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走後,諸位花公子也都跟着走了。起初,張丹師還和她說了些那日她暈厥後發生了什麼。再後來,張丹師也回房去了。
此時,花想容的房間裡又剩下她和那搖曳的燭火。
花想容倚在牀欄上發怔,如果事情真如張丹師所述,她現在這種沒有審問、沒有苛責的境遇纔是不正常的吧?
她再次瞄了一眼手上的疤痕,視線移向被淬骨丹鼎砸出三塊輕微凹陷的地面。深呼吸了一下,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不明白那麼一個烤人的丹鼎,怎麼就平白消失了呢?
日子過去了五天,留疤正常,什麼道理疤痕會發熱?
翻來覆去地看着自己的左手,花想容心中有了一個大膽地設想。她用拇指指甲在疤痕上颳了一下,疤痕還是原樣,看不出什麼特別。
折騰了好久,夜已深了。
雖是睡了好幾天,花想容還是覺得渾身乏力,沒奈何地一頭栽回牀上,沒防備手腕磕在牀緣。她一邊吃痛地坐起身,一邊唸叨着:“疼死我…了……”
赫然間,淬骨丹鼎近在牀緣,訝異大傢伙再次出現之餘,她吸了吸鼻子,四下找着:“什麼東西燒焦了?媽呀!”
她仰眸看去,原來是牀頂掛着的帳子有一部分垂進丹鼎中被點燃了。她趕緊蹦起身,把沒點燃的部分扯掉,以免引火自焚。
滅火之後,花想容有點頭疼,因爲淬骨丹鼎就立在她的牀緣,要是不將其挪走,她根本沒辦法到地上去。除非,她能捨得了自己身上一側的皮肉,擠過去。
雙手托腮,她的臉被丹鼎散發的高貝而興奮不已,耳邊就傳來一道帶着邪魅腔調的男子聲音:“流光繭。”
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個字,但是也足以化作一盆冷水,把她澆個透心涼。
“誰?”花想容雙手立刻擺出奧特曼迎戰怪獸的手勢,左顧右盼地找可疑對象。
可是那個聲音沒有再次響起,她不由得用左手握住身邊的枕頭,煞有其事地想要把那個說話的人詐出來:“是你對吧?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丟枕頭砸你!”
話罷,手下的枕頭平白消失。
“還我。”
這一次,花想容篤定那個聲音肯定和“流光繭”有關,她不由得命令地讓人家把枕頭還她。
只是等了一下下,沒有動靜。
花想容不由得微微斂下眸子,扯扯嘴角,然後清了清嗓子說:“不還我枕頭也沒關係!我們藥廬,在我昏迷之前,至少還有三個煉丹爐。要不然?我把它們都送進去,給你取暖如何?”
不出所料,她可愛的枕頭在左手下現身。
剛想躺下睡覺,養足精神去對抗明天可能會到來的狂風暴雨,就發覺現在的枕頭好像不那麼蹭的臉生疼了。
這下子,那個神秘的空間可顛覆了花想容對以往中空間的認知,因爲這個空間彷彿自帶翻新功能?
所以,說好的要養精蓄銳早就被花想容拋諸腦後。
她整個晚上都在自己的房間裡,東摸摸、西動動,但凡是不在明面上的物件她都試了個遍。結果毫無疑問,她的猜想是完全正確的。
翌日清晨。
花想容還在和她的噩夢作鬥爭,就被敲門聲喚醒。
夢遊一般,她走向現在就算是閉着眼,也能摸過去的房門,迷迷糊糊地打開門:“丹師,能不能容我再睡一會,我昨夜……”
“容妹妹,父親讓你過去一趟。”
花想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來人的話弄精神了。擡眼看去,來人不是花長雲,卻是隻有兩面之緣的花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