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出發見德國客人那天,孔天令很早就起了牀,大約六點多,他生怕吵醒了瘳仔和王枕洲,小心翼翼走到洗手間,刷了牙,梳洗完畢,穿上平時很少穿的純白襯衫,繫了條領帶。
之後他就出門了,準備到附近的小吃店買個餐包,等待許超成的電話,因爲約定的時間是八點鐘,因此孔天令必須儘早起牀,以留出足夠的時間準備。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可來電顯示不是許超成的,當他接聽後,大吃一驚,竟是把說英文的聲音。這時,他才知道,是那個德國客人打電話來了。正當他不知所措時,才發現對方的英語是自己能聽明白的。
於是他也用英語生硬的與對方溝通起來:“您好,您是杜利濟先生嗎?我是大衛,在網上與你約定見面的那個人,你現在就在廣交會附近嗎?”
這時對方說:“是的,很高興在現實中第一次聽到你的聲音,我們就在廣交會附近的一家酒店,叫紅棉大酒店,你到了以後打這個電話號嗎吧,我們就下來。”
孔天令立刻說:“好的,好的。到時見。”
大約八點,一輛99年款的敞篷寶馬三系停在了孔天令的跟前,車上的正是許超成。他對孔天令笑了笑說:“上車吧,跟他談好沒有,現在出發嗎?”
孔天令說:“談好了,現在直接去吧。”
於是,他們的車便跑在開往廣交會的路途上。
孔天令不禁感嘆說:“想不到許老闆這麼年輕就開世界名車寶馬了,一般人不知要奮鬥多久,纔有這麼一天----”
許超成戴着墨鏡,笑了笑,他說:“這都是表面樣子罷了,我們其實一點不好過,整天煩死了,這車也不算什麼啊,老掉牙的寶馬,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這麼壞那麼壞,修起來才心疼,我巴不得像平常人一樣踩自行車----”
孔天令笑了,他感到許超成並沒有老闆的架子,只是跟一般的年輕人一樣,喜歡與人說笑。
孔天令又問:“許老闆開工廠多少年了?以前是做什麼的?”
許超成說:“開工廠三年了,還沒有一年真正賺過錢,做這一行,淡季和旺季是差別是很大的,因爲我們主要做國內市場爲主,通常年前的三四月是超級淡,年尾快要過年的時候又忙不過來,把工人累死了。所以,做國內市場只有一個字,難!現在就希望做出口訂單,聽說出口訂單的數量比較平穩,現在人民幣對美元的匯率一直沒變吧,並且是收美元的生意,聽人說很多工廠就是收美元發達的,但還有人說,收歐元更發----這個客人好像是歐洲的吧。”
孔天令的地理不怎麼好,想了想,德國是歐洲的,無錯。於是說:“是,歐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