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姜巖進入地下空間以來,已經過去四日。地下空間許多隱秘的大門被大量的武者找出,而許多已經失去封印力量保護的進口。如今完全洞開,任由人進出。
地下空間很龐大,但卻耐不住尋寶而來的武者人數之衆多。姜巖如今雖然也還保持着謹慎,但已經不像開始時那麼緊張的隱藏自己。因爲進入的武者實在太多,其中大部分是凝勁期的武者。姜巖往這些人裡面一混,立刻就變得普通起來。
轟~!
一座十多丈高的白玉墓碑被一羣武者摧毀,姜巖混在人羣中,迅速衝入墓室之內,強行擠開幾個武者,然後一手抓一個玉盒,下一刻,迅速竄出墓室,遠遠逃開。
其中一個煉勁期的武者,正在拼命往懷中攬東西,也不管東西好壞。他看到姜巖火燒屁股一般,拿了這麼點東西就跑,不由的冷笑一聲,不屑地道:“膽小鬼,到是跑得快~!”
在他看來姜巖的行爲,就是在害怕到手的東西會被人搶,畢竟在十幾個衝入墓室的武者中,有好幾個煉勁期武者,害怕也是應該的!這時,他發現,他周圍的武者也是如同姜巖一般,拿點東西,就火燒屁股般的飛快往外逃。他意識到,情況不妙。然而他起步太晚了,等他衝出墓室,一股龐大的力量已經帶着整個墓室衝上半空。這位煉勁期武者只來得急慘叫一聲,就被赤紅的熔岩焚燒成灰。
同時,一些跑得晚的,跑得慢的武者,同樣在漫天火雨中化成火團。
“又死了幾個!”火雨之外,十幾個武者一臉驚懼地看着眼前已經化成一片赤紅墓地,後怕不已的說道。
然而,只過了一會,他們又紛紛走向他處,繼續尋找可以打開的墳墓,繼續他們的尋寶之旅。寶物動人心,再大的危險也難以阻擋瘋狂的人羣。
姜巖悄悄滑入一塊無人之地,隱在一塊巨大墓地後方,然後打開到手的兩個玉盒。仔細一看,數十枚晶瑩剔透的丹藥透着一股令人精深爲之一振的藥香,出現在姜巖眼前。
“二品丹藥!”姜巖欣喜地拆下背在胸前的包裹,從裡面挑出兩個盒子,然後把新得的玉盒換入其中,再重新抱好,重新掛在胸前。如今包裹裡儲放了九盒丹藥,再加上身上的一些能存放得下玉盒子的地方都被姜巖塞滿了盛放着丹藥玉盒子。再多,便已經會對姜巖的行動造成阻礙,在這樣危險的地方,姜巖也只有忍痛將它們置換掉。當然置換出來的,也不算浪費,通通被姜巖攝取完丹藥的藥力以及其中蘊含的草木精華,才被丟棄。
此刻,姜巖身上一顆一品丹藥都沒有,全部變成了丹田異草的養料,正在快速被轉化成靈氣。這纔過去幾天,丹田中原本被消耗大半的靈氣已經恢復了許多。
令姜巖更爲欣喜的是,異草第九片葉子悄然萌芽,相信在這麼多丹藥的餵養下,用不了多久它就能完全長成。到時候,“見微”異術的感知範圍足足有一百三十多丈。如此長距離的感知範圍,足以讓姜巖擁有更強的生存資本。
姜巖越過幾座被大型熔岩河流圍着的孤島,來到一處許多武者圍着的墓地數十丈處。
那是一座高達百丈的墓碑,以姜巖的經驗來看,別說百丈高的墓碑無人能撼動,就是五十丈左右的墓碑,也鮮少能被人破壞。可竟然有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姜巖定眼一看,頓時明白,那墓碑不知爲何竟然在頂部缺了好大一個口子,這麼大一個口子,銘刻在上面的紋理定然不全,這座墓碑的封印之力也許還真有希望被打散。
“你們都給我滾開~!”就在衆人躍躍欲試之時,人羣中,陡然一聲怒斥傳開。
“這塊墓室,我們洪家看上了,你們都閃遠點,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了!”人羣中,一身穿灰白武服,手拿大斧的漢子,帶着一隊氣勢不凡的武者直接就動手往外轟人。
“洪家了不起,憑什麼轟人啊~!”面對如此巨大的機遇,被轟的衆人怎麼甘心,頓時有人起鬨。
“就是,這快墓碑足有百丈,裡面葬的定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說不定就有靈丹做陪葬品,憑什麼就要讓給你們洪家!”這叫哄之人,一看就是居心險惡,然而所有人都心動了。誰說不是,那些才十丈,甚至十丈都不到的墓室都能拿到高品質的二品丹藥。現在有這麼一塊明顯有缺陷的墓碑,誰不動心?
“憑什麼?”那拿大斧的漢子冷哼一聲,他搬起大斧直接就催動武技,瞬間一股巨大的威壓降臨,空中一把十多丈高大的巨型大斧陡然幻現,“憑的就是我們洪家有這個實力!”
“不閃開者,死~!”大漢大喝一聲,空中的巨型大斧猛然下劈,衆人頓時紛紛閃避。
“砰~!”
