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睜開眼時,我依稀看見雕花的木櫃,古樸典雅,盈盈異香,縈繞鼻端——啊!就這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商筱羽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給咱盼穿越了哇!

從公元二OO六年九月一日中午十二時的優華校園,穿越到公元二OO六年九月一日晚上某時的校醫務室——雕花的古董藥櫃裡放滿瓶瓶罐罐,滿室輕盈的清新蘇打水味伶伶俐俐地引出我一個大噴嚏,隔窗瞟一眼,靠,天都黑了!

被人盯住的感覺很熟悉,我回頭望一眼,唉,站在門口手裡拿着書的阮清越更熟悉——嘖,臉都黑了!

“你醒了?”一個好聽的清朗聲音自阮清越背後響起。

比那聲音更吸引人的,是熟悉的暖暖甜香——KFC!一聞就知道!雞腿雞翅蛋撻漢堡……

我努力無視阮清越,盯着害我撞進醫務室的帥哥——手裡的袋子瞧:“哎呀!是買給我的嗎?真是太謝謝了!”

顯然不止是買給我的——外帶全家桶、蛋撻、還有別的……

可我就是要!

我商筱羽哪裡能那麼好白撞的?

對我明顯的訛詐,帥哥只是好脾氣地笑,“嗯!”遞過來。

我笑得見牙不見眼,伸手去接,到半途居然被不知何時已經冒到病牀邊的阮清越給拍下來,他接過袋子,還給帥哥:“不必了,她最近在減肥!”

阮——清——越——

我用眼睛發射飛刀。

阮清越瞧也不瞧,拎起我的書包:“校醫說你沒事,該回去了!”

“哦,”如果沒有阮清越在,晚歸的壓力絕對不是我一個人能承受的。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我爬下病牀,穿上鞋子,順便擡頭不抱希望地問:“我的車子——”壞了嗎?

“沒壞。”阮清越今天脾氣不錯,也許是同情我撞得有點兒慘,居然伸手攙我,“不過今晚你可以坐車回家。”

耶!

經過門口,又小心仔細瞄那帥哥一眼——嘖,真不錯,優華里外表能趕上阮清越的人不多,但他絕對是一個!

見我看他,帥哥微微一笑,很溫和,眼睛很好看地彎起來。

阮清越腿長,已經走到門口,看我還在磨蹭,聲音又冷起來:“筱羽,你還回不回去了?”

“哦,哦,”我唯唯喏喏,扭頭再故作不經意地瞟一眼帥哥的學生證,幸好他的名字不復雜,我這個近視眼也能從大概的字形猜得出來——王喬!

王、王喬?

王子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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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坐車回去的!”騙子!

“你現在不是坐着車難道是站着?”

“……”我無語。

我從來不會笨到試圖和阮清越講道理。可我卻在他騎着車時又問了一個笨問題:“現在幾點了?”

他一隻手握車把,一隻手從書包裡拿手機,看了一眼,答:“八點半了。”

居然很穩。

比我這個騎了幾年自行車的人騎得還穩。

不枉我從小到大一直都不能將他當人——阮清越,就是神。

我鬆開剛纔看見他亂用驚險動作時因爲擔心再回醫務室一趟而環上他腰的手,繼續埋怨:“好餓,你剛纔幹嘛不讓我訛他一下?”

“那也叫訛?”阮清越嗤之以鼻。

我直接用胃來反對他,肚子很給面子地適時“咕嚕”一聲。

阮清越的背僵了下,問:“你真餓了?”

“嗯,”委屈應一聲,這回,我是真沒裝——早晨沒吃好,中午沒吃上,剛纔又沒吃着。

“想吃什麼?”

“漢堡、奶茶、燒烤、披薩……”都是我神往已久的。

阮清越騎着車,背也挺得很直,不說話。

居然沒像他平時一樣冷冷地問一聲:“商筱羽你真的不是屬豬嗎?”

有點兒不習慣,我吸吸鼻子,伸手去抓頭髮——咦咦,這、這是……

觸手的棉紗和布帶讓我怔了一下,再摸摸,還是沒錯。

難怪阮孔雀今天很沉默。

我也默了。

王喬,王子喬,王帥哥——你欠我的居然有那麼那麼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