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只是剎那煙火 117章 毒舌的狐狸
崔覺握拳一聲輕咳,不甚自在的道:“老婆……今天晚上去的都是四五十歲的高官,你穿太……露了,我不高興。”崔覺說話的語氣充滿了不悅。
他是真的很不悅,這麼美麗的唐綿綿,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瞧了去,雖然是一羣……老男人,可是男人卻是個不管你多少歲也喜歡二十歲年輕女孩子的動物。
“……?”唐綿綿愕然,這是公然的佔有慾麼?表示他對她的佔有慾?但是她也只是露個肩或者露個背,也沒有像平日裡娛樂圈裡那些女明星那樣擠着胸或者透視裝,他也能計較個半響?
可是崔覺有一句話說對了,都是高官啊……是不是思想都是比較保守刻板的?哎……如果是這個原因,雖然很捨不得,雖然真的很垂頭喪氣,唐綿綿也只能再去換最後一件了。
肉色的晚禮服相對來說就很保守了,寬肩吊帶,雖然是全然緊緻的將唐綿綿還算不錯的身材凸顯的更妙曼了,但相比前面三件,這是讓崔覺相對比較滿意沒有什麼意見的。
“就這件吧,穿着走。再把另外三件也包上。”崔覺對一旁的銷售員小姐道,唐綿綿一聽定了也鬆了一口氣,而且還買了另外三件,就是說以後也能穿出去了咯?啊……三件是不是有點兒浪費,嗯……不過她現在知道他們家現在多有錢了,花這麼點點她是不是不該心疼啊!?
唐綿綿這樣一想就鬆了口氣,瞬間彎了背有氣無力的向男人所坐的沙發走去,屁股還沒落下,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輕悠悠的道:“就是那件肉色的……很緊身,有寬肩吊帶的那件……對,就是那件……賣出去了?我就要那件……!我不管,必須要那一件,不然我就讓你們關門!”
唐綿綿怎麼覺得對方說的正是自己身上穿的那一件?而且聽這聲音怎麼聽就怎麼熟悉,這語氣霸道的,蠻狠的,不講道理的……怎麼那麼像某某某!?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便側了側身子扭頭望去。這一看,唐綿綿絕對後悔,悔的腸子都青了,呸呸的,毀壞了整個下午的好心情。
“是陸家那小姐嗎?或者說,章家的新少夫人?”就是不用看,崔覺也猜到。卻依舊攤着雜誌在膝蓋上慢慢的翻着,很是一副悠然的口氣。
“嗯。”
唐綿綿很鬱悶的答道,這絕對是孽緣一件,她和陸晴晴或者章家人的緣分竟然這樣深。不過,市也就這麼大,最高檔消費的商廈也就這麼一家,那些人兜兜轉轉的也就在這附近,呵,難怪她今天右眼皮一直跳,就是爲了跳她陸晴晴吧?
“我們走吧?”唐綿綿不想和陸晴晴撞到一起,倒不是怕她,她現在才誰都不怕呢,她只是不想再和那種人撞到一起發生任何的口舌之爭,那叫浪費自己的力氣和神經。
崔覺看了唐綿綿一眼,大手握住她的柔荑,放下雜誌“嗯”了一聲便站起來。
“小姐,真的很對不起,我們每件禮服都只有一件,那件肉色的剛剛賣出去了。”
“我不信!我一定要那一件!你們這麼大一家店,就只有那麼一件誰信啊?老公,我就要那一件,你快幫我想想辦法,不然宴會穿什麼啊?”
老公……?章郝然也來了?唐綿綿皺了皺眉,就更不想撞見他們了。銷售員小姐把唐綿綿的三件禮服還有今天穿着的日居服提過來遞給她,一臉歉意的對他們道:“很抱歉我們不周到的服務,這是你們的卡。”
崔覺一隻手接過卡,一隻手接過四個大袋子,然後拿過一旁的白色披肩將唐綿綿的上半身圍了個轉,扯下標籤,取了兩百塊的零錢交給銷售員。
“先生、夫人請慢走。”
唐綿綿微笑着點了點頭,崔覺便攬着唐綿綿的身子從另一邊低調的走出去,唐綿綿連頭也不敢回,只聽見陸晴晴那不依不饒和銷售員爭吵的聲音,直到走出店門,唐綿綿才輕鬆的大呼了一口氣。
出了店兩個人的步伐就悠然了許多,唐綿綿挽着崔覺的胳膊,眼睛也在四周的店鋪瀏覽起來,經過一家童裝店的時候,唐綿綿的腳步就忍不住的頓下,擡頭望向崔覺,然後伸手指了指櫥窗裡的一套裙子:“我們給果果買衣服吧?”
