瘳仔出門後,孔天令笑着對王枕洲說:“瘳仔這次可是要約會了,真希望他能成功。”
王枕洲說:“我倒覺得,他能,真心實意,是最能打動人的,如果不行,那是因爲還未碰到真正的有心人。”
孔天令獨個的看書,一邊看,一邊注意時間,他在推算,瘳仔幾點回來,他這個時候會到那個階段,甚至他還想發個信息問一下,可又想到,這幫助不大,還可能有負面影響,也就算了。
大約到了九點多,他們出租屋的門被敲響了。
孔天令立刻衝過去開門,他知道瘳仔回來了。
打開門後,他迫不及待的問:“瘳仔!究竟怎麼樣了?”
可是,他卻看到一面落寞,眼裡盡是失望的瘳仔,手上還拿着他這天賣的三朵白百合。
“花送不出去了嗎?”孔天令問。
瘳仔點了一下頭,眼裡盡是晶瑩淚珠。
“不要緊的,瘳仔,這次失敗了,以後還可以碰到機會,還可以遇到更好的。”孔天令安慰着。
王枕洲似乎聽見了,他走過來說:“瘳仔,別這樣,進來先休息一下。”
瘳仔望着孔天令問:“你不是說,如果我失敗了,就不讓我進來,要讓我睡街上的嗎?”
孔天令立刻笑着說:“跟你鬧着玩的,進來吧。”
瘳仔這才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三朵白百合。
孔天令問:“瘳仔,你這花送不出去了,還拿回來幹嗎?”
瘳仔說:“這花既然花錢買了,就不要浪費,還可以讓你們這些有女朋友的主,送給你們女朋友。”說着,瘳仔眼裡流出了淚。
孔天令無語。
他知道,瘳仔說這句話時,承受着一股自卑,但他卻是時刻的想到自己身邊的人。
這樣的男人,卻沒有女性欣賞。
他們三個走進屋後,王枕洲給瘳仔倒了一杯開水,讓他定了定神。
休息了一會後,孔天令問:“瘳仔,事情究竟是怎樣了?你跟陳啓紅,究竟談得怎麼樣?”
瘳仔開始講述他這晚跟陳啓紅約會的情形:
這天晚上,瘳仔打扮得像個白馬王子一樣,可陳啓紅,卻還是穿着平時的工作服,一面的倦容,來到他們約定的快餐店。
當瘳仔把那束白百合亮在陳啓紅的面前,陳啓紅並沒有表現出驚喜,而是有一點點的討厭。
她說:“我不喜歡白色的花,在我們家鄉,白色的花只會在人家有喪事的時候,纔會送人的。”
瘳仔立刻把那束白百合藏了起來,然後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
接着,陳啓紅說:“沒關係,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花,自小到大,也沒有人送給我花,感覺怪怪的。”
瘳仔覺得再聊這個花的話題,似乎沒什麼意思,他說:“難得你接受我的邀請,讓我請你吃一頓,你隨便點吧,反正我發工資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陳啓紅卻說:“不,瘳仔,我這次出來,不是想吃你一頓的。”
瘳仔聽她這句不冷不熱的話,知道陳啓紅其實並不能接受自己,可他還是笑着說:“沒關係啊,我們聊一下天,還是很好的。”
陳啓紅又接着說:“我只是想說,謝謝你的心意,但我真的不能接受,你這份厚厚的欣賞,或者,叫愛慕吧,我自問不配。”
瘳仔說:“爲什麼?難道跟我交一下朋友,互相瞭解一下,也不可以嗎?”
陳啓紅說:“不,我家裡窮,我家裡有好幾個妹妹弟弟要養着,我媽想我嫁一個有錢人,就算這個有錢人老一點,醜一點,我也是要接受的,但必須要有錢,否則,家裡的妹妹弟弟就養不起,也讀不上書了。”
瘳仔聽了後,一陣沉默,他說:“沒錢,是嗎?我可以努力啊,我可以努力的掙錢,我們可以一起努力,我們以後一定可以很有錢的。”
陳啓紅說:“那要多少年後的事啊,但我媽卻整天催着我,叫我早點結婚,早點解決家裡的困境,你可能不明白,我們究竟有多窮,連米,也要向別人借。”
最後,陳啓紅還說了一句:“謝謝你的這份心意,但我不配得到你的愛,這一頓,我請吧。”
說完,她掏出來十塊錢。
瘳仔看到後,卻決要求她把十塊錢放回口袋,他自個拿錢結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