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心月眼珠子一轉,再次開口說道:“恭喜蜃龍前輩化龍成功,以後可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我兄弟二人誤入此處,誤打誤撞反而幫助了前輩!也算緣分。實不相瞞,我們兄弟在青丘做了惡事,被人追趕,不知道前輩能否將我們送出青丘狐國呢?”
蜃龍連連擺手,開口說道:“不敢不敢,我在此地守候數萬年,如今已經褪去獸形,化成龍身,與狐祖的契約完成,重獲自由正要海闊魚躍,但是想帶走你們兩個的話,卻是力有不逮!這四周都有海妖宗族的存在,東方有勾蛇肆虐,西方有橫公魚王,南方有鯨鯊一族,北方也有鮫人鎮守,你們兩個的實力,若是走水路離開,那當真是必死無疑的……”
狐心月滿臉無辜的激將道:“難道以您化龍的實力也護不住我們幾個從海路逃出去嗎?”
蜃龍無奈的搖頭說道:“這倒不是我故作姿態,而是我剛剛纔成就龍身,還需要找地方閉關好好鞏固修爲,此刻的確很難對抗那四大海族!”
蜃龍蜃氣無雙,幻術驚人,尤其是此刻成就龍體,如果想要將姒文命等人帶出青丘狐國其實也不是一件難事,只是他不願意與天狐爲敵,眼前這隻小狐狸可是天狐後裔,血脈精純,而且自己被囚禁於此修煉的時候,天狐曾經告知自己,未來某天萬萬不可幫助一隻小天狐脫逃青丘,所以才如此義正辭嚴的拒絕。
說起來,蜃龍也是害怕天狐,不願意與其交惡,天狐修爲通神,據說有一招神通,天狐九衍,能夠預知未來,自己可不要壞了天狐的好事兒。
姒文命與狐心月卻不知道蜃龍的心思,他們親身面對過那條橫公魚王,知道那東西肉身強橫的很,只是害怕梅子熬湯煮沸,才能酸殺,可大海之中,需要多少梅子才能殺掉他?姒文命兩人心裡無底,原本還想借助蜃龍的幫助水遁,可是這個計劃顯然破滅了!
蜃龍笑道:“不必害怕,你乃是天狐血脈,十分稀有,方纔我化形成功的時候,天狐老祖已經有了感應,恐怕很快就會到這裡來見你了!”
狐心月大驚失色,連忙說道:“不好不好,被他發現我豈不是糟糕?文命,我們抓緊時間,趕快離開這裡吧!”
不知爲何,狐心月十分恐懼天狐老祖,此刻竟然談起天狐就焦急的好似熱鍋螞蟻,不待與蜃龍道別,就已經催動妖尾,向着海面上升而去。
幻氣球中,姒文命拍動翅膀與蜃龍道別:“蜃龍前輩,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吧!”
蜃龍揮動貝殼翅膀與二人作別,看着狐心月漸漸消失蹤跡,啞然失笑道,“這小狐狸崽子,竟然會害怕天狐老祖,它卻不知道老祖的天狐九衍算無遺策,哪裡是那麼容易躲得過去的呢?!”
狐心月帶着姒文命一路向上,匆忙折返大牢,如今蜃獸成龍,再也不需要依靠犯人們的情緒修煉,想來大牢裡面關押的這些人犯可以擺脫幻術囚禁,正是脫離牢獄的大好時機。
姒文命忽然開口問道:“心月,你爲何如此懼怕天狐?難道他還能難爲你不成?”
狐心月放慢了拍水的速度,若有所思,片刻之後說道:“舉個例子吧,你會不會害怕你爹?”
姒文命苦着臉說道:“我有好久都沒有見過他了,他事務繁忙,從小到大也很難見到他幾面,如果說害怕?不如說是敬畏吧!”
狐心月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你一樣,這個天狐老祖法力驚人,誰知道他會如何處置我這麼一隻野狐狸呢?雖然都說我有天狐血脈,可我心中可沒有把握,不知道這位天狐老祖的態度,還是不見爲妙!”
姒文命頗爲體諒狐心月的這種心態,於是點頭說道:“那好,我們帶着巫支大哥趁着夜色逃走就好,不能走水路,可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二人認準方位,很快就鑽回大牢,冒出水面。
與此同時,巫支祁正等得焦躁不安,眼睜睜看着牢獄裡面白色霧氣漸漸消散,上面的幾層監獄,有犯人從睡夢之中甦醒過來,也發現了這種異狀,因此,紛紛異動,互相糾結着想要逃出藩籬。
鐵木柵欄雖然堅固,可也只是對普通人而言無法衝破,狐族大牢之中不乏先天高手,以往有蜃獸壓制,無法發揮自身力量,可今天如夢初醒,發現蜃獸壓制消失不見,難免要一試身手,所以很多囚犯打破牢籠,逃出地牢,更有甚者,呼朋喚友,將周圍的牢籠一併打破,想要糾結罪犯集體脫逃,以便渾水摸魚。
巫支祁沒有獨自逃走,那是因爲要等待姒文命和狐心月,這兩個人一去幾個時辰,可確實沒有白去,蜃氣漸漸淡薄,消失一空必然就是這兩個人起了效用,看到這些變化,巫支祁心中一團火熱。
這兩位兄弟膽大包天,神通廣大,竟然真的打破了地牢,可外面就是青丘狐國,如何逃離仍需進一步的周密計劃。
姒文命和狐心月冒出水面,笑嘻嘻的站在巫支祁面前。
巫支祁分別擁抱了二人,連聲說道:“沒想到你們真的能夠搞定,我以神念偷窺過那隻蜃獸,感覺它修煉不下萬年,氣勢驚人,如果爆發起來,甚至青丘下三層地界都能被其蜃氣覆蓋,煉化成人間幻城!你們是怎麼搞定它的?”
狐心月微微一笑說道:“它已經化龍了,成爲了一條蜃龍!不過此刻我們還是先逃出去爲妙!”
巫支祁驚道:“已經化龍了?那你們是怎麼打敗它的?把它殺了?”
姒文命拉住巫支祁的手臂,開口笑道:“說來話長,我們可沒殺了他,相反還幫了他一點小忙,因此被他敬如上賓……巫支大哥,我們先離開這裡,回去慢慢敘說!”
姒文命震動手臂,大腿粗細的鐵木柵欄應聲而碎,露出一個容人穿行的大口子,三個人從水牢爬了出去,一路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