“她的衣服不比你少吧?我就沒見到她穿重樣的。”雖然他們家不差錢,但是孩子孩子從小的教育,崔覺會疼,卻不主張慣。
唐綿綿知道這有點兒嬌慣孩子了,可是……
“果果這兩天的心情很差,很失落,我們爲什麼不買點兒東西讓她忘掉不開心的呢?你都沒發現女兒的不一樣麼?”
聽唐綿綿那哀怨的語氣,崔覺蹙眉:“她怎麼了?”
“就知道當爸爸的會這樣粗心!因爲連井轉走了,所以她很失落,她一直難過連井走之前自己和他的關係那麼壞,她說他們該做好朋友的。小朋友的世界真單純,他們堅持的感情很純粹,生氣就是生氣,難過就是難過,失望就是失望,開心就是開心,我希望她能一輩子都這樣簡簡單單而又快樂。”
“連井?”崔覺在腦海裡蒐羅了一下關於這個名字的印象,很快就想了起來是誰。
“呵,看來他們爲了躲在你呢。”崔覺一聲冷笑,拉着唐綿綿的手便進了那家童裝店。
“……你怎麼知道?你知道他們是誰?”唐綿綿驚訝,她並沒有和崔覺說過自己懷疑連井的身世啊!
“見到連井第一次,我就懷疑了,還有,當時就覺得那女人的臉很熟悉,後來想起來我就知道了。”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害得我自己在那裡懷疑了幾個月,而且好到處打聽!”唐綿綿再一次感覺到崔覺的腹黑還有奸詐,竟然可以瞞事情瞞這麼久,看來羅縉雲也是不知道的,不然早就跳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又沒問過我。”
“我有,我問過關於連笙和羅縉雲的故事,可你不告訴我啊。”
“那個問題我不會回答,但是這個問題,只要你問,我一定會。”崔覺邪邪一笑,看的唐綿綿咬牙切齒,可惡,簡直太可惡了,可惡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啊!
崔覺讓人把唐綿綿看上的那條裙子包起來,唐綿綿又看中了一頂帽子也給果果買了回去。
“希望她能開心點兒。今天晚上我又把她扔在家裡,我還挺過意不去的。”
“你不能陪她一輩子,總要學會獨立。”崔覺倒覺得無所謂,讓孩子多單獨呆呆比每天和父母呆在一起的教育結果一定不一樣。
“那你是確定連井的媽媽就是連笙了嗎?是嗎?真的是?你爲什麼不告訴羅縉雲?”
“該他遭的罪,我爲什麼要告訴他。讓他自己某一天看見了,驚嚇、震撼的效果一定比你想象的還要有趣。”
唐綿綿愕然,在心裡爲羅縉雲悲嘆,羅小五,你瞧瞧你究竟是遇到個什麼兄弟啊。
“可我好些天沒見到羅縉雲了,歡迎小叔的酒會他也沒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這些天消防不演習,要國慶了,各個部隊的演戲都在緊密的進行,沒來才代表沒事情。”
“啊……”唐綿綿終於明白了。哎……崔覺見過連笙的照片,所以他確定了,那就是真的了。難道連笙真的是帶着連井躲自己呢?怕自己認出她來?還是她知道自己之前在試探她了?連笙生了個孩子,羅縉雲一定是不知道的吧?如果他知道該是什麼表情啊……唐綿綿突然覺得,自己也好期待看到羅縉雲那驚愕加震驚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啊,她好像跟着崔覺越學越壞了,這就叫做近墨者黑麼?
出了童裝店,崔覺和唐綿綿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後一聲大喝:“站住!”
