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3日的廬山,依是一片陽光明媚之色,而在牯嶺特區,這片1886年英國人李立德“騙租”之地,經過半個世紀的發展,早已成爲中國最美麗的花園城市,這裡一座座風格各異的歐式別墅隱於牯嶺這片經過精心規劃的英式自然園林之中。
牯嶺特區中二路167號,這是一棟由國民政府在北伐至此後沒收的“逆產”多年來一直用於招待各界賓客,而在過去的幾天間,透過167號別墅的鐵欄大門,人們可以看到其中那些穿着西裝的保鏢,在過去的幾天間,這座別墅顯得極爲熱鬧,被蔣介石邀請至廬山參加國防議政會“談話會”的各界人士紛紛來此拜訪暫居於廬山167號的那位“客人”o
在過去的幾天間,邯彰行政督察專區的動員震動了整個中國,與之相對應的作爲督察專員的管明棠也是出盡了風頭,相比於許多政客,參加國防議政會的商界、學界人士更樂意同管明棠打交道,原因非常簡單,前者是因爲北方公司,而後者則是因爲管明棠的學識見地,遠非一般政客所能相比,而更爲重要的一點則是,這一次,管明棠和邯彰出盡了“風頭”。
以行使自衛權爲名動員30f/民團,整個邯彰一時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力,人們渴望着同管明棠見面,以便從他那裡獲知一些消息,當然是與其勾通各自的看法,一時間,中二路167號,自然是訪客如雲。
“中國與日本的實力相差太大,現在國家建設不過初展,此時大戰,必將導致國家建設中斷,而新式中央軍力尚未顯形,不可輕易毀壞,將來國家解體,更無和平希望!”
看着管明棠,剛剛抵達廬山的胡適語氣誠懇的說道。
7月8日就在盧溝橋戰火燃起之時,胡適一行離開北平南下,赴廬山參加戰時諮詢機關“國防參政會”共商抗戰大事。途中,他得到盧溝橋事變的消息,同樣也知道了邯彰實施總動員的消息。從一系列的消息之中,胡適看到全國民衆抗日情緒高漲,意識到自己一直存有的通過外交途徑解決中日問題的想法很難被接受了,而且蔣介石面對北平的情形和民情的激憤,也必然決定抗戰。因此,在即將召開的談話會上,他只能勸蔣介石不能放棄河北。不過,如果事態不再發展,還是要力勸蔣介石不能放棄和談,以贏得抗戰準備時間
而之所以來見管明棠,則是希望勸說他同自己保持一致,以向蔣介石進言,從而說服蔣介石不要放棄外交努力,不要輕易實施抗戰,相比於其它人,或許只有這位“動員第一人”的轉變,才能更說服他人。”
“是啊,哲勤,以中國當前的實力,與其戰敗而求和,不如於大戰發生前爲之,十年臥薪嚐膽之後,中國纔可……”
蔣夢麟的勸說,讓管明棠深吸一口氣,如果是昨天見到他們,也許自己因爲他們的勸說而顯露一些鬆動,但是現在已經再也沒有那個必要了,正如歷史上一樣,昨天戴笠向委員長進行了彙報——日本決心通過武力解決中國問題,這意味着,對於中央而言,現在只剩下一條路可走——抵抗。
然後他看着面前的這兩位國內的知名學者說道。
“適之先生,兆賢先生,中國欲臥薪嚐膽,但倭寇給我們時間了嗎?”
搖搖頭,管明棠的神情隨之變得凝重起來。
“沒有,他們也不可能給我們時間讓我們準備好一切,我同樣也知道,現在,實施抗戰,實在是太過倉促,但是我更知道,假如我們不做好戰爭的準備,做好最壞的打算,到時候,一切恐怕真的晚了!再則……”
慈祥着面前的兩位先生,管明棠認真的說道。
“求和,我相信,我相信,一但戰爭爆發,非條件與我有利,委員長是絕不會向日本求和的,現在,我們的國家需要一次戰爭,需要戰爭去洗刷我們的民族和國家所遭受的恥辱,事實仍然是,現在全民族已經開始認識到進一步妥協退讓的危險性。他們看到日本的野心永無滿足之日,他們要征服中國的念頭,也永無剎車之時,而再出讓中國人的一寸土地也實在不能爲一個自尊的民族所容忍。整個民族已經到了決心不惜打一場大仗以抗擊日寇的緊要關頭。空氣中瀰漫着戰爭的氣息,委員長聞到了,他知道了。”
面對着面前的這兩位大師級的學者,管明棠知道他們擔心的是什麼,他不會因爲他們的建議而將兩者視爲“漢奸”甚至敵人,而在那裡談論着戰爭的必要性。
“這就是現在的中國,被一個她內心根本看不起的民族欺負了許多年,被弄得痛苦不堪,在對國際外交的幻想破滅之後,他必然要變得冷酷起來,最後,終於獲得歸根結蒂要靠自己的教訓。站在民族的前列,終於調節到現代民族主義的調子之下,被侵略者的仇恨糾纏不休,然而最終被一種強烈的感情統一起來的——民族的、愛國的情感。當我們的民族意志最終爆發時——如果日本人繼續施加壓力,它是會爆發的——那時全世界都將爲之一震。這種爆發會產生比人類歷史上任何一場戰爭都更更爲壯觀的結果。唯一的選擇是立即實行一條原則——要麼尊嚴的生活,要麼光榮的戰死!”
