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童帝的威脅,苟凱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如既往囂張的笑着,彷彿知曉童帝要動用什麼一般。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苟凱就囂張的說到:“水童家的絕技,我是很想領教一下呢。奏出天地大道之間,最初始的殺伐之音只是,此音律一出,這裡的人沒人能夠倖免吧?你呢?會比死還慘的呵呵呵呵”
說話間,苟凱竟然很是囂張的丟掉了他手中的大棒,毫無顧忌的坐了下來,似乎是在等待着童帝的發作。
他正好是背對着我的,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到底是什麼?
但力量已經恢復的我,在此刻卻悄悄的站了起來,稍微有些站不穩的樣子,因爲受傷的腿還在隱隱作疼。
苟凱的話讓童帝的臉色變得稍微難看了一些。
但也是在這個時候,童帝已經看見我悄悄的站了起來,他正對着我,就算不注意也能看見。
所以,童帝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似乎是不經意的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一種憤怒的責備,估計我這種‘豬’一樣的隊友,能站起來,對他來說,反而是一件比現在的情況更加麻煩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那股難受又泛了起來我迫切的需要證明,此刻依然脹痛的大腦卻是成爲了我的底氣。
一段段口訣,一個個手訣,一段段關於陣紋的記憶,已經逐漸的清晰,並且一一變得有條理起來。
只是相比起來,我的個人能力有限,也許發揮起來一點都不完全但是,我已經有了一戰的底氣,和剛纔的莽撞不同,是真正看清形式,一戰的底氣!
這樣的底氣,讓我心底的難受被暫時的壓抑了下去,從人生髮生改變以來,從未出現過的自信反而重新回來了。
我擡頭看了一眼童帝,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望向他的眼神無比堅定,想要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這裡可以交給我了’。
童帝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一貫的不屑,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了一些,甚至下一刻就換成了一點點驚慌,他看向苟凱說到:“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苟凱並沒有絲毫的懷疑,畢竟我和童帝這種隱秘的交流不過是瞬間的事情,他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洞悉我在昏迷時,夢裡所發生的變故,而且,他之前所說的事情,的確是涉及到了水童家的隱秘,否則,在我站起來之前,童帝的臉色也不會那麼的難看。
在這個時候,我站直了身體。
“哈哈,童帝很吃驚吧?也很驚慌吧?水童家的,能奏出的最強殺伐之音,就代表着水之殺,讓人能夠在聽聞之下,感覺如同被漫漫大水所淹沒一般人會掙扎不能,窒息而死。這是水童家天生的能力一般,流傳於每一代家主當然,還不止如此,最初始的殺伐之音,你們掌握了五音,只是都不如水之音那麼強大,被你們運用的出神入化所以,這就是水童家的由來吧?”苟凱侃侃而談。
童帝的臉色是真的更難看了幾分,他開口緩緩的說到:“你好像真的知道很多,雖然,你說的並不全對。”
而我在這個時候,已經無聲的掐動起了第一個起手手訣。
陣紋的中樞就在丹田,想要全面的激活陣紋,是需要來自靈魂深處的情緒,就比如熊熊的戰意並不是之前我以爲的憤怒,憤怒也只是激發戰意的一種情緒。
那是天生獵妖人,對妖物的戰意。
而我之前一直誤以爲是憤怒,根本就不是。
若是單單如此,並不構成完全的條件這樣來自靈魂深處仿若天生的戰意只是激活陣紋的基礎,接着,還是要運用自己的靈魂力。
靈魂力越強,陣紋就越強,能引動的天地之力也就越加的強大。
而陣紋分爲了五個部分的力量,不管動用哪一部分的力量,都需要率先激活丹田的處,陣紋的中樞這樣才能控制天地之力的涌入,否則天地之力無序的涌入,我會被生生的撐爆。
也就是說,我之前那幾次是相當危險的,只不過只是靠戰意稍許激活了陣紋,靈魂力沒有無意識的流入陣紋,纔沒有引發什麼嚴重的後果。
說起來,每一次戰鬥,我的靈魂力都被聶焰強大的術法所抽空所以
這樣說起來,難道還是我靈魂深處那個奇怪的封印保護了我嗎?