唐綿綿一陣痛暈,沒想到自己因爲買個童裝耽擱了時間,還讓他們給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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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崔覺冷冷的道,腳步並未停,唐綿綿擡頭望了他的側臉一眼,又頓時掃去了心裡的陰霾,開心的笑了起來,對啊,憑什麼陸晴晴說站住她唐綿綿就非得聽話的站住?她唐綿綿的老公在這裡,誰怕誰啊?
“前面的,我讓你給我站住!”可是,後面追的人不依不饒,顯然脾氣不是一般的任性的,大庭廣衆之下也不顧及形象就大嚷大叫着追上前來,唐綿綿甚至聽見章郝然在後面輕聲道:“慢點兒……”
什麼時候,章郝然變得這麼小心翼翼的疼愛一個女人了?好像……在和他剛戀愛那會兒,有過如此。
唐綿綿一個冷笑,陸晴晴便已經截住了他們,擋在唐綿綿和崔覺的身前。
唐綿綿擡頭惡狠狠的向陸晴晴瞪去,陸晴晴顯然沒料到竟然會是唐綿綿他們。
“你……是你穿了我要買的禮服?你以爲你用披風擋着,我就看不出來了嗎?這是我要買的,請你脫下來!”陸晴晴瞬間挺直了腰桿,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敢公然和唐綿綿,甚至是擋着崔覺的面叫板!
崔覺一聲冷笑:“章少夫人,不知道好狗不擋道的道理嗎?”
唐綿綿本來被陸晴晴那句命令式脫衣服的話給氣得想吐血,聽到崔覺這風淡雲輕的一句話便又‘噗’一聲笑了出來。
“笑……笑什麼?再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告訴你們,哼,別以爲你們是參謀長,是個上校就了不起了,就能欺人仗勢!我們章家現在不怕你們了,哼!”
唐綿綿皺眉,章家怎麼了不起了?
章郝然也沒料到會遇到唐綿綿,彷彿已經許久沒有看到她了,他更沒想到她會變得如此美麗。即使,披着一件白色的披肩,也看得見她穿着的肉色緊身禮服將她臀部以下的身子勾勒的如何妙曼。她的頭髮,燙成了大卷,她的臉上依舊是脂粉未施,五官不凸顯,卻淡雅素淨的比那些化了妝的臉還美。這個女人……曾經是她的,此刻卻在別人的懷裡,而那個人……卻在另外一個領域裡獨領風騷,混跡的風生水起。
章郝然壓抑住內心依舊氾濫不止的疼,幾步上前攬住陸晴晴的阡腰,眼睛也沒再看唐綿綿一眼,只是低聲的附耳陸晴晴耳邊道:“算了,走吧。”
“算了?怎麼能算了?”陸晴晴憤懣的瞪着唐綿綿,“那衣服明明是我昨天先看上的,我今天拉着你來買嘛……她搶了我的心愛物品,難道不該還給我嗎?老公,我都懷孕了,有寶寶了,你怎麼都不對我好點兒?寶寶要知道了,多傷心啊。”
懷孕?唐綿綿忍不住的向章郝然望去,果然,章郝然的視線閃過一抹慌亂,也迅速的睇了唐綿綿一眼。
唐綿綿的心瞬間又定了下來,懷孕了嘛,難怪,她陸晴晴敢如此傲嬌,如此不得了。看她那眼神,是在向自己示威呢?陸晴晴她也太看得起他章郝然了吧?以爲她唐綿綿還會因爲他們而心裡起波動?
“老公,我們走吧,我不想和她在這裡糾扯,煩人。”唐綿綿仰頭淡淡的向崔覺道,崔覺眉間一蹙,‘嗯’了一聲卻並沒有急着走,而是擡頭瞄了那對面不識相的兩人一眼,冷冷問:“我很好奇,你們依仗着誰的權勢敢在這裡和我叫板?”
