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天令來到了他們經常約見的茶館,進入了包廂。
王枕洲已經在裡面等着他,一面的愁容。
孔天令還未坐下,就問:“怎麼了?枕洲,我從來沒見你這麼的憂心。”
王枕洲伸了一下手,示意他坐下,然後開口說:“這天早上,我一上班,陳原誠就把我叫進了他的辦公室。”
孔天令聽了後,立刻問:“他對你說了些什麼了?枕洲,你快說啊。”
王枕洲嘆了一口氣,然後述說了這天他在陳原誠辦公室的情景:
“老大,這麼早就找我,什麼事啊?”王枕洲一面的惶惑。
“枕洲,我想跟你談的,就是昨晚那一頓飯,我和溫老闆,趙老闆,還有你,會面的那個人,他是你的同學,是嗎?”陳原誠說。
“是的,怎麼了?”王枕洲說。
“昨晚溫老闆很不高興,他覺得這個孔天令很不給面子,在你們走後,他幾乎是要撕破臉的,你也知道,面子對他來說,很重要,這個孔天令讓他下不了臺,是很不識趣的人,我勸你不要跟他交往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商人,我們本就不應該跟商人走得太近的,懂嗎?”陳原誠說。
“可是,他是我很好的同學,他曾經救過我的,他人很不錯,只是昨晚有點意氣用事吧,也沒什麼啊,不就沒喝一杯酒嗎,溫老闆也太計較了吧!”王枕洲說。
陳原誠還沒等他說完,便擺了擺手,然後說:“不是一杯酒的問題,在請你們倆吃飯之前,溫老闆就跟我問清楚你們倆的底細,還想繼續調查一下你們,可我覺得沒必要,還爲你說好話,你說,你跟孔天令,是不是查過溫老闆家人的銀行資料?”
王枕洲聽後,很是驚訝,他想不到溫前進發現了這個事,還把這個事說給了陳原誠知道,而陳原誠,卻似乎跟溫前進站在了同一陣線。
看到陳原誠以銳利的眼神一動不動的望着他,王枕洲只好說:“是的!”
陳原誠輕聲的問:“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是經偵警察嗎?你這樣是擅離職守的,我要是真拿這事來辦,立刻就可以革你的職,不過,看在你岳父份上,我也就不追究了,你說,是不是那個孔天令叫你做這件事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引起外界多大的揣測,要是銀行裡的工作人員不小心把這事說了出去,即時,全市的人都會談起這個,溫老闆還可以正常工作和生活嗎?整個市的社會經濟秩序都可能受到影響。”
陳原誠見王枕洲沒有說話,只是一面委屈的聽着,也就停頓了一下。
沉默了五分鐘後,陳原誠又說了:“你們必須停止這種調查行爲,另外,你不能跟商人有太多的接觸,這一點,是我作爲你的師長又好,朋友又好,私下提醒你的,也是爲你好,畢竟,你岳父跟我也是老相識,另外,說起你岳父,我還想提一下,他也知道這件事了,他的立場也很明確,你必須站在我們這邊,聽我的!”
說完,陳原誠拿起了一個手機,撥了一下,然後叫王枕洲接聽。
“是枕洲嗎?”裡面傳來了一把低沉的聲音。
王枕洲真想不到,電話裡的,竟是自己的岳父!
“是,爸,什麼事啊?”王枕洲誠惶誠恐的說。
“你的事我知道了,我想說,你必須服從你的上級,懂嗎?”
“嗯,我明白的。”王枕洲說。
“好,我就放心了。”他的岳父關上了電話。
看到王枕洲緩緩的把手機遞給他後,陳原誠的語氣變得柔和起來,他說:“枕洲,你還是個好同志,我只是怕你跟壞分子同流合污。”
王枕洲立刻申辯:“老大,我沒有。”
陳原誠不讓他再說下去,只是語重心長的說:“枕洲,我不想跟你再談下去,我還有自己的工作,最後,我想教你一點,你聽清楚好了,你說,我們是靠什麼吃飯的?”
王枕洲知道,陳原誠這樣問,答案是在陳原誠的心裡,他自己怎麼說,都會被否定。
王枕洲只是望着他,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表情木然。
陳原誠又壓低了聲音地說:“枕洲,你看着辦吧,古話雲,識時務者爲俊傑,你會懂的,出去幹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