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木此刻已經避開了我的目光,真誠的看着老周和秦海念在擔心的同時,好像還有一絲責備,怎麼不及時的把我送進醫院?
難道表現神秘的阿木真的不是修者?難道桑桑纔是?可是如果桑桑真的是修者,怎麼可能一切好像都很聽從依賴阿木的樣子?
秦海念敷在我腹部的藥粉已經完全的變黑了這個時候,老周和秦海唸完全沒有懷疑什麼老周在喊着秦海念再想辦法,而秦海念拿來清水爲我清洗到之前的藥粉,又給我敷上了一層。
同樣的劇痛,讓我忍不住再次低吼了一聲而這一次,藥粉變黑的更快。
“送醫院吧。”阿木這樣說了一句但是在一旁的桑桑忽然看着阿木說到:“姐,我們不是收藏有一點兒祖傳的藥酒嗎?不然讓正凌喝一杯下去,看看情況會不會好一些?”
阿木轉頭看了一眼桑桑,因爲背對着我,我也看不清楚阿木是什麼樣的眼神,倒是看見桑桑低了一下頭,然後又轉頭,好像有些躲避阿木的目光。
之後,阿木轉頭對我很真誠的說到:“正凌,倒不是我捨不得那些祖傳的藥酒只是怕耽誤了你的病情,萬一藥不對症,又怕把你拖得更嚴重了不過,看你全身發冷,我倒是想着,藥酒本身是有些趨寒氣的作用要不要喝,你們決定吧?”
阿木解釋的很真誠,倒是把我之前的疑慮打消了一些說實話,我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我再一次來這裡以後,阿木好像對我冷淡了幾分一般?看來,是我的錯覺吧,我原本感覺就不準。
“喝,祖傳的,肯定就不一般。”老周這個時候有些急昏頭了他才和我經歷了不一樣的人生,心中的某種信念被顛覆在此刻也深深的覺得把我送去醫院是沒用的。
“那我覺得也喝吧,至少祖傳的藥酒沒害處。再說,怎麼樣我都信的過阿木姐和桑桑。”相比於老周,秦海念要清醒鎮定一些。
此刻,我雖然內心有一絲清明,思考能力也還在但在外人看來,我就是迷迷糊糊的老周和秦海唸的決定,基本上也是我的決定了。
桑桑見狀,快速的就跑出了包間,倒是阿木搖搖頭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很快,桑桑就重新的跑了上來手上端着一杯呈紅琥珀色的酒,她刻意的迴避了阿木的目光,示意老周把我扶起來,然後把酒杯端到了我的脣邊秦海唸的藥粉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我此刻不再是發抖到連身體也不能控制了。
我勉強的張嘴吞下了那杯酒酒液流入口中的時候,感覺非常的溫和只是充滿了一種未知的,濃厚的藥味兒但是一過喉嚨的時候,就散發出了驚人的熱量,好像是一團岩漿流入了我的腹中。
可是,卻沒有那種火辣辣的燒灼感就是純粹的,讓人捉摸不定的一股熱氣我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就是那酒所致的這種捉摸不定的熱氣,其實在喝下去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是什麼了那是驚人的陽氣!
陽氣本身不同於熱氣自然帶不起那種燒灼的感覺,可是陽氣本身就是一種給人心理灼熱的氣息,就像陰氣它不會如冰一般凍,可是會讓人心底發冷一般。
所以,這種特徵,普通人一般就會略過去了而做爲修者,自然是能感到的我的內心極爲震驚,這是什麼祖傳的酒,竟然能蘊含這種至陽至剛的氣場這對於那種錘鍊肉身的修者簡直就是至寶。
因爲陽氣旺盛,血氣才能夠旺盛而血氣旺盛,身體才能夠強悍當然,這世間如果真的有那種專修肉身的體修的話!