章郝然神色怪異了幾分,拉着陸晴晴走到一邊:“是她不懂事,你們走吧。”
“老公……”陸晴晴不依不饒的不願意,她的禮服還麼要回來呢。
“閉嘴!”章郝然終於沉了臉,陸晴晴一顫,雖然不甘不願,而且還咬着脣隱忍着自己的怒氣的那模樣,說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周圍已經聚了不少人看熱鬧,真的不適合再過久的停留下去。唐綿綿扯了扯崔覺的衣服:“走吧。”
崔覺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理在我們,不怕別人看了去。”安慰了唐綿綿,便又擡頭向對面二人看去,眼神依舊是淡漠至極的冰涼,甚至還帶了些天生的威嚴凜然:“我是不知道我妻子身上的這件衣服這麼讓章夫人喜歡,如果你真喜歡,我們用過的二手衣服也可以扔給你,只要你撿得起,我們不怕施捨。還有,你說是我們家老婆搶了你的心愛之物,論‘搶’這個字,誰又有資格比得上‘章少夫人’呢?”
這話毒的……唐綿綿都快吐血了,更別提對面已經變了臉色的二人。但是很顯然的還沒有完,隨着對方二人越來越鐵青的臉色,崔覺依舊不肯放過的用平平淡淡的語氣卻是毒言毒語:“還好意思到我們面前挺着平坦的肚子炫耀。肚子裡的孩子要知道有這麼個智商的母親,情何以堪?估計都不願意被你們這樣讓他顏面盡失的父母生出來。這孩子的母親倒是真的母親,但父親到底是不是,卻不一定了。奉勸章先生最好在孩子還沒生下來的時候先驗一下DN,不然被戴了綠帽也不得而知。畢竟……不是誰的老婆都是當插足者上位的,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道理還是有幾分正確的,呵。”
語畢,又是一聲輕悠悠的冷笑,笑完才‘哦’了一聲:“啊,我老婆很煩你們……所以不聊了,下次再見。”這次說完,終於攬着咋舌的唐綿綿瀟瀟灑灑繞開僵硬的章郝然和陸晴晴便走了。走了好遠,唐綿綿纔回頭望了眼過去,章郝然和陸晴晴哪裡還有人?要是唐綿綿,也得沒臉再呆下去了。
回到車裡,崔覺將袋子全部放進後備箱才坐進駕駛座。
唐綿綿拿出自己準備好的化妝袋攤開,準備稍稍的花個淡妝。可是她還沒開始,因爲她在等崔覺上車,崔覺坐進來,還沒扣上安全帶唐綿綿的雙手就伸過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崔覺低頭蹙眉:“怎麼了?”
唐綿綿嘻然一笑:“四哥,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怎麼這麼厲害呢?”
“是嗎?以前沒發現我厲害,嗯?”男人的大手繞過來覆在唐綿綿身上一個戲弄,“怎麼,難道我以前不太努力?”
“不是啦。”唐綿綿打開男人不安分的手,一臉仰慕的望着男人道:“是你的毒舌。我以前只知道你厲害,卻不知道原來你可以這麼不帶拐彎又不帶髒字的罵人,我都快吐血了對方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呢!哈哈……現在想起他們有趣的表情我都想笑。真厲害,我佩服!還說再見,估計他們這輩子都不想見你們了。”
崔覺淡淡一個挑眉:“是麼?我只是實話實說,見不得小人在我面前張牙舞爪,不過那姓章的……品味真的夠獨特,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他到底看上了陸家小姐什麼,而拋棄了你?現在我明白了,他是個瞎子。”
唐綿綿收斂了誇張的笑臉,一股濃烈的感動流至心底。
他知道她的好,認爲她是陸晴晴完全比不上的,是這個意思麼?
