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左嘆氣，他說的是漢語，反正匹諾曹有翻譯：“小曹，我憑什麼幫華布朗？再說，我也幫不上他。我想你真的是誤會了，我並沒有在養老院戰鬥中保護華布朗，我對華布朗一向不關心，如果你給錢，我可以幫助你。但是我對華布朗的信息知道的比記者還少。”
匹諾曹道：“你很沒有禮貌，竟然說漢語。”
聶左道：“這代表着我已經懶得應付你了，你就像一個推銷員，我已經告訴你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你還如同蒼蠅一樣，嗡嗡嗡嗡……不要再打電話來了，你持續騷擾我，這才叫沒禮貌。”
“我道歉，對不起。”
聶左道：“不接受道歉，除非你能用十萬美元來表達你的歉意。”
匹諾曹掛了電話，他坐在私人飛機中，把電話放在桌子上，走到鏡子前，整理下自己的衣裝，他穿的很得體，甚至可以說穿得太得體，一絲不苟。一位身高一米八的漂亮女性走到鏡子邊：“很帥。”
匹諾曹是個白人，有些英倫貴族氣質，今年三十左右，確實很帥氣，特別是留的兩撇鬍子，讓他更增添幾分男性的魅力。
匹諾曹看鏡子，問：“你認爲聶左說實話了嗎？”
“沒有理由不說實話，他要錢，你可以給他。他如果是真的擔心華布朗，那麼肯定會告訴你。除非他什麼都不知道。”女子輕輕拿掉匹諾曹衣領後的一根頭髮：“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華布朗不能死，他死了，我們花費了十年時間打到他身邊的內線就完全沒用了。”匹諾曹轉身，坐在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紅酒：“兇手是什麼身份？”
“明面的消息，兇手一名貨車司機。他的父親也是一名貨車司機。兇手很強壯，很冷靜，沒有前科。我不認爲他是一名職業殺手。”
“但是他攜帶武器混到會場，準確殺人。鎮靜，這一切又說明他是一名職業人氏。、、目前找到的突破口只有聶左這一人。”
女子糾正：“只是懷疑而已，並且我不認爲他值得懷疑。主人，你是不是喜歡他，你懷疑他。只是給自己找藉口。”
“是的，我有些喜歡他，可惜，這種人不可能會對我忠心。不忠誠的人是無法進入核心，我又何必花費大力氣將他變成木偶呢？萬聯國際怎麼樣？”
“劉雨目前頗受劉子平的賞識，得分很高。”
匹諾曹冷笑：“當然高，我們幫助他得分，不高才怪。”
“劉雨因爲第一階段得分高，所以目前在投資公司任職，他手上擁有一百萬人民幣的籌碼。還配給他一個四人小組。他只有二十天時間，要用一百萬人民幣賺到更多的錢。你看，是不是讓他投資股票？”
“操作股票很容易被察覺。”匹諾曹道：“a市目前只有一個木偶，幫不上忙。a市最出名的投機者應該是趙牧君，只要知道趙牧君的投資方向，就可以借東風賺錢。a市沒人手，你親自去查下牧君公司的人事，看誰有把柄，讓他幫個忙。”
“好的。”女子點頭。
……
七天過去了，夏娃無奈的對錢四海道：“我們已經盡力了。沒有任何證據和主觀懷疑表明，是你身邊的人泄漏了華布朗先生的行程。”
錢四海松口氣：“有時候我倒希望是我身邊人乾的，這樣就能挖出來。但是想想，不是更好。”說罷打個響指。
秘書將一張六十萬支票交給夏娃。錢四海道：“我知道你們很努力，多餘的錢是你們額外的酬勞。”
“謝謝。”夏娃接過支票，和錢四海握手，錢四海點頭，自己泡茶，夏娃明白意思。告辭離開了錢四海的公司。上車，連線：“聶左，錢四海的委託結束了，你在哪？”
聶左道：“我和戴劍在牧君公司。”
“怎麼了？”
“目前還不清楚，我們日常防護中有一條是網絡防護。秦雅說監視軟件發現兩天前趙牧君辦公室的電腦被他人使用，我們調看了監控，沒有發現外人出入高管這一層，爲了商業安全，這一層樓道內是沒有監控設施的，現在懷疑是趙牧君辦公室高管層中有人動了趙牧君電腦。現在我們考慮，有沒有必要通知趙牧君，對高層進行談話和排查。”
電腦是正常開機，不會報警。但在每週數據整合分析時，軟件通知有問題，因爲兩天前電腦開機和趙牧君行程衝突。
“你們做決定就好了。”夏娃道：“我去另外幾家公司看看，長約質量一定要保證。”
