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貪兄多年不見,才智也是愈加高明瞭!”昆德保卻忽然一笑,收棍於背,站在原處,收勢回身,一副老友相見恨晚、意欲立即舉懷痛飲的模樣。只是言語間,卻一反常態的,諷刺意味頗濃。
“哈哈~昆兄,咱們多年不見,是該好好痛飲一番。”那貪虎眼神間閃過一絲不解,卻沒有絲毫表現,大手一揮。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小斯便不知從哪裡跑來,手腳伶俐,舉過手中托盤,上面一罈酒,六個碗。
“沒想到昆兄你竟有如此小輩,後繼有人啊!”突然,貪虎咧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聲若洪鐘,將身側思雨二人驚了一呆。
劉慶轉頭看去,只見思雨右手,不知何時握住了身後的武棍,看其模樣,似欲動手一般。
劉慶看向思雨,微微搖頭,轉而目視前方。看其模樣,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
“貪兄過譽了。”昆德保卻是將手一擺,連連說道。但其嘴角,卻是不自覺得上揚。
“聽聞昆兄後輩取得棍宗先祖傳承,不知是真是假?”貪虎看着泰然自若的昆德保,眼珠一轉,竟絲毫不避諱,開口問道。
“什麼?他們取得棍宗傳承竟然不立刻回宗?”
“早就聽說棍宗留在貪城不走,好似在找什麼重要人物,沒想到竟然是在找得到棍宗傳承的傢伙!”
“……”
人羣中,議論紛紛,綠光四起,若不是礙於棍宗與貪城主威名,想來一些人早已蜂涌而上。
“承蒙先輩不棄,福廕庇佑,小孫思雨在那棍祖山上,幸得棍宗先祖傳承。思雨,將你手中武棍遞於貪城主看看!”昆德保對周圍如狼似虎的目光視而不見,反而對思雨如此吩咐道。
“棍祖山?應該是棍宗先祖的埋骨之地吧,是後來的人起的名字嗎?起的可真難聽的。”思雨這般胡思亂想下,手中武棍已然拿至手中。轉過頭來,看着貪虎急不可奈的模樣,心頭突然閃過一個主意。嘴角不自然地微微翹起。
“這小子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劉慶離得近,且多關注思雨,一看思雨如此模樣,從小熟知發小性子的他,不禁擡起右手,揉了揉額頭,滿臉無奈。而貪虎雖然修爲較高,但卻是一直關注着思雨手中武棍,對思雨的表情,倒沒有太多關注。
“前輩請看!”思雨這般說着,手中武棍已然狠狠朝地上一杵,武棍一端,已然陷入地面一寸有餘。因地上佈滿陣法,這一杵之下,整個法陣頓時出現破抽,顯然已經損壞。
劉慶見此,以手捂眼,不敢直視。而遠處昆德保,則是嘴角咧了咧,明顯憋着笑。
而作爲傳送陣主人公的貪虎,此時卻沒有心思注意這些。只見貪虎眼中,滿滿的都是暗紅色的武棍。同時,腦袋急轉間,思索着如何才能將這根武棍納爲己有。
思索間,那貪虎的大手已然握住了武棍之上。
“算了,不管以後,先將這武棍拿到手再說!”這般想着,右手已然發力,就欲將武棍提出地面。
“嗯?”只見那武棍,紋絲不動。
“起!”貪虎雙手握棍,那武棍依舊紋絲未動。
“不錯!果然好武棍!”見事不可爲,身邊指點聲也愈加響亮,貪虎終是放棄了拿起那火紅色的武棍之念。鬆開雙手,調整下嗓聲,一本正經得說道。
“棍宗傳承,豈非等…”見此,昆德保終是將心放下,忍不說道。但話至半途,卻突然看見那貪虎一個轉身,反手探向劉慶處,就欲將劉慶身後武棍搶奪過來。
但見劉慶雙腳緊繃,腳尖施力間,已然一個閃身,避開貪虎手掌,同時背後武棍,已然握在手中。
另一側,思雨急忙抽出眼前武棍,就欲動手。
“這是晚輩的武器,請前輩過目。”劉慶卻是微微一笑,將手中火紅色的武棍持平在手,遞於貪虎。
“果然少年出英雄!”貪虎看了一眼劉慶,眼中閃過莫名的意味,運轉周身武力,就欲拿起劉慶手中武棍。
“嗯?”貪虎一個閃身,差點閃倒。武棍入手,雖然武棍重約百斤,但對於他這般修爲而言,拿放起來並非難事。細細看去,這火紅色的武棍竟然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的。當然,除了比一般的武棍重些,一時間,貪虎也看不出這武棍又有什麼奇特之處。
“小傢伙力氣驚人啊!”終於,貪虎放棄了將劉慶武棍佔爲己有的想法。畢竟,一根只是較重一些的武棍,並不會引起其多大的興趣。而讓其真正感興趣的武棍,他卻無法拿走。貪虎深深吸了一口氣,面色轉善,隨口誇了一句劉慶。
劉慶謝過,將武棍背於身後。
“昆兄,許久不見,本城主爲你接風、送行!”貪虎闊步走向昆德保,從其身側小斯手中托盤上,拿起酒罈,連倒六碗。濺得小斯溼了半身。但小斯卻視而不見,穩穩不動。
“嘭!”
“幹!”貪虎不管酒罈是否留有餘酒,向身後隨手一甩,先拿過酒碗,仰起頭顱,三碗酒已然進肚。
“好!”昆德保目不斜視,隨着三聲碗碎聲,已然將酒乾盡。
“讓他們走!”貪虎回首看了看已然破損的傳送陣,嘴角不經意的扯了扯,一聲怒吼,人已然消失不見。整個塔中,回聲飄蕩。
“前輩,請!”一旁,三寸長鬚老者,趨走至昆德保身前,彎身躬下,盯着地面,目不斜視,右手作了“請”的手勢,聲音倒也不卑不亢。
“不錯!”昆德保看了看眼前卑躬屈膝的老者,將背後武棍持在右手,狠狠敲在地面,發出低沉聲響。帶着劉慶與小朱,朝着另外一座傳送陣走去。
外圍,人羣聳動。看得只有昆德保三人,一個個目露兇光,手握兵器,蠢蠢欲動。
“哼!”昆德保一聲冷哼,橫目望去,頓時,一些頭腦發熱的練武者、修真者紛紛轉身而回。
能與貪城之主打個平手,顯然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
“前輩,您慢走!”三寸長鬚的老者再次躬身說道,手中法決一變,面前法陣中的一老二少三人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