“謝謝你……這麼拐着彎兒的誇我好。”唐綿綿真摯的握住崔覺的大手,似乎找不到別的動作或是方法再來體現自己內心的那點兒氾濫和澎湃了,只有這樣,握着他的手,將自己內心的那些熱血遞給他。
“呵……那當然,我崔覺瞧上的女人,自然是好的。”
唐綿綿一陣傻笑,雖然吧,詆譭別人來誇高自己有些卑鄙,但是吧……她覺得好開心哦。這是在章家人面前從所未有的開心,從來都沒有在陸晴晴和章郝然面前這麼揚眉吐氣過,才覺得自己原來是嫁了一隻狐狸。
“你是個狐狸,狡猾的,毒舌的狐狸。”想着,唐綿綿又恨又疼的在男人手上大咬了兩口,直到男人憤憤的將她塞進懷裡才安分下來。
這是一場極其正式的宴會,正式到唐綿綿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規模。
穿梭在人羣中的男人們,幾乎全部都穿着正式的綠色軍裝。唐綿綿也才知道,這只是一場陸軍的宴會而已,從少尉到中將,大大小小擁有軍銜的軍官們統統帶着家眷,在這裡舉杯而暢,同歡共飲。有一種低調的奢華,一種常人難以接近的遙遠。
現在身在其中的唐綿綿很緊張,先前還以爲自己調好了狀態,可到了現場才知道之前做的都是無用功。她哪裡想得到,會有這麼幾十個軍官?而且,除了帥氣的光禮,除了崔覺,幾乎個個都比他們年長,就連一些點頭哈腰的少尉都已經三十七八。有些人,努力一輩子,功名卻只是別人努力三四年的光景,唐綿綿知道官場辛勞,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官場,也是要有天分有背景的人才是混得起的。
挽着崔覺一走進宴會廳,就有英姿颯爽穿着迷彩服的帥哥士兵捧上飲料和酒品,唐綿綿和崔覺都拿了飲料,早已經侯在門口的光禮就喲喲了幾聲道:“怎麼回事啊?怎麼都喝起素的來?”
唐綿綿臉一紅,看到光禮感覺無比親切,倒是崔覺淡定的瞅着光禮道:“你也該戒點兒酒,今天解磷不在,沒人爲你喝高了買單。”
“……”光禮淚奔着去角落了,心裡狠狠的罵,四哥是壞蛋,壞蛋!專戳她傷口,嗚嗚。
唐綿綿心疼光禮,搖了搖崔覺手臂:“別說她了,光禮好可憐的。”
“……嗯,以後不說了。”
唐綿綿一笑,崔覺便拉着唐綿綿往裡面走去:“我給你介紹一些人認識。”
“好……”
兩個人挽着手臂離開,具光禮幽幽的回頭望着二人離去的背影,欺負她,都他麼的欺負她!抓狂的光禮決定了,見崔解磷一次就打一次,都怪他!
崔覺給唐綿綿介紹了幾位人軍官和軍官的家屬之後,就遇到了於司令。
於司令帶着莫莫來,莫莫看見崔覺和唐綿綿挽在一起神色依舊不是特別的自然,眼神總是避開二人相挽的手。唐綿綿想要抽開,卻被崔覺一手握住,莫莫自然看見這個動作,眼裡閃過一抹失落。
唐綿綿是瞭解了莫莫,和莫莫也算是交了這麼長時間的朋友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無所謂。便擡頭對崔覺道:“你和於司令聊吧,我和莫莫去另一邊找光禮去。”
“讓她們去吧,女孩子有話聊,而且也能讓她們自己認識認識這些該認識的人。”於司令也是看到了莫莫的不自在,便順着唐綿綿的話說,崔覺低頭看了唐綿綿一眼才鬆開手:“去吧。不要喝酒。”
唐綿綿臉一紅:“哦,知道的。”然後便拉着莫莫去了一旁。
“莫莫?”走了好幾步之後,唐綿綿才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嗯?”莫莫柔柔的答應,扭頭回看唐綿綿,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唐綿綿鬆了口氣,她知道,莫莫其實是真心想要放下崔覺的。
“光禮。”唐綿綿看見具光禮被圍在一羣女人中間,低喊了一聲便拉着莫莫走了過去。
“你們好。”唐綿綿溫婉有禮的向各位喊名字都喊不出來的官夫人點頭打招呼,那些官夫人卻個個認得她,都喊着“上校夫人”又或者“參謀長夫人”又或者“崔夫人”。唐綿綿一一的答應,畢竟還是經過章家的條件,關於這方面的禮儀唐綿綿到沒有落下,溫婉而又賢淑的模樣也給光禮一邊介紹的官夫人們留下了好的印象。
介紹完了,光禮便藉口和唐綿綿還有莫莫離開,三個人找了個比較安靜的角落坐下來,一落座唐綿綿就側着身子一直捏着自己的腿:“真後悔穿了這麼高的高跟鞋。”唐綿綿絕對是真心的,今天上了四節課,現在又在軟軟的地攤上走來走去,根本就不穩,哪裡舒服得?
