爹瞬間就來了精神,孫家在世的人還真是不多了,孫燦爛又能認識什麼人呢?該不會是……
“是大姑家的二虎哥,趙梓誠表兄!祖父可還記得孫秀姑?”孫燦爛臉上全是開心的笑容。
“秀姑?你居然遇到了秀姑?你們又是怎麼相認的?俺可是記得你們從來不曾見過面,而且秀姑又怎麼會在這一帶?”孫老爹的眼睛裡頓時閃過驚喜,一連幾個問題接二連三丟向孫燦爛。
孫燦爛將自己如何得救,又如何在趙家生活下來,然後又是如何通過玉佩與趙孫氏相認,一件件一樁樁地慢慢說來,讓孫老爹驚歎不已,既爲緣分的奇妙,也爲這孫女兒的能幹。
“然然,若祖父沒有算錯的話,如今你應該已經快滿十八歲了,你爹孃不在了,不知你大舅可曾替你定了親事?”孫老爹看着已經長大成人的孫女兒,有些憂心她的親事,生怕沒有了爹孃會讓她把親事耽擱了下來。
“祖父放心,雖然爹孃不在了,可是大舅和舅娘對我和天賜弟弟猶如親生。然然在及笄的時候就已經訂了親,只是然然覺得自己年齡尚輕,天賜弟弟尚年幼,所以要求在然然十八歲的時候再成親。”孫燦爛感受到孫老爹對她的關心和擔憂,心裡頓時感到暖融融的,一種被親人呵護的喜悅從內心深處緩緩盪漾開來。
孫老爹聽到孫燦爛已經訂了親,只是由於顧念到孫天賜還小,故而沒有成親,心裡自然爲孫女兒的懂事而開懷不已:“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不知是哪家的小子能夠娶得俺家如此能幹的孫女兒?”
“是孫女兒高攀了呢!男方是楊大元帥最小的孫子楊延保。”大概是想到了楊延保,孫燦爛的俏臉隱隱爬上了紅暈。
“哎喲,你是說那個十四歲就在陣前斬殺亂軍副將,活捉敵軍主帥的驍勇將軍楊延保?”孫老爹大概在知道孫長齡是楊家軍的情報人員以後,就一直在關注楊家軍的動態吧,故而一聽孫女婿是楊繼業的小孫子,馬上就聯想到了這人是誰。
“祖父說得沒錯,正是驍勇將軍楊延保楊四公子。”孫燦爛沒想到自己一提起楊延保孫老爹就能接得上來,心裡不由有些小小的得意。
孫燦爛也只是個普通人,自然有普通人的喜怒哀樂,聽到孫老爹居然對自己未來的夫君如此瞭解,心裡得意在所難免。
“如此說來,還真是俺們家高攀了呢,不過那個小子今日怎地沒陪在你身邊?”孫老爹一聽孫女婿出自元帥府,臉上頓時佈滿了笑容,不過此時沒能見到楊延保,心裡又有些不爽快了。
孫老爹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孫燦爛此來風險極大,否則孫長齡又怎會喪命,孫陳兩家又豈會被滅門,雖然他也知道孫燦爛身邊跟着的人個個都是高手,就連剛纔那個叫穆慧的小丫頭也有不俗的功夫。
可是在孫老爹看來,楊延保既然作爲孫燦爛未來的夫婿,在這種危險的關頭,再怎麼說也應該陪在孫燦爛的身邊纔是,怎能眼見着孫燦爛出入危險境地,他自個卻置身事外的道理?
“祖父別怪四公子,我們從京城出發就被人盯上了,所以……”孫燦爛細細地將楊繼業的部署,以及他們一路來遇到的事說給孫老爹知道,她可不想孫老爹還沒見到楊延保的面就對楊延保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如此說來,你還得去臨溪縣?要不俺們也與你一起去臨溪,這裡去臨溪已不算遠了。俺已經三十幾年沒見過秀姑了,以爲今生再也見不到孫家的人了,沒想到今生既能見到你和天賜,還能見到秀姑……”得知孫燦爛馬上就會與他們分道揚鑣,孫老爹就十分不爽,再提起趙孫氏,更恨不得馬上去臨溪縣看看這個大侄女。
“這次真得不行,祖父還是聽從楊祖父的部署,爲了安全起見,祖父和祖母先跟着廣叔、徵叔還有葉媽媽他們先去京城。
不出意外我們很快也會回京城,大姑他們過了年就會去京城出席我的成親禮,到時只能見到……”見孫老爹還想說什麼反對的話來,孫燦爛調皮一笑說道:“難道祖父不想盡快見到天賜弟弟嗎?”
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十年,孫燦爛自然知道這個時代還是極爲重視香火傳承的,否則也不會有林木香與裴致遠和離的事,所以故意將孫天賜提了出來。
果然一提出孫天賜,孫老爹很快就打消了跟着孫燦爛去臨溪縣的念頭,京城可不還有個大孫子呢!
那個調皮搗蛋,喜歡爬牆頭的小子,不知如今長成啥樣了?
“天賜如今是習武還是從文?”孫老爹出生在讀書人家,十分遺憾沒能讓孫長齡從文,如今自然最希望的就是孫天賜能夠從文走仕途,可是聽到孫燦爛訂親的對象是楊元帥的孫子,心裡十分擔心自個孫子也與兒子一樣從軍。
對於孫天賜此次沒有同行,老人的心裡更加覺得寬慰,覺得面前這個孫女兒真是什麼都替孫家想到了。
“祖父放心,天賜弟弟可是個讀書的料,他十二歲就已經取得了秀才功名,如今正在抓緊讀書,準備參加後年的鄉試。
不過天賜弟弟的武功也是不差的。這些啊,等祖父見了弟弟自然就清楚了。”一提起孫天賜,孫燦爛更是一臉的燦爛笑容,所謂的長姐如母不過吧!
聽到孫天賜如此有出息,孫老爹的臉頓時也笑成了一朵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