“好的。”聶左掛電話，在一邊看戴劍查看人事部資料，高管層一共有二十名工作人員，四名副總，四名金融、數學方面的專家，其他的是行政秘書或者私人秘書。四名副總每人負責一個方向。比如趙牧君要投資期貨，那麼就會和a副總討論，邀請專家計算評估，形成一個投資圈子。如果是投資貨幣，那就和b副總討論。而每位副總都有一個團隊，趙牧君他們研究出營利性，如何操作，規避法律，具體數據都是由團隊提供。
這樣經營好處是，專業性比較強，保密性比較高。在沒有動作時候，四副總和趙牧君就是看新聞，團隊收集的各種金融消息，如同獵豹一般在尋找獵物。一個宏觀計劃擬定後，知情者只有趙牧君和副總，專家略知一二，拍板之後，副總就要調動團隊收集這方面的信息，但是不會和團隊說這些信息要做什麼。
爲了保密，使用了古代中醫的手段，古代有一家藥鋪，有一味成藥治療咳嗽非常好用，很多人想知道配方，而藥鋪每次進貨幾乎所有中藥都進貨，但是隻使用其中幾味藥。同時將很多藥蒸煮後，將藥渣和藥倒掉，避免被同行知曉。
資金開始調動，獵豹開始打獵後，團隊仍舊不知道，操作者只有副總、趙牧君和副總可信任的兩到三名核心人員。而在之前，報告書等資料只存在趙牧君和副總電腦中，電腦沒有外接網線，只提供趙牧君和副總研究、討論和參考。
聶左坐在旁邊喝茶，戴劍在電腦看高層的人事資料，聶左道：“這二十人最少都跟了趙牧君兩年了，私人秘書可以排除，行政秘書比較可疑。”
“兄弟，沒看見真正的要點吧？”
“什麼？”
“趙牧君的電腦是有密碼的，沒有外接網線。而這二十個人沒有一個有資格說自己懂得黑客知識。”
“所以你認爲是內外聯合，存在內鬼。”
“是的，外部最少有名黑客高手，教導了內鬼怎麼破解密碼。”戴劍問：“你的意思呢？是通知趙牧君有內鬼？還是先看看。”
“我沒意思。”聶左懶洋洋的喝茶：“順便告訴你個消息，音樂會有着落了。”
“哦？”戴劍停手，驚喜問：“在哪？”
“這幾天調查錢四海，我和他三個老婆都聊了。錢四海很喜歡二老婆的三兒子，三兒子是個搞藝術的，對油畫很喜歡，也挺有水平的。錢四海覺得這兒子是難得沒有銅臭味的兒子。三兒子十八歲成人生日那天，錢四海送了他一幅油畫，真跡，價值一百萬美元。可是二老婆並不滿意，因爲錢四海之前說的，是要買一幅叫音樂會的油畫送給三兒子。三兒子告訴自己老孃，音樂會這油畫價值幾千萬美元。所以二老婆對生日禮物不滿意。錢四海平時對子女花費比較注意，但是每個子女十八歲生日當天，都有重禮。一百萬美元的油畫相比其他禮物，比較廉價。有些孩子直接送別墅，送公司，送工廠。這二老婆就問了，錢四海不耐煩，告訴她，不是自己不想買，而是人家不肯賣。”
戴劍聽完，道：“也就是說錢四海知道音樂會在誰手上。”
“是。”
“你腦子進水啊？現在委託結束了你才告訴我？”戴劍怒。
“我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的，這不告訴你了嗎？急什麼，音樂會又跑不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戴劍心情大好，自己出頭之日就要到來，聶左看他樂滋滋的模樣，問：“其實，很多富豪都有收集愛好，什麼古董，什麼藝術品，幹嘛死盯着音樂會。”
戴劍嘿嘿一笑：“因爲他貴，這樣我就可以只幹一件壞事。我得準備準備，是從錢四海入手，還是從錢四海的三兒子入手呢……”
聶左喝茶，看電視，好一會悠悠道：“錢四海背景有點複雜，你最好不要把他當作普通人。”
戴劍一愣：“什麼意思？”
“就這意思。”聶左道：“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追問，就當我沒說。”
“你小子很深啊。”戴劍站立，屁股靠在桌子上，歪頭看聶左：“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不是像個傻子，你本來就是……好吧，你本來很聰明，就是消息不對稱而已。”聶左見戴劍要翻臉，改口，道：“你經常說我得了黑白對抗後遺症，將普通的人當成黑白對抗的人來對付。我想告訴你，我覺得你得了自傲後遺症，將所有人都當成普通人來對付。”
“比如。”
“比如你沒有發現錢四海有背景。”
“背景是什麼意思？麥子軒這樣的有錢人？還是女巫這樣的江湖人氏？”
“兩者皆有。”聶左看手錶：“牧君公司每週例會要開始了，走，去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