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對方不撕破,繼續給他提供廢氣,他也不會扯這事,你非要講什麼對錯,那還怎麼和氣下去?
這話也問中了隱秘,孫士岡有點無語,怎麼可能說出自己是來殺吳斤兩的,尤其是自己落到了對方手上的情況下,轉瞬就從無比憤怒的狀態變成了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說,師春就問別的:“還願不願給我提供魔氣?”
三個月的時間,纔過去半個月,對方若願提供魔氣給他夯實修爲,他願意花費時間在此繼續修煉。
“哈哈……”孫士岡仰天大笑,笑出了悲涼,笑出了對自己愚蠢的嘲諷,反問:“你能利用魔氣修煉,我知道了這個秘密,你覺得你還能讓我活着離開[9?
話畢腮幫子一裹,師春目光一閃,一把拽了吳斤兩迅速前撲在地。
一道光影從孫士岡口中射出,堪堪射過師春剛纔所站的位置,砰!一聲震響,當場在石壁底端打出了盆口大的破洞。
僅一口唾沫而已,威力遠勝過箭矢,這還是在他元氣大損,實力大減的情況下。
他再想發飆,已經看不到了師春和吳斤兩的人影,因爲捆綁的鐵鏈太厚實,擋住了他的視角。這也不是師春僥倖躲過,每次見面本就一直高度警惕着對方。
“呀!”孫士岡仰天一聲吼,吊着他的鐵鏈頓時一個彈跳,轟隆,當場拖塌了石樑,鐵塔似的鐵鏈砸向地面。僅此而已,碎石有隆隆落地,鐵塔的鐵鏈卻浮在了空中,一張定身符打在了鏈球上。師春二人這才黑着臉站了起來,明知道他們手中有定身符,還要這樣搞,對方這是想拼命了。問題是又一張三品定身符沒了,也是最後一張,就這樣浪費了。這次的三品定身符威力不錯,虧耗嚴重,實力大減的孫士岡再難動彈了。
師春二話不說蹦上鍊球照着孫士岡腦袋下了手,將其弄暈了過去,這才嘩啦啦解開鐵鏈將困在其中的孫士岡給弄了出來,然後又在其身上下了多重禁制,也撿回了自己的長刀和短刃。
吳斤兩見狀,揮袖掃了掃瀰漫的煙塵,驚疑道:“他都豁出去拼命了,還指望他能交代什麼不成?”
師春不語,先將人拖離了這亂石煙塵之地,到了外間放下後,再次閉目施法,以自身血氣去衝擊體內那紫朦朦霧氣,霧氣一轉,右眼異能再次開啓,盯向了昏迷中的孫士岡,又見到了孫士岡體內丹田部位的黑色焰狀物。
目光遍掃孫士岡的身體,未見任何魔氣,故而最終還是盯上了那團被他暫且稱爲“魔焰”的東西,其實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估摸着這團魔焰就是產生魔氣的關鍵。
這團魔焰已經沒了之前見到的那股熊熊氣勢,明顯萎靡了很多。
跟出來的吳斤兩剛想出聲,忽見師春半跪在了孫士岡身邊,一隻手掌摁在了孫士岡的丹田部位,到嘴的話立刻忍住了。
如同之前施法幫吳斤兩吸出體內魔氣一般,師春這次針對的不是魔氣,而是那團魔焰做嘗試,其功法果然觸動了那團魔焰,嘗試吸取之際,那團魔焰卻有抗拒,在拼命掙扎一般。
魔焰的掙扎似乎也牽動了孫士岡的情緒,孫士岡如陷入了噩夢中一般,眉眼翻動痛苦神色。
師春當即加大了法力吸收,最終,從魔焰中拉出了一道涓涓細流,導入自己的學中,吸入了自己的經脈中,和初次吸收魔氣一樣的舒爽感再次
出現。
感覺對了,那就沒錯了,他當即全力吸收。
昏迷中的孫士岡卻在這時驟然睜開了眼睛,猶如從噩夢中驚醒一般,驚叫道:“你在幹什麼?”
突然來這麼一出,差點把師春嚇個半身不遂,以爲他解開了禁制,後發現沒有,這纔不管不顧繼續加大吸收。
孫士岡臉上的驚恐神色卻是越發明顯,哪怕身體受制,也能清晰感受到自己修煉魔功打下的多年根基在快速流逝,什麼鬼,爲什麼會這樣?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那股恐懼感比刀架他脖子上強烈多了,他頓時驚吼連連,“住手,價在幹什麼,住手……”師春已是越吸越過癌,而且是爽的無法形容。
如果說之前吸收魔氣如同吸收霧氣,那他現在就是在大口喝水。
一旁的吳斤兩大眼睛眨呀眨,從孫士岡的反應上看出了春天在對孫士岡幹什麼讓其驚恐的事,開始是孫士岡驚恐,後來的畫面連他自己也有些心驚肉跳。
他發現孫士岡的精氣神在快速萎靡,後來連面頰和眼窩也在微微內陷,這什麼鬼?
