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工廠,可以用死氣沉沉來形容,車間裡只有一兩個工人在幹活,他們只是處理一些原材料的包裝,放置,並沒有實際生產,因爲不再有訂單。
而王漢東已經一大早坐在他的辦公室,看得出,他很頹廢,頭上似乎多了一點白髮,眼睛紅腫,似乎夜裡沒有成眠。
孔天令對瘳仔說:“你在外面等着,我進去跟他談一下。”
可是瘳仔卻說:“不,我跟你一起進去,你一個人進去危險。”
孔天令說:“不,我一個人就行了,我更清楚現在的情況,我怕人多反而說的話就多,容易激怒他,放心,我不會有事。”
瘳仔說:“如果有什麼情況,你舉一下手,我立刻衝進來,或者你立刻逃就是。”
孔天令“嗯!”的一聲,然後便小心翼翼的走進王漢東的辦公室。
當看到孔天令出現後,王漢東的表情並沒有變化,只是輕聲的說:“你來了?”
孔天令說:“是的。”
王漢東又低下了頭,他說:“上次的事情,我說對不起了,我當時太沖動,抓你的衣領。”
孔天令說:“我已經忘了,當時你的衝動,我也可以理解。”
王漢東輕輕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那你現在來我這裡,是要說什麼?是要看一下我有多倒黴嗎?”
孔天令說:“不,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很清楚我們現在遇到的困境,也知道你作爲總經理有多大的壓力,我們的老闆杜利濟,託我來給你道個歉,說他一直很嚴厲的責備你,批評你,他過意不去,他一直只是對事不對人,他一直想把事情做得盡善盡美,因此,他就給你施加壓力了。”
王漢東還未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這個我明白,你跟他說,我從來沒放在心上,只是,我們現在想繼續做下去,也很難了,上次那個貨櫃,看來是要長期的在他的倉庫裡,其實我很過意不去的,我從生產的開始,就跟他說過,這樣會出事的,可他就是聽不進去,呵呵,現在真的出事了。”
孔天令聽了後,便說:“你的話,我會轉述給他聽的,老闆想對你說,不用擔心,在資金上,他還可以借,他有他的父親,另外,還想把婚紗上賺的錢,投到沙發這邊來,畢竟好不容易在中國做了這個工廠,他不會這麼容易讓它倒閉的。”
王漢東聽後,似乎重新燃起了鬥志,他問:“老闆真的這樣說嗎?嗯,這就好,這就好。”
孔天令說;“是的,他真的這樣說,現在,你唯一需要做的,只是挺住,然後等待,不要再自責了,擡起你的頭,繼續做我們的事業。”
王漢東站了起來,他變得壯懷激越,堅定的伸出手來,與孔天令作抱拳狀握手,嘴裡迸出一個“嗯!”
孔天令從王漢東的辦公室走出來後,瘳仔就立刻走上前來問他:“怎麼樣?談得怎樣?”
孔天令說:“很好,他也是很感性,很有修養的人,我把老闆的話跟他說了,他的情緒恢復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