一切的未解之謎太多了,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我必須要再回山門一次想到這裡,我的情緒忽然起伏了一下。
掐動的第一個初始手訣差點兒就因爲情緒的波動,而反噬於我。
我差點兒悶哼出聲,卻是強行的忍住趕緊調整呼吸,再次進入存思的境界,繼續掐動手訣。
童帝自然是把這一切看進了眼裡,卻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和表情的變化。
至於苟凱根本就不知道身後發生的這一切,面對童帝的反駁,只是繼續說到:“你還在死鴨子嘴硬嗎?我這些消息可是真正的絕密,哪裡會有錯?不然,你聽聽以下的這句話,你們水童家,來歷神秘,師承不知是何山門?但是,卻號稱靈魂卻天地音律的敏感是天生的也就是說,只要是水童家的傳承之人,就算未經過任何的修煉,也能憑藉秘術奏出天地最強的殺伐之音”
“停下來吧,你把我水童家的秘密知道的太多了,你必死。”童帝此刻的神色已經不再是難看了,而是變成了寒冰一般的冰冷。
可是苟凱,卻像是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忽然放生大笑,說到:“我死?童帝,你以爲我都知道這些,還敢和你說這些是爲什麼?你以爲我就沒有一點兒底氣和把握嗎?再說了,我之前就說了,你敢嗎?你敢動用嗎?別人不知道水童家的秘術,我不知道嗎?”
“你閉嘴。”童帝開口呵斥,整個人開始散發出不一樣的氣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
就像在一輪圓月之下,孤清的祭臺,有一個人亦步亦趨的走向祭臺莊重而又決絕的獻祭自己,童帝身上此刻的神秘就是這種味道。
他已經完全沒有注意我了,而是真正的被苟凱所激怒看樣子,他是真的準備自己動手了。
此刻,我的手訣已經完成在我的周圍依舊安靜,可是在我的靈魂之中,卻掀起了一陣風暴,就像在覆蓋在靈魂周圍,如水的靈魂力之中,陡然生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而這個漩渦的出現,如同在平靜的水面上掀起了一陣最猛烈的風暴靈魂力開始咆哮着翻滾,朝着那個巨大的漩渦涌去。
只是頃刻之間,所有的靈魂力就被那個漩渦吸收的一乾二淨
這種猛烈,讓我的靈魂傳來陣陣的虛弱之感甚至心中出現了極大的忐忑,難道我的靈魂力不足以支撐激活陣紋?
卻是在這個時候,苟凱囂張的聲音又傳來了:“童帝,你以爲我是水童家,你手下的那些走狗嗎?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我偏偏就是要說出,你水童家最大的秘密,在未夠能力動用殺伐之音前,強行動用你們需要獻祭靈魂。”
“哈哈哈,這是比死更難受的一種方式,天知道,你們把靈魂獻祭到了哪裡?死了,還有得輪迴你們有什麼?這就是魚死網破的打法,至少我所知的,你們水童家歷代家主,沒有一個人敢妄動殺伐之音。”
“況且,你們水童家最重要的傳承樂器,古琴呢?你一根橫笛,想要吹奏出殺伐之音嗎?”
苟凱似乎覺得把一個人蹂躪至絕望,是最大的樂趣,在童帝要求閉嘴的情況下,他反而說的更加歡暢他很激動,他甚至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向童帝,我看見他的背影,背部肌肉都繃緊了,就像沉浸在極大的快樂之中。
我陷入了一種絕對的寂靜與虛弱之中。
寂靜是來自靈魂,那種洶涌澎湃以後,忽然的壓抑的平靜。
虛弱自然也是來自靈魂,沒有了靈魂力的靈魂,隨時都可能陷入沉睡。
卻也是在這個時候,那個出現漩渦的地方滾落出了一滴水晶般的水珠,透明的湛藍色,一出現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它出現,開始輕輕的滾動,朝着我的靈魂對應的丹田之位滾去速度看起來不快,卻是瞬間就落入了丹田的封印之中。
與此同時,童帝輕輕的嘆息聲響起:“知道一點兒表面東西,就囂張至此的傢伙,一般都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你說的是歷代的家主,可是包括了水童家的第一代家主——童帝?”
說話間,童帝輕輕的轉動着手中的竹笛,又說到:“可我是誰?你也知道,我是童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