但就算沒有,對於習武之人來說,也是真正的寶貝就好像武俠小說裡那種讓人提升功力的丹藥一般儘管得出瞭如此驚人的事實,可是我表面依然是迷迷糊糊,什麼也沒察覺到的樣子。
這不是我刻意的狡猾,而是阿木讓我看不透她的心思但總是能分析出,她可能是不願意和人太接近,讓人瞭解太多的我做爲朋友,不說穿什麼也是一種尊重。
所謂難得糊塗有時候也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保護在別人不願意的情況下,又何必非得要把人看透呢?儘管我是如此渴望修者的江湖。
如此的藥酒入腹我感覺到一股陽氣在體內散發開來那些貓妖的陰毒總算沒有肆意的在我的靈魂蔓延了而是被一團團的陽氣消解了一些,剩下的卻是頑固的抱成團,還是停留在我的靈魂之中。
這一些藥酒是難以拔出這些陰毒的就算有足夠的分量,也不能完全的拔出只能說是給我補充一些陽氣來抵抗,而秦海唸的藥粉是有一些拔毒的效果的,可是藥效比起陰毒來說,太過微弱了
但到底,在藥酒的作用之下,我的情況要好了很多漸漸的,我整個人不再發抖,人也恢復了一些溫度,而眼神也變得清明瞭起來。
“老三,是有作用了嗎?”老周看到了我明顯的好轉,一下子激動的衝了過來順便感激的看了阿木和桑桑一眼。
秦海念也挺高興,說到:“如果有用的話,那阿木姐”
“是好轉了,但是我身體的情況我清楚,阿木和桑桑的藥酒只能治標,治不了本讓我多喝,效果也是差不多的,別浪費她們的藥酒了。”我知道秦海念要說什麼這個丫頭有一些不懂人情世故的味道,她只要覺得是對的,就會開口,就會去做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事情。
所以,我及時打斷了秦海唸的話雖然,我覺得自己的判斷可能真的是錯的,可是內心一旦有這一種感覺了,就像埋下了一顆種子,就是覺得阿木在我和她認識那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對我有了一種疏離的冷淡感,我自然也就不會一再的爲難人家,要她拿出祖傳的藥酒。
倒是阿木在這個時候,很溫和的說到:“正凌,既然有用,你就再喝一些吧。祖傳的藥酒珍貴的不是藥酒本身,而是釀造藥酒的方子喝完了,我也可以再釀的我這酒吧的老闆反正也是閒的,不差這點兒功夫。”
如果阿木想要真誠的話,沒人會懷疑她說出來每一句話的誠心可是,我的性格中自然有自己也不解的彆扭之處就像別人遠離我一分,我也會下意識的遠離別人一分,而別人真誠的親近我一分,我也會真誠的親近別人一分師父說我這是安全感缺失。
但具體怎麼會這樣?我自己也不知道好像回憶起來,我就是這樣,自我保護的殼很重不太願意去接納太多的感情,無論是什麼樣的感情。
所以,雖然我有些虛弱但還是站了起來,對阿木和桑桑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再說到:“我自己也總是有一些辦法的,緩過來就好了一直喝藥酒,其實也沒用,而且也耽誤了老周,你送我回去吧海念,你把文奶奶暫時安排在你那裡。”
說這話的時候,我很平靜也很真誠,我怕我內心這種想法傷害到阿木但阿木倒也沒有察覺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桑桑也在旁點了點頭。
倒是老周有些懷疑的看了我一眼:“老三,你真的有辦法?”
“嗯。”我回了老週一句,其實我哪有什麼辦法?在我牀底下的箱子裡倒是有一些師門的典籍我想翻翻,再整理一下自己所學,看能不能找不到一點兒辦法。
其實如果不追求治根的話,我也有辦法一直拖延着這個傷勢,再慢慢想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可以回師門可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我狠狠的掐滅了。
當日,是師父絕情的趕我下山我這下受傷了,又回去算什麼呢?
如今這情況,我只是擔心貓妖我不知道它的報復什麼時候會來我根本不能讓自己拖延太久的即便如今我有了莫名其妙得來的手訣做爲依仗,但我到底是不安的。
我胡亂的想着心事,腳步有些虛弱的被老周扶了下了樓桑桑站在樓梯口,有些擔心的看着我們我忽然想到,我這個樣子出現,爲什麼不管是阿木還是桑桑爲何都沒有問一句呢?
但在這時,我和老周已經走到了門口聽見門口那個乖巧的服務員正在和一個男人說着一些什麼,大意是酒吧已經快關門了,這個時候剩下的也只是VIP客人。
這種小事經常發生,無論是我們中的誰都不在意的可是,那個男人卻在這個時候看着我,忽然的‘咦’了一聲。
我下意識的擡頭一看,就看見一雙顯得有些滄桑寂寥的眸子,但是臉上卻帶着讓人舒服無比的就如同春風般笑容的一張臉。
此時,2007年,命運好像第一次終於把網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