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抱着窗戶,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你都看到了,你爸巴不得我死了!”
“是啊,巴不得你死了!你死了我就可以去找別的女人了!你趕緊跳下去!”公公站了起來,跑到窗臺前冷眼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回頭看了一眼下來,猛地回頭看着公公,“程凱!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媽!”程一諾着急了,上去一把抓着老太太的胳膊。
我上去抓着老太太,“媽,爸那都是說的氣話!”
“什麼氣話!我都巴不得他死了!四十年前她自殺的時候我就不該救她!”公公沒好氣地說道。
我看着公公,他到底經歷了什麼說話居然這樣絕情。
老太太吸了吸鼻子,羞憤地扭頭,想要甩開我和程一諾的手,“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爸,您就不能少說兩句!”程一諾扭頭看着公公。
公公攤手,自己一個人出了房間,而老太太哭得是一點力氣都沒有,被我和程一諾兩個人直接拽了下來,將老太太安撫在牀上,程一諾一刻都不敢放鬆,讓我先出去,我只能去了客廳,看着公公一個人在沙發上抽着悶煙。
我走了上去,“爸,喝水不?我給您倒杯水吧?!”我試圖讓他跟我說話。
公公看了我一眼,指了指身邊,示意我坐下,我坐在他的身邊,也不說話,等着他開口。
他把一杆煙抽完之後,看着我,先是嘆了一口氣,才說道,“她這四十年,自殺的次數我都記不清了,只要有一點事情她就說要死,就是看這招有用,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媽她那不是因爲愛你嗎?!”我看着公公通紅地眼睛,有些不忍心說下去。
“愛?!呵呵?”公公苦笑,“她那哪是愛我?她就是想霸佔我!這麼多年了,我受夠了!真的!”
“爸,我看得出來,您還是愛着媽的,是不是隻要她改了,您就不離婚了?”我看着公公,我並不希望他們離婚,都那麼大年紀的人了,要是離婚了,以後的日子跟誰都不好過!
“你爸媽不是離婚了嗎?”公公斜着眼睛看着我。
我心裡一驚, 我爸媽離婚也是他們自身的原因,原本我爸就比我媽小上幾歲,並且我爸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他們要離婚,這是誰也阻攔不了的!
“他們不一樣呀!您在外面有女人嗎?您跟媽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覺得你之所以說出那些話,還不是因爲想跟媽好好過不是嗎?!”我我看着公公,他並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四十年的婚姻,都是習慣了這邊的這個人了!
爸苦笑着看着我,“她老是亂想,我也沒有辦法!”
“宇宸啊,要是當年我要心硬一點的話,也不該有這麼多的事情,我就算是沒有和你媽在一起,也不會跟她鬧這麼多年!爲什麼我會在外面做工程?我就是不想看到她天天跟我說那麼多要死要活的話!你和一諾兩個人都結婚這麼久了,我想程一諾和林思源離婚肯定有他們的原因,一諾也告訴我想要跟你好好生活,她一個老太婆,搞這麼多的事情出來幹什麼?老一輩的事情都過去四十年了,現在該是給你們留一點空間了!我真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公公嘆氣。
我抿嘴一笑,“爸,說到底,您還是在乎媽的!沒事的,我讓一諾勸勸媽!”
公公也不再說話,看了我良久,也不再說話了。
我見形勢也差不多了,走到廚房開始忙活了起來。
晚上老太太也沒有起來吃飯,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看着老太太已經在家裡開始收拾了,我有些驚訝了起來,她過來這麼久,從來就是指揮着我去做那些事情,現在她居然親自在做了?!
我上去抓着她的胳膊,“媽,讓我來就好了!”
“你歇會吧!昨天累了一天!”老太太撒開我的手,繼續拖地。
這個時候公公也起來了,站在一邊上冷笑道,“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老太太也不應聲,只是安靜地拖地。
公公坐在沙發上嘆息,“這就對了,這纔像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
老太太抿了抿嘴,我看着她的眼圈又有些紅了,我上去,拉着她的手,“媽,您休息一會吧!”
“宇宸,你別動讓她做!”公公一聲令下,老太太繼續拖地,我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程一諾這個時候也起來了,和程晨準備了一下就準備出門了,老太太慌忙跑到廚房將早餐端了出來,“你們吃點早飯再出去吧!”
公公則是跟上了程一諾的腳步,“今天早上我請你們吃早飯,咱爺三出去吃!”
