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餘日裡發生了很多事,夏后氏族的聘禮終於送上了門,其中居然有數百套非銅非金的長劍,鋒利無比……
要知道此時大荒裡,一些落後部族的武器還只是以石器爲主、也有一些骨器、貝器……
而掌握了先進生產力,則以祝融氏和東夷三十六部落爲主,發展出了銅器,戰鬥之中頗不耐用,很快就會鈍掉,需要經常打磨,可是夏后氏族的這些武器鋒銳無比,結實耐磨,實在是戰爭中的利器。
這些東西若是少一些的話,並沒有太大提升,可如果多了起來,運用到氏族大戰上,就是如虎添翼的效果,甚至能夠以少勝多,以弱勝強。
除了武器之外,還有數千柄鐵木弓臂,這東西是夏后氏族特長,能夠讓弓箭射程增加五百步,只是塗山氏的蛟筋弓弦一樣是特產,十分難得,兩項合作就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除了這些之外,夏后氏族還帶來了各類礦產五船,各類藥草五船,各類特產五船,足足堆滿了塗山氏三十多個倉庫,着實算得上誠意滿滿了。
隨船而來的,更有夏后氏族族老團半數以上成員,與塗山氏族的族老團兩廂見面,這也是雙方族老們第一次見面。
這次見面十分愉快,唯一遺憾的是,族老們都沒什麼存在感,因爲雙方祖靈佔據了議事大廳,在那裡等待姒文命治病……
他們有的彼此交好,有的甚至還有仇怨,可是在姒文命與塗山嬌婚禮的喜慶之下,化干戈爲玉帛,成爲了友好同盟。
三十日後,正是姒文命大喜之日,這一天,東夷三十六族和崇山十七族紛紛派來了使者參加盛會,就連東靈域、北冥域也都有賓客登門,足有上千人之多。
姒文命在塗山山腳之下建立祭壇,用於祭天。
祭壇下開鑿了一片佔地廣闊的廣場,宴請賓客,足足擺了數百桌水席,擺出了山珍海味,任由賓客品嚐。
當天早晨,衆氏族首領按照約定的時間齊聚,姒文命在祭壇上發表演講,爲了治水造勢。
這個典禮的流程也是雙方祖靈一起商量好的,白天處理家國大事,晚上則處理家庭大事,婚禮要安排在晚上進行。
而作爲地主,塗山氏坐在上首,夏后氏坐在塗山氏對面,後面則按照來賓順序排序……
很多大族因爲路途較遠,來到此處之後,發現位置靠後,心生不滿,可是沒有人敢抗命不來,因爲人皇令代表了人族的威嚴,若是不響應,那麼以後就會被開出出人族大聯盟,只能淪爲人妖之間的三流勢力,隨時可能滅亡。
不過,雖然姒文命的治水乃是衆望所歸,可還是有人不遵從命令,這個人叫防風大疆。
防風氏居住在塗山以南萬里之遙的封山,封山山下有一片汪洋大海叫做風渚湖,水路直通塗江,因爲雙方居住較近,與塗山氏族世代交好。
防風大疆乃是當代防風氏族的武事首領,他自身實力更是元胎五重,乃是年輕一代之中的翹楚人物,不過他至今未婚,只因爲眷戀塗山氏武士首領塗山嬌的美貌,想要和她湊成一對,爲此,他甚至賄賂了塗山氏族的商隊首領……
本來以爲雙方都是武士首領,追求武道境界,彼此很有共同語言,這件事肯定一說就成,可是沒想到,忽然冒出一個姒文命,不光把事情攪黃了,還拐跑了塗山嬌。
爲了這件事情,防風大疆在族裡大發雷霆,就連心愛的九重妖獸白虎皮都給少了,他決定親自到塗山氏看看,那個姒文命到底哪裡比自己強?若是他不夠強,那麼正好搶了他的老婆!
防風大疆自付與塗山氏交好,想要砸姒文命的臉面,因此,刻意拖延時間,午時之後才抵達祭壇,而且,不顧姒文命正在祭壇上講話,隔着百丈遠,就大咧咧的喊道:“嘿,你們這些人居然提前開始宴席,臺上那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是誰?爲何不等我到了在開始!”
防風大疆自付實力超羣,根本不把各個氏族的強者放在眼裡。
他自身也頗爲武勇,身高三丈,乃是大荒少有的巨人血脈,力大無比,單手便有萬斤之力,正因爲此,防風氏也有治水經驗,將風渚海一線水患治理的不錯,所以,他不光要砸姒文命的場子,還想搶了他統領治水的頭銜。
此刻,他出言譏諷姒文命,頓時讓夏后氏族的衆人心中一凜,暗道:“這個莽撞大漢是誰?難道和文命有仇嗎?”
治水大典和自己婚禮同時進行,大喜之日,姒文命不欲與衆人爲難,開口說道:“你是那一族的首領?難道沒有得到人皇令的通知嗎?爲何此時纔來!”
防風大疆笑道:“我乃是防風氏的武事首領,你便是夏后氏驅逐出氏族的那個姒文命嗎?你爹姒鯀治水十年不成,被人皇斬殺,你居然還敢冒用人皇令,召集各族強者治水,真是恬不知恥!”
被人當衆辱罵先人,姒文命面色一冷,開口說道:“看來你也知道我爹的名號!可我治水乃是尊崇人皇之命,卻不是冒用令牌,倒是你,不尊人皇之命,遲到了數個時辰,是何道理?”
防風大疆笑嘻嘻的說道:“人皇之命當然要遵從,可是你何德何能,可以代表人皇?你夏后氏來治水,卻派出你這樣毫無經驗的年輕人,豈不是要禍害人族羣雄,所以,我防風大疆第一個不服!”
姒文命壓抑心中怒氣,心知他是上門搗亂的,怒極反笑,“這麼說你是來搗亂的咯?”
防風大疆說道:“搗亂未必,可爲了各族勇士性命,我便要考察考察你的本事,看你有沒有資格率領大家治水!”
姒文命說道:“你想怎麼考教?”
防風大疆說道:“共工賊子禍亂天下,雖然被祝融氏斬殺,可是他的得力手下相柳卻依然作亂大荒,不如你我約定,誰若是能夠單槍匹馬斬殺相柳,另一個人就服從命令協助治水,並且將自己的妻子讓出來,獻給另外一個人!”
如果只是爲了治水,姒文命或許還能容忍防風大疆的無禮,可是聽他說想要奪取自己的妻子塗山嬌,姒文命心中怒火炙燃,這個人必須要嚴懲,否則,夏后氏的顏面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