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雖然蓬壺仙島的弟子們纔剛剛經歷過震懾人心的可怖情景,但是比起花想容的能力來說,他們都清楚,她是個不弄死你,卻讓你比死還難受的“刑具”。
“吱嘎——”悠長的一聲,大門轟然而開,裡面仍然是陰嗖嗖的。
毫不畏懼地,花想容一步踏進去,見到身後還留有門縫兒,她不回眸嘴上輕道:“你們在等着麼?要恭候誰現在出去麼?”
聽見花想容的話,大鐵門立時閉合。
“哎呦!好熟悉的味道,這是誰呀?好久不見啊!”左邊第三個牢室,陰陽怪氣的聲音發出。
“可不是,這次來的,纔是稀客。”左邊第五個牢室,傳出符合,但明顯正經多了的嗓音。
花想容聽見這兩道嗓音,就微微揚起脣角,默然心下道:如此看來,靈尊還真是好本事。既然它們都到了能威脅到島上安危的地步,人家居然還能將這幾個傢伙,原封不動地鎖回去。呵呵,還好我和它們不是一夥的。
也不曉得是慶幸還是幸災樂禍,花想容警覺地,自己不和這四個傢伙是一起的,真是再幸運不過的事了。對於如今的她而言,要是讓她千萬年地被鎖在這個地方,她是一定會瘋掉的。
“沒個正經的。”右邊第一個牢室,傳出的仍是男聲。
“就是,你們什麼時候能安分點?不是都答應了靈尊的麼?”右邊第二個牢室,這水牢裡唯一的女子終於出言了。
花想容沒接話,就只是練氣凝神感知着這水牢裡面的氣息。感知一番之後,她卻驚訝了。她原以爲靈尊是肯定會在這裡的,可是這裡除了流光昔日關在這裡時候的淺淡氣息,還有自己此時的氣息,就再也沒有外人的氣息了。
“答應他?飛雪白,你就別天真了行麼?若不是沒辦法,誰願意聽命於別人?”憂天傾那雙赤紅色的眸子在水牢裡熠熠生輝,看着比以往神氣多了。
“可不是。如果不是多年前咱們四個鬥他不過元氣大傷,又怎麼會被鎖在這裡。好不容易支撐尚雲的柱子終於倒了一根,逮到機會不跑,難道你真想在這裡呆一輩子?”雲際宿也說出了心聲。
聞聽他們的一番牢騷,花想容覺得自己好像一絲絲的存在感都沒有。這些傢伙,似乎還是不將她這個小丫頭放在眼裡。昔日對她客氣,是因爲有流光;今日對她不理會,是因爲那個靈尊。
“呼——”花想容右手掌心托起一團火焰,她選擇了淬骨丹鼎裡的火,而不是擲出火符。因爲她心裡清楚,即便在場的四個是妖獸,它們也沒有一個善茬,都是難對付的貨。
所以,想要用火,也不能用火符那種在他們看來興許就是小兒科的“小火苗”爲它們撓癢癢。
“你們今日可見到靈尊了?”
花想容托出火焰的一瞬,照亮了大半個牢室,她清楚地看見了整個牢室,除了那四個傢伙,再沒有別人。是以,她只能詢問靈尊今日來過沒有。
“嚯,姑娘這是…把昔日那個靈韻都神似靈尊的小子給吃了?”憂天傾調侃地問着。
聞言,花想容左手漸漸攥緊。她知道,憂天傾口中的小子,是流光。正因爲如此,她才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原來它們見到靈尊本尊以後,就將彼時怕得不行的流光棄之一邊,毫不在乎。
不管流光聽見這話是什麼態度,可是她不想這麼任由憂天傾看不起流光。
“咻——”她手中的火團頃刻間就飛到了憂天傾的牢室裡,直接在憂天傾的額頭上打響。
“嘖嘖嘖!小姑娘,你雖然精進了不止一星半點,但是你得明白,尚雲擎天的柱子已倒了一根。”憂天傾額上被灼傷了一點,瞬時後就恢復如初。
見狀,又聽了他若有深意的話,花想容驀然揚起脣角。
“那又如何?”
“如何?彼時那個小子之所以能製得住我們,不單單是因爲他能發出雷擊,還因爲尚雲五點制衡。現在,擎天的柱子都倒了,保護尚雲的界術失衡。意味着什麼你知道麼?意味着,我們要自由了!”
對於花想容的問話,雲際宿接過來,侃侃而談。此時此刻的它們,彷彿真的不在乎花想容所謂的威脅。她隱隱地有一種感覺,它們好像,連此年的靈尊都不那麼懼怕。
“哈哈,大白鳥這次說得算是對了。昔日和我們四個之力,能將那個靈尊打死。現在我們就快自由了,只要那柱子再塌陷一根,我們之前可以打死他。現在就算吃點虧,再受些傷,也照樣能結果得了他。”
就如花想容所想,原來這兩個傢伙打得是這個注意。
“尚雲的支柱再倒一根?那萬一,這第二根要是不倒,第一根反而再度撐起,你們又當如何?”
“那自然是會法力受限…等一下,小姑娘,你什麼意思?”
花想容試探地問了醫生,憂天傾下意識地順着她的話音就答了出口。只是說了之後,憂天傾才覺得這話不大對勁,不由得反問她。
“哎呦呦,我也沒什麼意思,就是不知道,那倒了的天柱,要用什麼補缺回去。怎麼着,你還擔心我降住了你們?”
“瞎說,憑你一個小姑娘,就算現在給你靈尊七成的神力你又能奈我何?不妨告訴你……”
“臭耗子!”
“大白鳥你別管,我就不信這個小姑娘還能擎起一根天柱。告訴你,要想補缺那根柱子,是要將失去的寶貝找回來,並且配以修爲深厚、根基純粹的水獸才行。”
憂天傾就是這般性子,經不起花想容那麼一激便全都說了,花想容真是想要感謝他們一直以來對她的瞧不起。
聽了憂天傾的話,她認真地點點頭,輕道:“遁地妖獸憂天傾的名頭果然不是蒙人的,你這魄力,也只適合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謝啦!”
“等等等等!你什麼意思?”憂天傾聞言一滯。
“沒什麼,我就是打算去把自己闖的禍,補救回來。”花想容驀然對着憂天傾淺淺一笑,那笑中,滿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