說着就開始穿鞋,督促着程晨快點。
看着三人出了門,老太太無力地坐在餐桌上,擡眼的時候,眼淚已經溢滿了眼眶。
我上去坐在老太太的身邊,“沒事的!”
“你看看他的態度,他真的是想跟我 離婚!”老太太哭了起來。
我拍着他的後背,“沒事的!爸今天可是說你是妻子,是母親呢!”
老太太猛地擡頭看着我,“你的意思是?”
“放心吧!沒事的!”我抿嘴一笑,幫老太太擦了眼淚。
老太太高興地跟我盛飯,兩婆媳吃了個早飯。
後來的日子,老太太的脾氣也減了不少,公公也沒有再說要離婚的時候,沒過幾天,程晨就放暑假了,老太太和公公想把孩子帶回老家過暑假,程晨怎麼都不答應,而我爸也催促了起來,說是自己要退休了,讓我趕緊把婚禮辦了,他也好出去好好環遊下世界。
一切看起來已經真的步入正軌了,我躺在程一諾的懷裡,“老程,咱們的幸福生活真的要來了!”
程一諾吻着我的髮絲,“是啊,熬得我都快累了!”
“你累什麼?是我累好不好?!”我翻身趴在程一諾的胸口。
程一諾颳了刮我的鼻子,“好!好好!是你累!婚禮咱定在七夕怎麼樣?!”
我嘟着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七夕又是情人節,又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就是爲了圖省事!”
程一諾看着我,“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情人節!”
“我就是八十歲了,我也要過情人節!”我扭着程一諾的臉,他臉上的胡茬有點扎手,我沒好氣地罵道,“你什麼時候這麼不修邊幅了,連鬍子都不颳了?!”
“你又不給我刮!”程一諾說着故意拿胡茬刮我的臉。
我疼得往後縮,他則是迎了上來,吻住我的脣,當身後沒有任何壓力,沒有顧忌地時候,連一個親吻都是甜蜜的…………
第二天,我和程一諾都睡得很香,門被敲響了,我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程一諾,程一諾眯縫着眼睛喊道,“怎麼了?!”
“程晨不見了!”老太太在門口喊了起來。
程一諾迅速起來穿上了衣服,打開了門,“怎麼不見了?!”
而只有我想到了,程晨應該是和張浩出去了,這些日子忙着着家裡老太太和公公的事情,我都把程晨的事情給忘記了!
老太太來不及看我和程一諾衣衫不整,只能攤手,“這人都不見了,我怎麼知道!這一大清早的,我說叫她起牀的,哪裡知道她人都不見了,房間裡的揹包也不見了,衣櫃裡也有幾件衣服不見了!”
我穿上衣服,立馬是抓了手機給程晨打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
程一諾也着急了,起身去程晨的房間裡開始找線索,我跟了上去,“她應該是和一個叫張浩的人出去了!”
“張浩是誰?!”程一諾抓着我的手腕,很是着急地問道。
我抿了抿嘴,將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給程一諾說了一邊,程一諾冷眼瞪着我,“你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訴我!”
我看着程一諾,“我也不知道她會真的走了,再說了我也沒有給她一分錢!”
“我前幾天給了她兩千……”老太太在一邊上哆嗦了起來。
程一諾瞪大了眼睛,“ 你給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幾千塊!你怎麼都不說一聲?!”
“我哪知道是這樣的事情?!”老太太急得跺腳。
我咬了咬嘴脣,拿着手機,好不容易翻到了程晨班主任的電話,走到陽臺給班主任打電話,要來了張總的號碼。
張總卻是一直都不接電話,程一諾看着我,“你看看乾的好事!”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會這樣,拉着程一諾的胳膊,“我們報警吧!”
“要是程晨出個什麼事情我跟你沒完!”程一諾甩開我的手,坐在沙發上一直打電話,看樣子是找了很多人去幫忙找程晨。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以後程晨早就放棄了,沒想到她會這樣一聲不響地走掉,連個字條都沒有留下來。
“二十四小時以內不能立案!”程一諾有些氣餒,抓着自己的衣服,就要出門,我上去跟着他,“你要去哪裡?!”
“找孩子!她不是你親生的,你當然不着急了!”程一諾瞪了我一眼,“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看着大門,這就是婚姻,這就是愛情,這一切我又不是故意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幸福,卻一切都是假象!只要出一點事情,我和他之間,就立刻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