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花想容覺得自己好像身在一個“賭局”裡,每一次的選擇都在比她選擇賭不賭。
此時,她的腳邊有十來只小云隱之多。
其餘的小云隱還要爭先恐後地出來,只是她覺得,真的用不了你們多了,所以,也便阻止了它們。
“姐姐看看,我們能不能成事?”帶頭的小云隱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們沒有一個認慫的,驕傲不由得溢上心頭。
花想容重重地頷首,不論她接下來所做的事,在小傢伙們身上能不能成,她都要真心感謝這些爲了自己不遺餘力的小云隱。
左手一掃,花想容將赫重新收回流光繭裡,手再擡起的時候,掌心振起的雷光直轟得他們頭頂的地面被掀起一大片。耳尖地聽見那些泥土砂石有回落的微響,花想容“咻咻”地擲出兩張極品蒼神木符在地穴的中間位置。
參天的大樹立時鬱鬱蔥蔥地長起,不等落石下來,茂密的樹冠就已經長出地穴,將泥土沙石掀到外面去了。
兩把大火點燃大樹,順勢將兒子拋進火裡,見到兒子好像一團小毛球似的“嗖——”一下進入活裡。
花想容心下不由得開始埋怨自己:難道這真有不是自己親生的緣故,我怎麼那麼肯定赫被這麼扔出去,就必然不會有事呢?
不待半盞茶的工夫,大火被赫吸盡。
等他再回到花想容身邊時候,便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獸形比較以往花想容見過的都要大好多,就像…就像昔日飛雪白的身形差不多。
“娘!你沒事吧!”赫彷彿真的沉睡了很久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似的,當他扭頭看見花想容就在他身後時候,不由得緊張地撲奔她大步過來。
花想容的頭倚在赫的身側,心滿意足她好端端的兒子又回來了。
她揚起脣角,淺笑着說:“赫被擔心,這次都是孃親太大意了,才害得你將養了這麼久。”
聞聽此言,赫的身子稍稍移開一些,精神抖擻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像是在展示給花想容看一樣道:“娘說什麼呢?你好好看看赫,赫哪裡受到了委屈,不是比以往更加精神了麼?”
“嗯,孃親的好兒子,快變回人形吧!現在,孃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花想容伸手拍了拍赫的身側,赫的身子火光一晃,變成人形之後,比之以往,更加容光煥發。
“娘這是……”看着一地的小云隱,赫大惑地問。
花想容指了指地面上,赫便不再問話,縱身一躍,去了上面向下觀望。
被她掀開一片地面的地縫明亮了許多,除了地上還有些樹木遮住了陽光,只要只太陽正空的時候,這裡應當都不會黑暗了。
“咻咻咻——”花想容回身就向着自己身邊的小云隱身上拋出數張上品的淵瀾水符,要不是害怕孩子們離水太久,一時間適應不了,她大抵會直接拋出極品的水符吧!
不負所望,當那些水符的符光籠擴了小云隱們時候,它們的身子開始迅速地吸收着那水光。
“哇——”
“好舒服呀——”
“多久沒有碰到水了?”
“多謝姐姐!”
一時間,小云隱們歡呼一片,直至此時,彷彿它們也不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是個苦差事,就如第一隻小云隱所說,反正它們的反應慢,睡一睡覺,一輩子就過去了。
不多時,她拋出的水符化出的水光就被小云隱們吸收殆盡。此時,小云隱們都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它們不但個頭變大了,而且龜甲的卵石藍色也變得更明顯。
見此情景,花想容下意識地蹲下身,就近食指扣了扣一只小云隱的龜甲。
“叩、叩、叩”嗡韻有聲,是那種變得更結實了的聲響。
花想容自然樂見這種情景,現在,她只不過是用上了這些水符,它們就變得強大了許多,要是她再繼續下去,這些本來靈力就純粹的孩子們,或許會和她家赫一樣,變得比同類都要強大。
“姐姐!姐姐!還有嗎?”帶頭的那隻小云隱期待地盯視着她。
“額…有……”花想容完全理解不了孩子們的迫不及待,後來想了想,也許這就是老天對她的垂憐吧?
誰讓她,好端端地想救個人,也能闖出這麼大的禍事來呢?!
說做就做,花想容再一出手,便是一符籙盒子的符籙,那可是天女散花一樣的數目,小傢伙們周身的靈光遇到符文的光一剎,奔流的水光立時在他們身邊流轉。
花想容以爲小傢伙們的吸收力會比這化出水光更快,開始時候,還沒防備。
直待她見到聲勢浩大的水光乍現,便知道自己要被籠絡在這自己從未見過的水靈陣裡面。雖然她現在不畏水,可嗆水的感覺畢竟也不那麼美妙。
“老實呆在上面。”
擡手直至這將縱身下來的兒子,她記得兒子也是會水的,可是就像她一般,火獸爲什麼非要趟這趟渾水呢?
即便赫的個頭長大了,人變的更俊朗,但是對於花想容的命令,卻是一如既往的絕對服從。
“咻——”地一聲,在大水拍下來之前,花想容將身形一緊,縱身來到地面之上兒子的身邊。
與兒子一起,花想容俯瞰着地穴的下面,不由得心下驚歎自己的一盒極品淵瀾水符居然能將這麼大一個地穴填了個八九分滿。
因爲小云隱們都在水底,大水又衝刷了地穴的四壁,水有些渾濁,他們一時也看不清下面的情形。
“娘,這…行不行?”赫在一邊看着有些着急。
這也正是花想容心裡的疑問,她正欲說話,就聽見身側“卟鈴鈴”一聲。霎時間,天上的陽光被幾片浮雲遮住一些,陽光乍暗,皎潔似月的月齡就從她的左掌心溢出。
隨後,他們面前地穴裡的水便“咕咕”地急速往下落。
“娘,這是怎麼回事?寶貝要自己走了?”赫大驚,見花想容不動,就扯了兩下她的衣袖問。
她先是不說話,直待看見水位落下一半,能夠清晰地見到水下的小云隱們變得比彼時的龜婆婆還大,她才訥訥地說:“這一回,或許真的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