光禮甩甩自己的腳:“還是我的小皮鞋好,哈哈……”
莫莫一陣輕笑,唐綿綿鬱悶的撐着自己的頭:“覺得頭也挺痛的。你們以前是不是常常參加這種宴會啊?得多悶人?”
“廢話。能參加這種宴會的人,絕對是你一輩子的榮幸,你還嫌棄呢。”光禮拋了個白眼送給唐綿綿,唐綿綿吐舌,是因爲真的很悶人嘛。
莫莫喝了兩口白水,幽幽的嘆氣:“其實真的很無聊,而且我也是被爺爺拖着來的,不然猜不來呢。”
光禮同情的拍拍莫莫的肩:“聽說你最近也被於司令逼着相親呢?”
“呵……”莫莫輕輕一笑,低頭沒了回答。
唐綿綿在這裡很沒有發言權,並不知道該安慰莫莫呢還是問莫莫關於相親的事,好像怎麼說都是不對的,最後乾脆什麼也不說反倒不尷尬。
“我們起來吧,我再帶你去認識一些人。”光禮站起來,伸手拉唐綿綿,唐綿綿勉強着扶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站起來,莫莫在一旁也跟着站起來,還沒站直卻一個虛軟,唐綿綿臉色一變立即伸手抓住莫莫的胳膊,手掌也就抓到一把莫莫的頭髮。
莫莫‘嗯’了一聲,這才站好,光禮顯然也被莫莫這一個虛軟給嚇到了。看着莫莫那蒼白的臉,忐忑的問:“你沒事吧?”
莫莫搖了搖頭:“沒事。”然後又擡頭對唐綿綿笑了笑:“謝謝啊。我去衛生間一下,一會兒再回來找你們。”
唐綿綿收回手,微微的皺了一下眉,待莫莫離開了,光禮對着莫莫的背影嘆了口氣道:“總感覺她最近精神惶惶忽忽的。以前她老纏着四哥的時候,高傲的讓人討厭,現在卻又覺得她矜持的可愛。真的是她變了還是我們對她態度變了?”
唐綿綿伸出自己剛剛抓了莫莫的頭髮那隻右手給光裡看:“光禮……”
具光禮只看到唐綿綿的右手竟然抓了一絡頭髮。
“你怎麼……”具光禮瞪着眼盯着唐綿綿手心裡的頭髮,心裡一陣不安。
唐綿綿搖頭,同樣是一臉的不安:“她都沒叫疼,而且我只抓了一下,就掉了這麼多。”
具光禮愕然的盯着唐綿綿,心裡各種疑惑,唐綿綿也皺着眉頭一臉擔憂:“如果是掉頭髮,這樣下去,莫莫會禿頭的。”
具光禮哭笑不得:“你覺得一個年輕女子會莫名其妙掉脫髮嗎?唐綿綿你用腦子想一想,走,跟我去看看。”
唐綿綿被具光禮拉出宴會廳,兩個人向衛生間的方向踱去,唐綿綿一路上揣着疑問被具光禮拉到衛生間,兩個人剛要進去莫莫就走了出來。
“你們……”莫莫疑惑的看着二人,挽了一下自己耳鬢的長髮道耳後。
唐綿綿尷尬:“我們……莫莫你……”
“我們也上廁所,呵呵。”具光禮搶先一步截斷了唐綿綿的話,拉着唐綿綿的手也用力一捏意爲警告,唐綿綿一吃痛,立即點頭:“是的。”
“哦……那我先回去了。”莫莫指了指外面,唐綿綿讓開身子,具光禮側着腦袋看着莫莫離開才呼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瞪了唐綿綿一眼道:“你能不能留點兒心眼兒啊?什麼都說出來。”
“可是直接問她不就得了?”
“你傻啊。萬一真的脫髮,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一件多尷尬的事兒啊。萬一不是……那就更不能說了,她會說實話嗎?莫莫不是傻子,更不是缺心眼兒,她心裡藏事兒。”
唐綿綿摸了摸鼻子,她怎麼覺得具光禮在拐着彎兒的罵自己傻子,罵自己缺心眼兒呢?
