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搞不懂,我也就懶得多想了,我明白我回來是幹什麼的,時間上不允許我有過多的耽誤。
我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揀起了地上那個盒子,雖然明知時間耽誤不得,可是看着盒子用的狐狸皮毛,我還是好一陣恍惚,實在是覺得簡直引發了一種來自心底的喜歡珍惜的情緒。
‘啪’的一聲,我終於關上了盒子,像扔炸彈一般的把它扔到了我牀底下,這件兒東西來得詭異,對我又有莫名的誘惑力,我總覺得它很‘危險’,但是扔掉我又忍不住,只好採取瞭如此的方式。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張狐狸皮讓我家遭了‘賊’,詭異的是賊又沒有偷走它我一向逼着自己心大,抱着一種難得糊塗的態度活着,加上秦老的話,我知道是禍也躲不過,活好當下吧。
所以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沒有再多想這件事情了而是從牀底下拉出一個箱子,那個箱子裡裝着各種法器,也包括之前老北送給我的三清鈴法器也有,不同的是,他的法器就是法器,是人拿來用的而我這裡的法器,全是特殊的壓陣法器。
雖說我的門派陣法傳承主要是以神奇的陣印爲主,但是一些特殊的陣法,還是需要特殊的法器壓陣。
我沉默着從箱子裡掏出了一件特殊的法器這是一個三清鈴,絕對沒有老北送我的三清鈴精巧,如果平常的修者拿着也就是一個普通至極,堪堪能有的法器。
但是在這裡,它是經過了我師門的特別溫養,用了特殊的手段刻陣其上,是標準的陣器,我等一下需要藉助它來找到貓妖和那個男人。
拿出三清鈴以後我來到了客廳,盯着那個奇怪的爪印看了一會兒,然後毫不猶豫的把客廳的茶几搬開把客廳的一切都清理乾淨了。
這個時候,客廳中就空出了‘一大塊’空地,我拿出準備好的各種材料,開始畫陣因爲這個陣法特殊,是絕對不能單單用硃砂畫的。
而我心中沒有把握的就是這一個過程因爲陣紋的描繪絕對不是說‘照本宣科’就可以,而是每一道陣紋都要有能量的波動說簡單點兒就是要和天地間各種神奇的能量共振。
所以,每一道陣紋需要強大的靈魂力來爲陣紋‘注入’能量,在這其中,自然有獨門的口訣和手法就如同畫符的最後,要結符煞。
我的靈魂力是渾厚的我沒有把握的在於,我的靈覺差勁,對陣紋的能量波動的感應就差勁所以每一道陣紋我不能精確的使用靈魂力,節約每一分力量,只能每道陣紋都全力而爲
而我的靈魂力究竟渾厚到什麼地步,除了上一次得到那組莫名其妙手訣,然後用了一個有一點兒具體的概念之外,其餘我一無所知其實一般的修者都對於自己的靈魂力有個具體的概念,但我是真的沒有。
除了靈覺差勁,對於自己的感應也差的原因以外,最大的原因是靈魂力的多少它並不像一潭水一般,有個大小深淺的概念原本就是凝聚於靈魂周圍的力量,只有通過各種形式來表現,就比如說使出的術法的威力或者是對支撐術法時的源源不絕或者是通過和他人的對比。
我之前的生活環境註定了我沒有可能做這些來衡量自己的靈魂力!就算有心實驗,差勁兒的靈覺也讓我使用術法會不那麼順利。
結合以上,就是我沒把握完成這個陣法的根本而這個陣法在我的師門,被歸結爲‘玄’級陣法,那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親自完成過的陣法
“我們師門的陣法圖,你都要強行的記住因爲你身爲本門的弟子,就算‘天’級陣法在你面前,也是不會對你保密。但陣法是死的,陣紋是活的各種陣法也是由不同的陣紋構成在本門陣法圖重要,因爲那都是各代先祖的智慧,但更重要的卻是各種陣紋那纔是真正本門的精華傳承。”在入門不久以後,師父正式開始傳承我陣法的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師父,什麼是天級陣法啊?”可是那個時候,我卻師門的一切卻是一無所知。
“本門的陣法,按照複雜的程度和威力的大小,分爲了‘天地玄黃’四個級別,雖然只是籠統的分類其中一個級別的最頂級的陣法與入門陣法之間還是有着一些差距,但大致也不算天差地別,纔會歸爲一個級別而你要記住,在本門,不僅陣法分爲這四個級別,就是連陣紋也這樣分類其中”
