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時隔大半年,姒文命回來了,而且是通過外界迴歸氏族。
再次見到姒文命,姒道驚喜交加,一把將其抱在懷裡,仔細端詳這孩子的面容,發現大半年時間他沒有受傷頹廢,而是越發強壯,自責而又欣喜的說道:“文命,好孩子,讓你受苦了!”
看着面前,頭髮蒼白如雪,面容蒼老,精神疲憊的老者,姒文命拉住他的手說道:“太爺,我回來了!讓你擔心了!”
二人來不及互訴別情,姒道就已經發現姒文命身後的小跟班,忍不住奇道:“這位是?”
姒文命笑道:“太爺,這是我在淵下世界結交的朋友,名叫巴里巴利,乃是一名地穴魔人,這一路上陪伴我歷經坎坷磨礪,是我的追隨者!”
巴里巴利取下斗笠,恭恭敬敬的對着姒道行禮。
姒道難以想象姒文命大半年來都經歷過什麼,可是看着這個綠皮侏魔人,他暗暗推測這半年對於姒文命來說也許過的十分精彩,也說不定!
姒道拉着姒文命的手叨叨咕咕的聊了大半天,將他的地下之行了解了一個梗概,聽聞他學會了鑄造術,並且掌握了更爲高深的神紋鍛體術後,他興奮的說道:“了不起,沒想到淵下世界還有這樣多的種族、文化,若是有機會,我也真想親自去走上一圈!”
說到這裡,姒道略有憂慮的再次說道:“文命,你這次恐怕又立了大功一件,鑄造術一直以來都是夏后氏族最欠缺的弱項,如果你能夠把學來的知識推廣開來,夏後一族武器裝備必然會上一個新臺階,到時候未必不能成爲大荒之中頂尖的氏族之一,就算是與祝融氏相比也不遑多讓!”
姒文命笑道:“太爺,可咱們沒有那麼多的礦藏啊,還有火焰的問題,淵下世界有地火魔焰可以利用,我們這裡哪有那麼高溫度的火焰呢?”
姒道暗暗點頭,說道:“這卻是個難題,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姒文命思忖片刻說道:“我覺得有兩個辦法,一種就是暫時發展青銅武器,雖然不夠先進,可也不會落後太多;另外一種嗎,就是請太爺重開地下深淵之門,讓實力足夠強大的族人開闢路徑,咱們到淵下世界建立一處鑄造基地,到時候我還能請來侏魔人工匠幫忙。”
姒道擔憂是說道:“你就不怕淵下世界的生靈會入侵我們的世界嗎?”
姒文命侃侃而談道:“據我瞭解,淵下世界沒有修煉體系,武力落後,除非能夠成神,纔有與地表世界高手一戰之力。而且,我與淵下世界各族交好,兩界聯通之後,資源互補,只有和平,哪來的戰爭呢?”
姒道見多識廣,對這件事十分謹慎,略略思索,說道:“此事不能大意,還是容後再議吧!事關氏族發展,我們還是爭取到族老會上討論一番!”
二人談興俱濃,這一番地下經歷,有無數細節需要分享,很多地方都可以關係到氏族發展大勢,談個三天三夜也談不完,巴里巴利看到兩個人眼冒精光說個不停,自己卻半句話也聽不懂,暗下決心,自己第一件要緊事兒就是要學會地表世界的語言,可惜這裡沒有吃了就能精通外語的果子。
巴里巴利坐在角落裡昏昏欲睡,姒文命與姒道脣槍舌劍,將淵下世界的收穫梳理一番,正在興頭上,忽然感覺到參王木牌一動,一個火紅色的磨盤大的蜣螂鑽了出來,昏睡了多日,姒咒終於感受到了自己的身軀就在附近,於是,忍不住結束了冬眠。
姒文命並未限制族叔姒咒的行動,所以他才能主動爬出小世界,沒想到重見天日,第一個看到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師。
看到一隻火紅蜣螂對着自己匍匐在地,點頭不已,姒道也十分好奇,看向姒文命。
姒文命連忙說道:“太爺,這是我三叔姒咒的契約妖獸,我在地穴之中,發現他爲了阻擋牽制呲鐵水牛,封閉了自身,神魂附體在這隻妖獸身上,與牛妖大戰,順便救了下來,誰知落入淵下世界多日,如今總算是不辱使命了!”
姒道看到自己的弟子竟然沒死,連忙說道:“是姒咒嗎?神魂離體太久會使肉身虛弱不堪,我們需要立刻去將他的原身解救出來纔好!”
姒文命點頭說道:“方纔聊的興起一時忘記了,我這就去解救三叔的肉身!”
姒文命將獸皮取出來遞給姒道,又囑咐巴里巴利在此地稍等,開口說道:“太爺,途徑陶丘,在一名東夷劍客的身上僥倖得到了這部龍眠心經,只是我不識字,能不能請太爺將其領悟出來,轉交給我這個小兄弟!”
姒道接過獸皮卷,“你沒將自己拿手的本領傳授給他嗎?”
姒文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的本領大多靠天授,卻沒辦法交給別人,氏族功法我又不能私自外傳,所以……”
姒道扶着鬍鬚,滿意的笑道:“放心,我幫你翻譯出來,傳給這位小友,你儘管放心!”
姒文命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抱着姒咒虛弱的蜣螂分身,趕赴臨水鎮外的地下洞穴,一路上發現數十名氏族中的年輕子弟在這裡藉助血霧之力潛修,沒想到太爺姒道居然如此相信自己,真的按照自己的建議,將此地開闢成了氏族之中修煉的聖地。
可惜,這些未曾經歷巫血返祖的族人只能在山谷附近修煉,身邊還有先天境界的族人守護,唯恐出現意外。
姒文命行走如風,從這些修煉者的身邊經過,他們全身心陷入修煉之中,並未發現姒文命,可是一旁護法的族人卻看到了姒文命的歸來,其中幾人竊竊私語道:“看啊,好像是少族長姒文命回來了?”
“你們說他聽說了那個消息嗎?他如今已經是族老,又立此大功,爲氏族獨當一面,真是太可惜了!”
“就算是聽說了那個消息又有何妨?舜帝寬宏大量,早已說過,除了治水之人,其餘人等既往不咎!”
“哼,就算是舜帝不追究他的罪過,可是代族長呢?姒琨姒襄呢?有些人可是早就眼饞族長位置,想要扶正了!”
“你別瞎說,這些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先天弟子,外裔支脈能夠參與進來的!”
“呵呵,我當然知道不能瞎說,只是看到這位少族長覺得可憐罷了,千辛萬苦,立下大功,可是鯀伯卻要被囚禁斬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