晚上回到家裡,唐綿綿洗完澡坐在牀上讓崔覺給自己吹頭髮,一個晚上都在回想自己抓了那一把脫髮的時的感覺,好像只是那樣輕輕一抹,頭髮就全部落在自己的掌心了,沒有用力,莫莫甚至沒有感覺到疼。
吹完頭髮,男人就熊撲着將唐綿綿壓在牀上親吻。
“唔……”唐綿綿避開崔覺吻向自己的脣,伸手撐着崔覺的臉,她現在不能進入狀態,不找個人問一下她會睡不着的。
“我有事給你講。”
“你說,我忙着呢。”崔覺扯掉圍在腰間的浴巾,再脫着唐綿綿的睡衣,脫着有些不耐煩的皺眉起來:“以後別穿睡衣了,既然都要被我脫掉,多麻煩。”
“那你能不吃飯嗎?既然都要拉掉,也不嫌麻煩。”唐綿綿氣惱他也不聽她說就急着脫衣服,就那麼急,那麼急啊!?
“……老婆。”男人委屈的對着女人一聲輕喃,讓唐綿綿頓時又沒了力氣,無奈的道:“好啦,我不該用這麼噁心的話來對比。可是道理一樣的嘛,真要讓我每天不穿衣服在你眼前晃來晃去,你一定不到兩年就煩死我身體了,然後就覺得野花好,再然後……天啦,我都不敢想象。”美麗都說,女人就算結婚了也不能懈怠將自己的形象塑造的自己越來越美,這樣才能保持自信,才能保持對你男人的吸引力,她學着呢。
崔覺一聲輕笑,低頭輕咬唐綿綿的脣瓣,霸道的舌就鑽進她的脣齒內纏綿掃蕩。
“唔……”唐綿綿無奈的嘆息,直至一個長長的吻結束後,男人才放開她的脣,轉到脖子上親吻。
“你聽我說……我還沒給你講呢……”
“你講,不耽擱我做事。”
唐綿綿嘆氣,卻又被他撩撥着動情無法推拒,只能一邊輕喘一邊道:“就是……啊……那個……我晚上……不小心……抓、抓了莫莫的頭髮一下……然、然後莫莫的頭髮掉了好多……嗯……別咬那裡啦!”
崔覺一頓,擡起頭,身子也撐了上來,低頭俯視着唐綿綿一臉疑問:“抓了許多頭髮?”
“嗯,她要倒的時候我扶了她一下,她也沒喊疼,我手放下來,手心裡就是一絡頭髮了,然後她好像不知道我抓了她頭髮似的就走了。”
崔覺皺眉,臉色忽閃忽現,唐綿綿覺得有些不安:“你說……莫莫沒事吧?”
“你怎麼想?”崔覺才知掉,她一路回來的心不在焉竟然是在想莫莫的事情,他還以爲她不適應他的圈子,所以才悶悶不樂呢。
“你說莫莫是不是禿頭掉頭髮啊?你看於司令就是禿頂乾脆剃了光頭,莫莫如果也禿頭那就太可憐了,人家是個女孩子,掉頭髮該多可憐啊,還那麼厲害,鑰匙沒幾個月就掉光了,莫莫怎麼辦啊?莫鰥掉頭髮麼?你應該比我瞭解吧?”
崔覺忍着脣角的笑意:“唔……莫鰥不掉頭髮。”
“啊?如果只是莫莫被遺傳……那不是更可憐了。”
“不,可憐的應該是莫鰥還有於司令。”
唐綿綿一臉的不解,崔覺低頭溫柔的吻了吻唐綿綿的面頰:“別想這些了。我們來生娃,章家的孩子都有了,我們不能輸。”
雖然……那個孩子是不是親生的還一定呢。
“唔……等等……唔唔……咬痛啦……啊……”室內,又是一片春光迤邐。
唐綿綿嘆息,原來他還是在乎的,在乎和章郝然相比。但是,對於崔覺早上說的那番毒話,唐綿綿其實也心生疑惑,誰讓自己上次和崔覺一起看到陸晴晴和章郝運的那個男朋友手挽手‘逛街’姦情敗露呢,估計章郝然還不知情呢,哎……唐綿綿突然打從心底的可憐章郝然,但是,這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她連一點悲憫之情也不該對他生出,她是知道的。
七號星期五是老師們發工資的日子。
唐綿綿領到了四千塊錢的工資,興奮的不得了,拉着幾個男生出去買了幾箱綠茶,七班人手一瓶。每個人領到一瓶水之後,個個都興奮的不得了,雖然只是一瓶水,但這是第一次有老師給他們買東西,能不高興嘛。
“咳。”發完水的唐綿綿握拳輕咳一聲,“老師要感謝你們,所以給你們一人買了一瓶水。如果高考考得和你們現在的成績一樣優秀,老師就請全班同學吃散夥飯。不要你們出班費。”
“耶!”