“住手,住手…”
很快,孫士岡便虛弱的連說話都困難了。
將其體內最後一道黑焰吸入自己體內的師春長吸了一口氣,終於收手了,維持紫朦朦霧氣旋轉的血氣也鬆懈開了,這樣果然沒了那種被強行汲取血氣的痛苦,但耗費了大量血氣的虛弱感卻無法避免。
先不管那個,他就地收腿,盤膝坐在了地上,一臉的舒爽滿足,還有點得到了意外之喜的感覺。
反觀孫士岡,整個人似乎都瘦了一圈,面色蠟黃,兩眼無神,目光渙散,氣若游絲,好像就剩了一口氣般,嘴裡囈語了個什麼東西,聽不清。吳斤兩自然看出了這是師春功法導致的,不由暗暗心驚,魔功不愧是魔功,春天這廝的魔功看着有點嚇人吶。
了。
“我可能要閉關幾天,他和那四個就交給你審訊了,隨便你折騰,爭取挖到點有用的東西。”師春說着又摸出了三粒長化丹,一口全部悶下
“我來弄。”吳斤兩應下,當場將半死不活的孫士岡給拉走了。
勝神洲王都,半個月後的校場內,氣氛已是不同,場內處處是提心吊膽的各派中人。幾名甲士飛到場中空地內,立刻引得許多人站起觀望。
不出衆人所料,一名甲士又從乾坤袋內釋放出了幾具屍體在地,有人施法喊道:“清波門的,過來收屍。”許多人鬆了口氣,也有三人迅速從場內飛躍而出,落在了場中空地上。屍體被認領後,屍體手腕上的手鍊也被甲士用神兵利器鉸斷了回收。相關門派的人帶着屍體黯然退場。
類似的事情,從開始的每天幾起,到現在的時時刻刻都有,着實令各派提心吊膽。隨着蟲極晶被找到的越來越多,不出意料,慾望的驅使下,殺戮已經開始了,有些殺戮畫面甚至是在校場鏡像中眼睜睜發生的。
西極那邊,主持大會的王庭人馬也已經下場了,他們不會干擾競奪,只是奔赴各地查看,對“究極山河圖”上一直原地不動的亮點進行查看。因爲不動的亮點很有可能是當事人已經死了,若確認了,收屍給相關門派一個交代是一回事,也是要回收子母符和手鍊之類的法寶。參會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不趁現在就開始回收的話,後面會搞不清楚的。
“長老,來了,看,邊師姐和甘師兄。”
坐在柯以總柯長老身邊的弟子忽指着鏡像提醒,只見他們花錢想看的一幕的終於輪到了。
沒辦法,眼看各派不斷有死人送回來了,他們也無法平常心了,也擔心上了邊惟英他們的情況,那不管怎麼說都是宗主的女兒。
開始覺得爲此花錢可笑的門派,現在是搶着花錢來看,而且還遲遲輪不上,排隊的人太多了,哪怕是晚上,亦如此,天黑看不清沒關係,只要能確認參會弟子還好就行。
見到畫面中的邊惟英、甘棠玉依然完好,且跟一大夥人在一塊,看起來挺安全的,柯長老微微頜首,終於放心不少。有弟子驚疑道:“長老,師春和吳斤兩不見了,畫面裡那些人當中沒有他們兩個。”
捻着鬍鬚的柯長老也發現了,不知是站的較遠,沒出現在有限的畫面中,還是出了事,或是邊惟英聽了他的交代真把人給幹掉了。蒙在斗篷裡的鳳池也看到了,她關切的象藍兒還在,就是師春和吳斤兩不見了,驚疑不定的目光反覆審視,孫士岡那邊已經得手了不成?總不能把師春也幹掉了吧。
山上看臺上,苗亦蘭也看到了,突然出聲道:“娘,是無亢山一夥,怎麼不見師春和大個子?”
蘭巧顏開始還真沒注意,經女兒提醒後,經由象藍兒的相貌確認了,對所謂的青樓頭牌,之前亮相時,她也是仔細打量過的,想看看此女憑什麼討男人喜歡。
不見師春他們,她也有些不確定道:“可能是站的較遠,不在畫面中吧。”
其實也有點擔心,畢競爲之付出過,還有個喊了她很久的娘。
苗定一是真沒記住其他外人,見母女兩個確認了,當即給予了理性的答覆,“沒事的,有事的都擡回了這裡。”確實是這個理,母女兩個當即放心不少。
“還是那個,無亢山四,師春,讓老楊插個隊。”
南公子的聲音突然又在身後響起,一家三口回頭看去,果然又見南公子對這山頭上主事的做交代,後者領命迅速而去。“南兄,你也太客氣了。”苗定一苦笑,他又不是花不起那個錢,只是沒那必要。
“苗哥不必見外。”南公子小事一樁地擺手,並對苗亦蘭道:“蘭蘭,想看就看,隨時可以跟那主事的講,我都交代好了,隨時可以插隊的。”
他的消息渠道也不簡單,經過這些日子,大概已經摸清了這一家子跟師春他們的關係,知道了師春有可能成爲苗定一的女婿,這消息他本以爲是扯淡,就那最底層的渣渣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