巨大的大斧在堅實的地面劈出一道長達數丈,深足有一米多的裂縫,巨大的力量更是令整個孤島都爲之震動。
大漢的這一擊便是姜巖也爲之震動,這大漢只怕已經有煉勁期大圓滿的實力。一時間,那些圍在墓碑周圍的武者紛紛後退。
可依舊有不少武者沒有退卻,因爲他們有那個實力站在那裡。
“洪老九,你就別在這裡耍猴了,別人怕了我沈公非可不怕你。”其中一個瘦臉男子,便不懼於洪老九的武力,也不懼於洪家的威風。
另外分散站在四處的五六個武者也同樣如此。
拿着大斧的洪老九看着這幾個人,個個都不比他弱,雖然他身邊也有十幾個武者,但面對六七個煉勁期大圓滿的武者,他同樣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洪老九,還是你滾吧,這快墓室,我們幾個要定了~!”說話的依舊瘦臉男子沈公非,他這話一經拋出,頓時得到了另外幾個人的認同。面對強勢,他們這些散雜之人自然要聯合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身影陡然從天而降,一股霸烈的氣勢猛然壓在一衆武者的身上。便是遠在五十丈外的姜巖也心神爲之一懍,“好強的意境~!”
由於距離的較遠,姜巖清楚地看到,這個新來的武者,乃是從遠處的一塊更爲巨大的墓碑上躍下。距離地面如此之高,跳躍的距離如此之遠,簡直讓人震驚。姜巖自信是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偏偏這人還做得瀟灑自如,沒有半點勉強。
來人完全不控制自己的身形,整個彷彿一杆從天而降的大槍,隨着一聲巨震,猛然插入大地。
這時所有人才看清來着的面貌,卻是一個年輕男子,只見他一身月白色武服,手持一杆通體金黃短槍,襯托得他本就英俊的容貌,更瀟灑子。
青年男子甫一落地,一股凌厲的槍意陡然升起,合着青年武者的霸烈的氣息衝向四方。首當其衝的洪老九,面色一白,竟然禁不住蹭蹭後退。衆人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變成了鐵青。
青年男子,淡淡橫掃一眼在場的衆人,才冷聲喝道:“滾吧~!”
在場的衆人,哪個不是非凡之輩,被這一聲輕蔑的滾字一喝,頓時面色脹紅,然而他們卻沒有反駁,而是低着頭,掩蓋自己的憤怒。
姜巖見此,頓時心頭一懍,“這男子竟然如此強大?”
“牧公子,後會有期!”洪老九也是個人物,他向青年男子抱拳,然後揮手帶着面色蒼白的手下幾個跳躍,消失在遠方。零散站在四周的幾個煉勁期大圓滿武者,也深諳眼前之人的身份,再看連強勢的洪家也都退走了,只得也黑着臉閃人。
這時,青年男子的眼神猛然往姜巖隱身之地投來,姜巖知道這些強大的武者對目光的感應特別敏銳,當下立刻後退。
“哈哈哈~炎宗的小子好大的威風,一句話就讓這麼多人灰溜溜滾蛋,佩服佩服,哈哈哈~!”
姜巖正在後退,卻陡然聽到一道滿是諷刺意味的話語傳來。那青年男子如此大威風,誰竟然敢諷刺冷嘲熱諷他?一些退下去,卻還在不遠處隱藏起來的武者頓時吃驚。然而姜巖的關注點卻不在於此。
“炎宗?這人是炎宗子弟?”
當下,姜巖停下腳步,隱到另外一座墓碑之後。
“哼,你們白雲宗不也一樣威風,這幾天可沒少見你們耍威風哪~!”青年男子冷聲笑道。
這時,姜巖已經看清來者,乃是兩男一女。這三人中,兩位男子相貌一般,卻氣勢凌人,彷彿比誰都高人一等。唯一的女性是個美麗的女子,只是她給姜巖的感覺很是陰晦,一雙狹長的眼睛和單薄的嘴脣給人一種刻薄之感。
“切,不過是一羣螻蟻,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頂撞我們!”其中一個塌鼻子小眼睛男子,理所當然地說。
對於他這句話,包括與他們三人對立的青年男子,同樣都滿是理所當然的樣子。隱在不遠處的姜巖,心中對於宗派的力量越發的感覺敬畏。這幾日所見,各家族的力量已經讓姜巖爲之震動,然而強如洪家這等古冶城第一流的世家,在面對宗派子弟時依舊沒有絲毫抵抗之意。宗派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廢話那麼多幹嘛,直接將牧清源這小子拿下再說!”這時另外一個白雲宗男弟子忽然開口。
“哈哈,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們兩個煉勁七品的廢物?再加上一個卡在煉勁期大圓滿死也上不去的劉琴霜?哈哈哈,真是笑話!”
被人如此開罵,兩個白雲宗男弟子頓時冷哼。但他們卻沒有反駁,而是直接催動步伐,直接殺過去。
“開打了~!”
許多隱在周圍的武者,俱都興奮。俗話說,蚌鶴相爭,漁翁得利。宗派子弟又如何,真要有機會,誰也不介意來個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百丈殘碑下的陪葬品,誰不眼紅,誰又甘心眼睜睜看着別人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