“哇塞!明年的事情都說好了……”
“不過我們可以選吃貴的……”
“對呢對呢。”
唐綿綿看着他們這麼高興,自己也笑了起來:“咳,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這是老師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除了兼職以外領到工資,所以老師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你們分享。”
“老師不可能吧?你拍戲沒要工資麼?”
“對啊老師,你教我們之前都沒有教過書啊?”
“對啊對啊。”
“咳……的確是第一次。拍戲是免酬的,因爲那是公益片,老師能拍已經很開心了,不要求錢。”再說了,他們家現在不缺錢,她也用不着和錢斤斤計較啦。
“哦……老師你第一批學生就是我們咯?”
“該是榮幸還是悲哀……?”
“不過老師不收薪酬的做法我贊同呢,試問現在演藝圈有誰能做到?”
“對嘞,對嘞。”
看着下面一番熱鬧景象的討論,唐綿綿的思緒開始外飄,該給果果和崔覺買什麼呢?他們什麼都不缺……嗯,得好好想一下,中午和美麗出去看看,第一次領工資也必須和美麗出去吃慶祝慶祝。
想着想着唐綿綿就開心的笑了。
晚上的那條戲,是唐綿綿帶着老人去參加教室聚會的場景,一直拍到十點才結束。不過因爲第二天是星期六,奉天晴特別允許唐綿綿吃了午飯再到約好的片場,所以就算崔覺等了許久真的有些不耐煩了,唐綿綿也沒有辦法。
終於散工回家,唐綿綿立即提着自己的東西向崔覺停車的位置奔去,打開車坐進副駕駛座,崔覺果然仰着頭在睡覺,他工作一天卻還開着車來接自己,因爲來不及回家,就開着自己的路虎來,現在偏着頭便睡,真的委屈他了。
唐綿綿覺得很愧疚,便輕輕的關了門,再輕輕的靠過去,在崔覺的脣上吻了一下。
“該醒啦,我的睡王子!”唐綿綿輕聲的念,以爲崔覺至少還要再叫一聲才醒,沒想到她剛剛吻完說了那句話,男人便‘譁’的睜開了雙眼,深幽的雙眸定定的望着她,說不出的溫柔。
唐綿綿心尖兒一軟,小手摩挲着崔覺的臉頰嘆氣:“我突然有些後悔接下這部戲了,累了你,丟了果果在家,我是不是自找苦吃啊?”現在還有果果的官司,自己還有學校的事,卻非得認爲自己是女超人,她雖然累,但是卻活的很充實,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果果和崔覺。
“你過得開心嗎?”崔覺笑了笑,啞着嗓子問。
唐綿綿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點了點頭:“嗯。過的比以前充實,每一天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每一天感覺都活的很有意義。”
“那爲什麼要後悔?”
“我……”唐綿綿只是覺得,在她的生命裡,現在崔覺和果果比什麼都重要了。
崔覺就像是再次看到了她內心的那點兒掙扎,大手摸了摸她耳鬢,溫柔道:“不要牽掛我和果果,我們是你的丈夫和孩子,是你的家人,當然會永遠支持你,讓你去做開心的事。果果她很懂事,知道你是在忙,而不是不要她,她懂得你愛她,對她不離不棄。”
“你呢?”
“我……呵,你說呢?每天來接你,不就是放不下你麼?如果不是支持你,我纔不來呢。”這句話說得到有點兒挖苦自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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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綿綿笑着扎進崔覺的懷裡,又被狠狠的感動了一番。心裡想着,自己該怎麼把這份兒禮物送給他和果果呢?他會不會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