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恩斷仇終

就在萬事通將一切始末交代清楚之際,在萬事通背後突然出現一道傲然的身影,尹淵擡頭一看,此人正是自己表弟趙無憂!趙無憂早已趕到,只是見到萬事通一人鬼鬼祟祟的在樹叢之中偷聽尹淵衆人的談話,故此便沒有真正路面,待尹淵強行令萬事通招供之時,趙無憂依然不曾相信這一切,但萬事通卻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供認不諱後,一種無法表達的心酸從趙無憂心中油然而生,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與自己親如手足之人竟然是當朝太子趙昚的眼線,臥底時間之長,讓趙無憂始料未及。趙無憂此時默默的走到萬事通身邊,一聲不吭的拍了拍萬事通的肩膀,萬事通此時轉身看去,心中竟然平和了許多,一旁跟隨趙無憂前來的顏如冰也不由駭然了。

“兄弟,這一切你都知道了……”萬事通好似鬆了口氣,衝着趙無憂微微一笑,且沉聲說道。

“萬事通,你爲何如此對待我!”趙無憂雖然心中有怒,但卻異常的失望,失望的令他憤怒不起來,反而安靜了不少,低頭冷冷的注視着萬事通,且淡淡的說道。

“爲什麼?不過是報恩而已,如今你已經知道是我背叛你了,你隨便處置我吧,我萬事通毫無怨言。”萬事通笑了笑,似乎內心許久的壓抑已經逐漸散去,反而對此事趕到毫不在意,與趙無憂對視之間,平和的笑道。

“萬事通!我爲何沒有想到是你!你知道麼?!”趙無憂一把將萬事通拽了起來,劍眉倒豎的怒視着萬事通,可萬事通卻十分平靜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趙無憂忍耐不住了,一拳打向萬事通的臉上,萬事通被這一擊打得口吐鮮血,飛速的摔倒了地上,萬事通緩緩的站了起來,卻是一副面帶笑容的樣子,鮮血從嘴角漸漸滲出,萬事通並沒有擦拭,依然不言語,似乎是等待着趙無憂的回答。

“因爲這是我趙無憂對你的信任!我如此信任你,但你卻讓我如此失望!你!”趙無憂快步走向萬事通,再出一拳擊中萬事通的腹部,萬事通一下子又被趙無憂擊倒在地,趙無憂又將萬事通拽了起來,對其對視着怒聲說道。

“無憂……”尹淵上前一步,打算勸趙無憂不要再打了,但趙無憂此時卻騰出另外一隻手來,輕輕的擺了擺,示意尹淵不要過來,尹淵欲言又止,十分無奈的退至一旁!

“兄弟,很多事情一時也是無法說清的,你想怎樣就怎樣吧!”萬事通淡淡的笑道。

“萬事通你!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趙無憂怒視萬事通再對其重重一擊!萬事通一下子又被揍的飛了出去!萬事通站了起來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已經對死有所覺悟了!

“萬事通,你太不瞭解我了,我不會殺了你!”趙無憂拂袖一擺!並沒有對萬事通下殺手!

“無憂,你我多年的交情,我感到十分內疚,但這條路是我選擇的,那麼我便不能後悔!”萬事通衝着趙無憂微微一笑,順手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向胸口刺去,趙無憂怒上心頭並沒有顧及到萬事通會如此行事,於是也並沒有在意,但沒想到的是萬事通真的將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趙無憂立即出手欲攔阻萬事通,但還是慢了一步,萬事通銀晃晃的匕首扎入了自己的心房之處,當場鮮血四射而出!趙無憂連忙將萬事通抱入懷中,大聲的喝道:“萬事通!萬事通!你!快醒醒!”

“呵呵……沒用的……無憂……很高興能跟你認識……我老萬不枉此生!”萬事通顫抖着嘴脣,臉上依然掛着笑容看着趙無憂說道。

“萬事通,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趙無憂單掌凝氣灌入萬事通身軀之中,但萬事通卻輕輕的推了推趙無憂,費力的說道:“沒有用的……若是能救我……我又何必自盡呢……”

“萬事通啊!你這是何苦呢?!”趙無憂淚如雨下,見到昔日的好友做出如此的選擇,自己也是悲痛萬分,難以言表。

“沒關係……我的時間不多了……最後告訴你……趙昚他會在墨塵谷內與你一約……到時候……到時候……是以蘇伶……姑娘的性命……作爲威脅……蘇伶姑娘……其實是很愛你的……但迫於趙昚的壓力……她只得服從……無憂去與不去……就看你了……還有……策劃這一切之人是……聞人春秋……他他是……北國的奸細……臥底大宋數十年之久……可能會對你與太子趙昚不利……你……好自爲之……”萬事通說罷後便斷了氣息,一個與自己親如手足之人,竟然就這樣離去了,臨終之前竟然留下了這段話,趙無憂默然了,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究竟萬事通最終所說的話是否是出自真心呢?聞人春秋竟是金國的臥底,這點讓趙無憂未曾想到,而且蘇伶若是真正被困,自己卻不去援助,那麼於情於理都不太合適,但被嚇怕了的趙無憂卻對此事難以做出抉擇,所幸緩緩的站了起來,漫步走向石桌,一屁股坐在石墩上面,傻傻的愣在那裡。

“無憂,你無恙否?”尹淵走了過來,拍了拍趙無憂的肩膀,笑着問道。

“兄長我無事……”趙無憂擡頭看了看尹淵,傻愣愣的笑了笑,且說道。

“無憂,我的意思便是去一趟墨塵谷!爲兄力挺你到底!”尹淵一副自信漫漫的樣子笑道。

“這……多謝尹兄長了……但……”趙無憂點了點頭,先是謝過尹淵,隨之又產生了顧慮,如今尹淵已經是貴爲殿前都指揮副使,再讓他得罪太子殿下趙昚,那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喂,我說你這又是怎麼了?”尹淵看到趙無憂滿臉愁容的樣子,不由的趕到有些奇怪,於是便對趙無憂問道。

“兄長,若是如此……無憂恐怕會拖累你的……”趙無憂低聲說道。

“哎呀,我當是什麼事情,無礙的!我說無憂老弟啊,你覺得爲兄我會這樣做麼?呵呵,不過是一個官而已,爲兄還不會爲了一個官位而棄自己兄弟於不顧的!”尹淵一副得意的樣子對其笑道,隨之便拍了拍趙無憂,以示安慰。趙無憂此時突然感覺心裡面熱乎乎的,感覺到自己心中並不寂寞,還有這麼一個好兄長陪伴着他,曾經兩人之間的隔膜,在經過數次大劫大難後便完全的消失了,對於趙無憂來說這種事情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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