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烏山一帶洞天冬天非常冰冷,鐵騎幫的倉庫貯存了大量的烈酒,供幫衆們暖身作樂。如今,卻成了毀滅的根源。整個倉庫迅速燒起了通天大夥,撲也撲不滅。
且不說千鐵騎與鐵騎幫如何。
姜巖感覺到千鐵騎的強橫氣息之後,迅速遁入雪幕中,消失在黑夜裡。他能明顯感覺到這股強大氣息的主人沒有追來,可後面依舊有數道氣息,都不弱於先前斬殺的凝勁期二品武者。
但他們被姜巖連續兩式刀河給嚇到了,他們知道姜巖在之前就已經用過武技,可現在依舊能肆無忌憚的發招,幾人頓時不敢過分靠近。
沒多久,姜巖就擺脫了他們的追蹤。隨後又繞了很多地方,才悄然返回藏身洞穴,一路上又仔細清掃腳印,確保無任何錯漏。
第二天,鐵騎幫上下被兩位二品武者的死震驚,而姜巖卻在洞中留下表示自己安全的暗號後,已經返回姜家村。
這次能夠斬殺兩位凝勁期二品武者,主要是在於鐵騎幫估計不到姜巖竟然如此彪悍。過了今天,想要再來一次這樣的撿漏襲殺,那就難了。
既然如此,姜巖便打算先消失一段時間,爭取儘快步入凝勁期二品,到時候力量上就不會差距太大,真個拼殺起來,即便是對上他們的幫主也多少有些自保把握。
姜巖相信,這一夜的損失,足夠鐵騎幫喝上一壺。
這是大年夜,歷經風風雨雨一年的姜家村,也掃去沉重,換上喜慶。爆竹聲,歡樂聲,將人們的悲痛掩蓋。
姜巖家只有父子倆,姜銅親自下廚,弄了滿滿一桌菜,姜巖也給父親沽了一壺村子裡能買到的最好的酒。
姜銅在吃飯的時候遞給姜巖一封信。姜巖接過,看了看姜銅,見他沒說什麼,只是悶頭喝着酒,便拆開了信封。
“小巖子,哈哈,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說明你家頑固的老頭子總算想通了···”
“是師父的字!”姜巖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繼續看下去。如果說,在姜巖的心中最終重要的人是誰,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就是這個師父,再加上從未謀面的母親。
看着眼前熟悉的筆跡和說話的腔調,姜巖不禁眼中溼熱。那個嬉皮笑臉像個大哥哥,但在教自己習武時又無比嚴厲的師父又在姜巖的腦海中清晰起來。
習武習武,打拳煉體,這是實打實的基礎工。人的身體本就無比的奇妙,如果打拳只是依樣畫葫蘆,煉體的效果是非常差的。你不知道怎麼去捕捉身體裡的勁,又是如何使用體內的勁讓肉體得到最好的錘鍊,這些道理,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懂的。
看看姜鐵山等人,姜巖相信他們的在身體的敏銳上絕對不比自己差。可自己卻幾乎一年一級的煉體等級,這就是姜巖有這個“師父”教導的好處。
原本姜巖是不清楚,得到這些訣竅的價值的。可隨着自己與別人相比,等級提升得越來越高。同時,也大概瞭解了一些說法。至此他才知道,基礎練法上的這些訣竅對任何一個家族,一個勢力都是無比的珍貴,比之強大的武技都還要珍貴。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屬於任何一個家族或門派的底蘊,是根基之所在。
瞭解了這些情況,姜巖才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幸運。
信的內容並不長,姜巖很快就看完了一遍,令姜巖尤爲注意的是最後的簽名。
“連山虎!”這就是師父的稱號?
姜巖反覆看了幾遍信中內容,這才放下。
“爸,你答應讓我入炎宗?”
原來,姜巖的“師父”連山虎在信中介紹了自己的門派,名喚炎宗,而他則是炎宗的第三代弟子。信中說如果哪一天姜巖打開丹田,凝練了勁道,便隨時可以來找他。二在信紙的背面附有炎宗的地址。
姜巖問罷,他明顯的看到姜銅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緬懷和傷感。姜巖早有猜測,自己的父親必然與師父,或者說與師父的宗門有什麼關係。姜巖曾聽有人說過,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到外面闖了好些個年頭的。或許···姜巖的眼睛轉到放置在飯桌另一邊的那尊眉目清秀,似有股機靈勁女子雕像!
“母親!”
“我本來是不想讓你去的,外面的世界太複雜,爹就···”姜銅說着,後面的話衝到喉嚨裡,不知怎地,他沒有往下說去。
姜巖默默地聽着,無論父親說什麼,他知道這都是爲了他好。兩人邊吃飯邊說話,基本上都是姜銅在說。這個木納寡言的父親,彷彿要把這些年沒說的話,在這個晚上統統都說完去。
夜漸深,即便是大年夜,姜家村也早早安靜了下來。姜銅喝了很多酒,似乎醉了。
而此刻,姜岩心中卻不那麼平靜。從父親的話中,姜巖大概知道了這個世界是多麼的寬闊。無論是跟姜家村仇怨最深的鐵騎幫,還是原本在他心中高高在上的“石門武場”,在一些真正的門派眼裡,都不過是山野毛賊,翻手間即可覆滅。
而炎宗,就是這種門派。
飛渡山!
“查清楚了嗎?”千鐵騎喝着由邊上一個少女溫熱好的酒,問道。
“徹查了一遍,庫房裡的酒都燃了個清光,糧食也被燒了不少,對我們影響不小。主要是···”說着安穩端坐千鐵騎下方的一個白麪精瘦漢子頓了下,喝了口酒,才悠然接着說道:“主要是賬本被燒了個大半,等過完年我就有得忙咯!”
“嗯,老二啊,辛苦你了!”
這白麪漢子正是鐵騎幫的二幫主,賀山東!
“嗤~!”賀山東喝了口酒,沒有接話,自顧自擰了根雞腿下來就啃。
“姜家村那邊也有迴音,這段時間姜正和姜家村的兩個老傢伙都沒有出過村子,確實不是他們乾的!”賀山東嚥了口肉,說道。
“嗯,我早料到了。”千鐵騎兩眼盯着手中酒杯,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姜家村那幾個武者有幾斤幾兩?憑他們還沒有這個能耐。”
“根據幾個小子描述,一條刀光組成的河流,一道彎月形刀芒,這麼明顯的特徵除了刀河和斬月我想沒有其他武技會是這個樣子。可他孃的,這兩式武技都是普通貨色貨,會的人海了去了。”賀山東的語氣好像說着與不相干的事情,語氣輕鬆,甚至帶點調侃的意思。他邊上的千鐵騎沒吭聲,可千鐵林的臉卻陰了下來。那一晚損失最慘重的,非他莫屬。手下兩大得力干將,死個精光。如今,他在鐵騎幫的掌控力已經有了明顯的下跌。
“我仔細看過穀子和XXX的他倆和那人戰鬥的地方,我估摸這人前後起碼打出八記刀河和斬月,這加起來就超過四十股勁道。從地上的刀痕來看,絕對不會超過兩斤千斤力量。”賀山東可不管千鐵林何如。
“對方要麼是煉勁期的大人物,要麼···就是上古神話中的天才人物,凝勁期不到二品丹田就能容納幾十上百股勁道的神人!”賀山東瞄了眼臉色很不好的千鐵林,呵的輕笑了一聲,“你更願意相信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