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安然歸來,讓伯翳和后稷放心許多,此後數日,三人就在牛蠻族鎮守,伯翳也不參與族中事務,全部交由姑姑牛金蘭處理。
牛蠻族乃是遊牧民族,養有無數牛羊,爲了幫助金蟬童子和敖艮恢復實力,姒文命爭取了不少物資,任由兩人揮霍,幾天之後,金蟬童子實力恢復,可依舊吐槽道:“那賊禿舌燦蓮花,當真不凡,險些把我度化成爲護法衆弟子,到今天耳邊依舊有經文聲響起,煩不勝煩!”
姒文命手腕上敖艮吞噬了數千頭牛羊,精力恢復幾分,它被摩尼相處時間不長,只比金蟬童子早了幾個月,因此神識未褪,仍有本性,被姒文命救助之後,與他倒也投緣,於是就纏在他的身上……
摩尼度化衆生靈的法陣十分奇異,能夠讓它們退化到未成年時期,然後重新培養長大,以此來泯滅它們的妖性,敖艮被他度化了數月,又和另外幾頭生靈私下溝通,通過日常的觀察瞭解,也掌握了摩尼的一些核心機密。
這幾日,它通過進食,終於突破了幼年期,恢復了幾分神通,於是對姒文命說道:“大哥,那個賊禿被你砍死沒?”
姒文命搖頭說道:“那禿子實力強大,我劈的他滿頭是包,可居然無法傷其肉身,所以只是暈倒,並無生命危險!”
敖艮此刻放鬆開來,體長數十丈,頭角崢嶸,四爪俱全,背後更有兩個鼓包,似乎會有翅膀滋生出來。
聽聞賊禿不死,它十分憂慮的說道:“大哥,我們不如離開此地,那賊禿神光湛然,萬一重新下山迷惑我等,豈不是又要遭他毒手?”
想到這個賊禿摩尼的離合神光,防不勝防,姒文命也感覺有些焦頭爛額,他有金蟬童子和金蠶童子傍身,更有禹蟲這麼一個整日裡昏昏沉沉,可升級潛力極強的寵物,都和自己的孩子一樣,非常擔心它們被偷走……
這一次算是僥倖找到了摩尼的老窩,下一次若是他飛遁萬里之外,恐怕就很難在找到他的蹤跡了……
這樣的擔憂,不只是姒文命有,想來伯翳這個馴獸爲生的人會更加沉重。
想到這裡,姒文命忍不住有了幾分離意,如今大局已定,經過整合,牛蠻族重新回到了牛金蘭的正統領導,幾名反叛在外的將軍也已經決定歸降,伯翳其實也整日無所事事,報仇之後,人漸空虛,和族中的牧民交流馴獸經驗。
倒是后稷閒不住,也在周圍尋找了很多特色的植物種子,留待他用。
姒文命想要回歸大荒的念頭得到了兩個人的一致同意,於是,三個人告別了牛金蘭,再次開始了百萬裡行程。
經過數十日跋涉,姒文命默默潛修離合神光,終將毒眼老祖留下的地下光線全部攝入體內,而後開始了溫養煉化的過程,斑駁雜亂的離合神光威力不足,必須要煉化到精純的境界,才堪大用。
一路無話,行至嘎隆雪山時,衆人打殺了一條吞噬人類的雪蛟,敖艮吞吃了蛟龍的部分肉身,忽然再次生長起來,突破了青年期,變成了一條蛟龍。
姒文命笑道:“你這成長起來還真是奇快無比,幾十天的功夫,就從一條小蛇變成了蛟龍!”
敖艮搖頭說道:“我是被那賊禿咒法生生逼成了嬰兒蛇,若不是他搗鬼,我本來已經有數千年的修爲,乃是一條兇猛神聖的真龍!”
看到一條蛇在自己面前吹牛,姒文命仍不住有些好笑,撇嘴笑道:“真龍?就你?還是跟着我修煉幾百年吧!”
看姒文命不信,敖艮也無可奈何,畢竟眼下它的實力尚未恢復完全,摩尼咒法神妙,有萬物重生之能,它剛剛恢復幾分記憶,卻無法證明自己身份。
沉默片刻,敖艮再次對姒文命說道:“大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賊禿曾經有個名字叫做帝無生,他所修煉的功法叫做太上炎天萬妖無生真經。乃是帝族傳承在南蠻區域的功法,據說又分爲萬獸殛魂經,萬獸化身經,御獸心經,萬獸靈虛經!”
聽聞這個消息,姒文命識海內潛修的凌冰雪忽而激動起來,急道:“文命,這門太上炎天萬妖無生真經於我有大用,關係着我是否能夠恢復本體,你可問問來處!”
姒文命於是追問這條消息,敖艮冥思苦想好久,纔開口說道:“太上炎天萬妖無生真經乃是帝族傳承在南蠻區域的功法,據說又分爲萬獸殛魂經,萬獸化身經,御獸心經,萬獸靈虛經!”
凌冰雪喜道:“可有萬獸化身經和萬獸靈虛經下落?”
敖艮說道:“我只聽聞萬獸靈虛經還在西方極遠區域纔有傳承,其餘經法一概不知!”
姒文命推測道:“御獸心經乃是牛蠻族嫡傳心法,萬獸殛魂經卻被傳播到了鬼方域,被凌冰雪偶然得到,萬獸化身經是南蠻域特有心法,傳播較廣,各個氏族都以此爲修煉之本,衍生出了種種神通功法,想要四法合一,看來還要繼續向西求索真經!”
凌冰雪有些遺憾,說道:“西方極遠區域所在何處?”
敖艮苦笑道:“我記憶不全,記不清位置,若是咱們走上一趟,說不定能夠想起什麼來!”
事關凌冰雪能否重生,姒文命格外關切,他思索片刻,終於決定走上一趟,於是與伯翳和后稷兩位兄弟告別,說道:“弟弟想要了解水患全局,因此決定繼續向西行進,兩位哥哥可否先回大荒,幫我安撫狐心月和治水隊伍?”
三人出來時日不短,一路跋涉已有月餘,聽到姒文命的請求,后稷憂慮道:“我們出來的時日太久,我怕耽誤了這一茬夏糧的傳播,需要回去主持農業大事,恐怕不能陪伴你了!”
伯翳說道:“不如我陪小弟一起前往?”
姒文命笑道:“何必勞動兩位大哥,我一個人快去快回,耽擱不了幾日行程!”
伯翳也知道自己實力有限,一路追隨也會拖他後腿,於是說道:“那我便留給你幾枚六翼金蜓的獸卵,以做腳力,免去你單身跋涉之苦!”
姒文命致謝道:“多謝伯翳大哥!”
后稷將自己平日裡採集的種子分了姒文命一份,開口說道:“此去萬里,這些奇花異草乃是我平日裡在大荒各處尋到的,你且待在身上或有大用。”
后稷將數十種種子的用法一一指點告知,姒文命記在心中,再次致謝,而後與二位哥哥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