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間裡的工人集結在一起,聽到要放假的消息,全體譁然。但在得知工資照發之後,他們卻鼓起掌來:“太好了,不用幹活也有錢收。”
孔天令走到瘳仔跟前,對他說:“ 我們也放假了,回去好好的想一下,做些什麼事情能打發時間的,或者就折騰一下那個網店吧。” 說完,笑了起來。
瘳仔問:“ 怎麼無緣無故就放假了,發生什麼事了?”
孔天令立刻說:“ 沒發生什麼事,只是我們的老闆覺得,他在德國的倉庫太多貨,一時銷不了這麼多,要暫緩一下,就這樣了,過一些時間就沒事的。”
瘳仔信以爲真,也沒再問下去。
他已經從那次被騙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只是,不想再提起那件事。
這個時候,王枕洲還是住在外面,在防疫站的宿舍。孔天令不知他要躲多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心軟,打破他跟畢淑影母親的那個合約。
可沒過幾天,孔天令終於知道,王枕洲真的跟畢淑影聯繫過,並且,提出了那個殘酷的分手理由。
爲什麼孔天令知道呢?因爲程晴給他打了電話。
當接到程晴打來的電話,孔天令還滿心的驚喜,心想程晴會不會回心轉意了。
於是他迫不及待的接聽,然後喘着氣問:“程晴,呵呵,打電話給我了?”
可是,程晴打的這個電話,是關於王枕洲的。
她說:“ 我打電話給你,只是想問,王枕洲究竟去哪了?我想見他。”
孔天令問:“怎麼了?你想見他,見他幹嗎?”其實孔天令已經猜出了八九分,是跟畢淑影有關的。
程晴說:“我想向他問清楚,究竟爲什麼突然跟畢淑影提分手了,畢淑影哭啼着來找我了,說王枕洲說的分手理由很荒唐,說他從來沒愛過畢淑影,只是一直在騙她,畢淑影不相信,可王枕洲就是堅持要分,究竟爲什麼會這樣的?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孔天令說:“ 你問我,我問我呢?我怎麼知道?他現在不在我們這裡,他搬到防疫站的宿舍裡了,你打電話給我,也找不着他啊。”
程晴聽了後,淡淡的說:“ 這樣啊,那我掛了。”
孔天令還想跟她說幾句,在電話裡喊着:“程晴!程晴!”,可是,程晴已經掛了線。
王枕洲真的狠下心,跟畢淑影說了那句絕情的話?
他也夠狠的。孔天令在想,王枕洲簡直像感情屠夫,拿着殘忍之刀刺向畢淑影脆弱的心靈堂。
可是,最殘忍的,莫過於現實。王枕洲彷彿是被現實所迫。
這天晚上,程晴打完電話給他後,孔天令本想再回撥給程晴,可估計程晴是不想再跟他談的,也就不打了。
到了差不多十點,讓孔天令和瘳仔都感到意外的是,王枕洲竟然揹着他的行李被鋪,重新回到這個簡陋的出租屋。
“枕洲!你這是怎麼了?在防疫站不好嗎?怎麼又回來了?” 瘳仔問。
王枕洲一面落寞的說:“在那裡一個人悶得慌,還是這裡好,有你們一起玩吵。”
孔天令問:“ 枕洲,你不怕畢淑影找來了。”
聽到孔天令提到畢淑影這三個字,王枕洲的面扭向了一邊,繼而黯然淚下,他說:“ 我跟他說清楚了,估計以後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說完,他拖着腳步,把行李放到他的牀上,然後盛了些水,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