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山現在名義上已經算是重華派下院了,而且地位還在進一步提升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五到十年,甚至要不到那麼久,就會倒反天罡,重陽山可能會變成上院,而臥龍嶺那邊就有可能變成下院,
天下修真,除了西唐妄自尊大外不肯承認外,便是吳越或者南楚、巴蜀、河北,都不得不承認大趙纔是修真正朔。
道宮更是天下修真嚮往所在,得不到道宮的認可,便是吳越、南楚的宗門,一樣都要覺得自己矮人一頭。
這也是重華七老(商九齡、丁宗壽、令狐醉、朱鳳璧、齊洪奎、李煜、渡果)雖然以臥龍嶺爲本,可不但有二人長期駐守重陽山,同時其餘幾位大佬也頻頻輪駐重陽山的原因。
現在基本上重陽山現在都保持着三名紫府長期駐留了。
陳淮生從臥龍嶺出來的時候,丁宗壽便已經先於他南下,啓程前往重陽山,而重陽山現在仍然有齊洪奎和李煜駐留,等到丁宗壽抵達,便有三名紫府駐守,足見重華派對重陽山的重視。
按照慣例,從臥龍嶺南下前往大趙遊歷的重華弟子,基本上都要去重陽山駐留拜謁的。
事實上這種情況並不算多,因爲像築基以下的弟子現在能得同意出門遊歷的並不算多,大多集中在煉氣高段弟子,而築基以上的弟子就那麼二三十人,大多數都集中精力在山門修行。
算下來每年能從山門出來遊歷的大概也就六七撥罷了。
如果沒有李煜,陳淮生是不打算去重陽山的,雖然繞行不了多遠,但是畢竟也要耽擱兩三日,但李煜在重陽山,自己不去卻有些說不過去。
“去一趟也好,聽說姚文仲也在重陽山上,他是前不久才入門的。”宣尺媚悠然地道:“當初在那小廟中的諸人,現在就只有姚文仲我沒見着了,這一趟見一面,也算是了一個願。”
“嗯,好像還有一個嶽鼎晟吧?”陳淮生眨眨眼,含笑看着宣尺媚。
宣尺媚嫵媚地白了他一眼,“那一夜有他麼?都是後來在汴京城你才見着嶽師兄的吧?武陽和我說了你和他見面的情況,哼,人家其實也沒有怎麼樣,……”
陳淮生很享受這種和小兒女之間的打趣逗樂,“哼,那小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若是不表明態度,他不是要得寸進尺,得隴望蜀?籬笆得先扎牢,免得也有些不開眼的人來癡心妄想。”
宣尺媚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內心卻是格外喜悅,“哪有你這樣的人?碗裡端着,口裡含着,眼睛還望着,也不怕……”
“嘿嘿,還真不怕,能者多勞嘛。”
陳淮生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看得宣尺媚忍不住咬牙切齒,狠狠錘了陳淮生肩頭幾拳。
“那咱們究竟去不去重陽山?”
“去吧,我也打算和李師叔說一說,他恐怕今冬就要駐守重陽山了,誰知道重陽山這邊今冬的情況會怎樣?有備無患,給他們一個提醒總好比毫無準備的好。”
重陽山這邊的情況還是比較複雜。
原來玉菡宗的弟子是渴望留在重陽山的,但是從維護整個重華派的團結來說,重陽山反而不適合原來玉菡宗弟子居留。
這一點令狐醉自己也很明白,所以幾乎所有的玉菡宗弟子都跟隨令狐醉去了河北。
取而代之來這裡駐留的是原來重華派在朗陵的弟子和義陽府原來凌雲宗的弟子爲主,也包括部分原來九蓮諸宗除了玉菡宗之外的一些弟子,總而言之,除了玉菡宗弟子之外,其他都有。
不過這種情況在兩三年後也在逐漸改觀,一些原來玉菡宗的弟子也開始向重陽山流動。
重陽山這邊也需要熟悉情況的弟子來負責打造和經營好重華派在大趙這邊的這個根據地,所以重陽山弟子規模膨脹很快。
從原來玉菡宗所有時僅有一百七八弟子,到離開後最初重華派在這邊僅有八九十名弟子,到現在已經擴張到了超過二百二十人,而且還在繼續增長中,估計要達到近三百人左右。
除了人員構成的複雜外,誰在重陽山這邊事務處理上居於主導地位,也是一個考驗重華派內部團結的難題。
除了令狐醉因爲需要避險,這幾年都沒有來重陽山駐留外,其餘六老,包括商九齡在內,都曾經在重陽山駐留。
但重陽下院的事務具體由誰來牽頭處理,一直沒有一個定論。
若是商九齡常駐這邊自然不必說,但是商九齡只能偶爾逗留,真正在這邊常駐的原來是朱鳳璧和齊洪奎,後來丁宗壽也來得多了,再後來李煜就常駐了,加上一些協助他們處理這邊事務的築基修士,所以在利益上也就有了爭奪和羈絆了。
李煜是後來這一年多才開始在這邊駐留時間多起來的,他靈活的手段和善於爲人處世的性格倒是很贏得了一些人的認可。
踏上重華山,陳淮生還沒有多少感覺,但宣尺媚卻是觸景生情。
九蓮諸宗的山門之前她沒有走齊全過,但是重陽山和金蓮山卻是去過的,只不過現在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徒增傷感罷了。
在山門外就能感受到這裡的熱鬧景象。
和臥龍嶺那邊不一樣,大趙這邊的人氣要比河北高得多。
濟郡也是人口大郡,而重陽山所處區域正是人煙稠密之地,所以不僅僅是重華派的修士駐留在這裡,重陽山所在山陽府人口就有一百二十萬,真正的大府,而且當初因爲玉菡宗較爲低調,而且九蓮宗因爲山門分處九地,各自爲政,所以九蓮宗並沒有對各山門所處的府縣有多麼強的影響力,也不怎麼幹涉地方上的事務。
當初山陽府除了玉菡宗外,也還有兩家較小的宗門和世家。
清光道雖然也在濟郡範圍內實力強勁,但是經過了上一輪惡戰之後,清光道元氣大傷,已經沒有多少精力來過問了,這也給了很多人一些希望和念想。
於是乎整個濟郡諸府的小宗門和散修都自然而然分成了兩派,一個是以重華派馬首是瞻的這一羣體,還有就是以清光道爲中流砥柱的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