在管明棠提及“要麼尊嚴的生活,要麼光榮的戰死!”時,無論是的胡適還是蔣夢麟,皆是一震,原本他們曾以爲管明棠的動員更多是出於局勢的需要,而現在,從管明棠的這句話中,他們明白了,他同樣也忍夠了。
“和平,固然是我們的希望,但是,和平還有可能嗎?”
一聲反問之後,管明棠又繼續說道。
“日本的願望是征服,中國的願望是抵抗。而兩國的願望都同樣強烈,由於日本人意志堅決,組織有素,而中國則要爲自己民族的生存和自由而戰,所以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有退縮和讓步,因此就現在而言和平是不可能存在的!”
“哲勤,你未免也太悲觀了一點,畢竟,我們是可以依靠英美干涉的,就像上一次長城抗戰時,英美的間接干涉不就促成了兩國的暫時和平了嗎?”
面對胡適的解釋,管明棠搖搖頭,然後認真的說道。
“英美干涉?可能嗎?”
“爲什麼不可能呢?英美等國在華北有諸多的利益,日本的入侵嚴重損害到了他們的利益,這是日本人必須要考慮的事情!就像1905年的日俄戰爭一樣,那時……”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局勢與1905年不同,或者說,現在更像是1904年!如果這場戰爭進行下去,那麼日本將重蹈它在1905年日俄戰爭那場損失慘重的勝利之覆轍,最後不折不扣地崩潰,它比俄國還要渴望和平。最後被迫接受子虛烏有的勝利。在1905年那場戰爭結束之時,日本就像一隻好鬥的公雞,在勝利的剎那間高聲啼——番,而後就倒地而斃。日本梢疲力竭,甚至無力在和談中向俄國要求戰爭賠款。因爲不然的話,俄國就會威脅說要再打下去。日本的時事評論員們對羅斯福總統說,讓日本從嘴裡吐出它的“勝利”果實滿洲,是“無法忘記的不公平……”這就是這種“不公平”背後的故事。也許,現在美國的羅斯福總統有可能會強迫日本放棄中國,但他不會這麼做,也不能這麼做,除非日本處於日俄戰爭結束時那樣的經濟困境,現在就需要中國人來創造這種困境,那時,美國和英國的干涉纔會成爲可能,所以,現在,對於我們而言,只有通過戰爭,才能促成和平。”
在這沒有一絲妥協之意的戰爭言論中,胡適認真的打量着面前的管明棠,此時的他的身上,穿着軍裝,這一身軍裝,在某種程度上表明了他的態度,而且這個態度又是不可逆轉的。
“哲勤,你考慮過嗎?如果戰爭全面打響的話,到時候邯彰就……”
“邯彰願意在這場戰爭中,流盡我們的每一滴汗水,每一滴血液,適之先生,”
擡起頭,管明棠的視線投向遠方,然後默默的說道。
“現在,就在我們進行談話的時候,在中央軍和國內的部隊進行調動的時候,在邯彰,數以百萬計的工人,已經實施戰時生產,在未來源源不斷的戰爭物資正在由邯彰的工廠製造出來,而與此同時數以十萬計的平民已經武裝了起來,準備投入到這場神聖的戰爭之中,我相信……”
話聲稍沉,管明棠默默的站起身,他走到窗邊,看着窗外那別緻的別墅花園,他擡起頭看着藍天,最後默默的說道o
“我相信,此時此刻,無數的中國人都會如同邯彰的民衆一樣,滿懷空前的愛國熱情投入到這場戰爭之中,適之先生、兆賢先生,當你們傾聽了他們的愛國熱情的時候,我們還有什麼樣的理由不去進行這場神聖的民族戰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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