在山門時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可是我卻強行中斷了回憶,開始描繪陣紋。
就和做法時要存思一般,描繪陣紋那種專心的程度也基本上和存思差不多了陣紋之筆在我的手中,隨着我手腕的律動一條陣紋正在成形,但那只是旁觀者的感覺,而我自己的感覺,卻是隨着我陣紋的描繪,我的靈魂力正快速的流動而出,凝聚其上,由此來引發天地間的力量
第一道陣紋自然沒有什麼吃力的地方但我絲毫不敢馬虎,不停的變換着畫陣的材料,與陣紋之筆神情越來越嚴肅。
陣法圖很多門派都有,也不算秘密,因爲有陣法圖,畫陣之時,就不需要融入自己對陣紋陣法的理解,在其中浮於變化和配合了但爲什麼很多修者完不成一個完整的陣法,就是因爲靈魂力的不濟,或者說是能力的不濟靈魂力不夠,靈覺可以爲引,讓每一道陣紋用到最精確的靈魂力如果靈覺不濟,那麼
在這個時候,陣法已經被我畫完了三分之一我終於感覺到了來自靈魂的一絲疲憊這讓我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師父說我的靈魂力雄厚,難道就是這個程度?雖然我心知我師門的陣法浩瀚如海在師父的口中,就算師門最鼎盛的時期,人丁旺盛的時候,能夠畫出玄級陣法的也不過是其中的佼佼者可是,他也說過我的靈魂力已經深厚到一個堪比‘金剛’的程度啊。
我不敢多想只知道這個陣法必須畫出來,才能夠救出老周,所以一咬牙,我開始繼續
又是一條條的陣紋在我的筆下成型但是也有越來越多的汗水在我臉上凝聚成汗珠當陣法進行到三分之二的時候,我的靈魂傳來的疲憊,讓我連手中的陣紋之筆都差點兒握不住
這分明就是靈魂力要‘枯竭’的症狀難道我真的就只有如此?
這個時候,我正在畫一道關鍵的陣紋這條陣紋已經被我描繪出來了三分之二而陣紋講究的是一氣呵成,如果在這個時候中斷,這個陣法也就徹底的廢了,也就會徹底的宣告我的失敗
儘管我拿着陣紋之筆的手在顫抖但是我根本就不捨得放棄我一定要畫完它。
我咬着壓,幾乎是壓榨自己一般的揮動着陣紋之筆我感覺到靈魂傳來了一陣陣針刺般的刺痛就如同過度使用靈覺,大腦會脹痛,刺痛一般的感覺
但好歹這道陣紋被我完成了在這個時候,我靈覺再差勁兒,也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力已經到了一個危險的臨界值,如果再消耗下去,就會對靈魂造成損傷了所以,擺在我面前的就是兩個選擇,放棄陣法,拯救自己。
亦或者是繼續下去完成拯救老周的希望。
莫名的,我卻很冷靜,拉起T恤,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然後毫不猶豫的扔下手中的陣紋之筆,換上了一支更細的陣紋之筆,因爲下一條陣紋需要更細的陣紋之筆來描繪
我什麼也沒有多想的下筆了按理說,常人會選擇放棄陣法,另外想辦法救老周但是,我深知我沒有別的辦法,那麼在我的字典裡也就沒有退縮。
師兄曾經說過一句話給我如果不超越自己的極限,又怎麼知道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兒呢?而人卻常常用極限這個詞語來讓自己退縮而退縮以後,極限就真的成爲極限了。
又是一道陣紋在我的筆下成型而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傳來了一種麻木的飄忽之感這是靈魂力被壓榨乾淨的表現。
但同時,我好像看見了在我的靈魂深處有一個陣法鎖住了對應肉體的丹田之位那是什麼?
我沒有多想,繼續拿着陣紋之筆在描繪陣法,我不知道接下來的一道陣紋,是不是廢紋,因爲沒有靈魂力的加持但我還是繼續了一股異常堅定的意志,什麼都不管的決心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靈魂深處的那個陣法好像鬆動了一下,一股浩瀚如海的靈魂力從我的靈魂深處涌出!
而同時,我的肩膀上那個莫名的印記在我不注意的情況下,刺痛了一下,顏色變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