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浩煒道:“主要是頂上面那些象樹枝一樣的東西礙事,頂着我們的艙頂了。不管怎麼樣,我們也要試一下,萬一沒人找到我們,我們就虧大了。”
說着他啓動了機器,按下了後退按鈕,但情況依然如昨天一樣,潛水艙巋然不動,按其他按鈕也是一樣的效果。
前進、後退、上浮、下降等動作試了無數遍。直到他們看到電源儲量表上顯示的電量減少了一格後,三人才停止了這徒勞無益的嘗試。
由於螺旋漿的攪動,海水又開始慢慢變渾濁了。
不過三人都還沒有絕望,甚至都覺得有點刺激好玩,因爲他們知道海面上還停有遊艇,人們遲早會找到他們的,他們認爲自己最應該做的事就是保持心情平靜,不使自己精神崩潰,等待救援。
黃浩煒等人休息了一段時間後,看到潛水艙駕駛臺上顯示時間的表在一分鐘一分鐘地增加數字,三人又開始有點沉不住氣了。
徐麗站在前面窗戶邊,利用艙裡射出的燈光看着外面說道:“我怎麼也覺得這不象一個山洞。它怎麼這麼淺又怎麼矮,好象是專門爲我們這個潛水艙量身定做的一樣。”
葉華也說道:“就是。我上面的洞頂好象是弧形的,從側面橫看象圓形。一個山洞不會這麼規則吧?”
黃浩煒又看了看外面,說道:“誰知道,你說的好象有道理,象圓形。”說到這裡,黃浩煒回憶起昨天撞山時的那一瞬間,他懷疑地問道:“你們還記得我們的潛水艙撞山前的那個情景嗎?”
徐麗和葉華同時搖頭道:“不記得,當時我都嚇呆了。”
黃浩煒回憶着說道:“我記得先是呲地一聲,再就是嘭地一聲,後來我也就不記得了。”
葉華道:“你一說我還真有點印象。對,先是呲的一聲,象什麼被折斷了的聲音,再就是嘭地一下,好象還有一連串的喀喀的聲音。徐姐你記得嗎?”
徐麗再次搖了搖頭,說道:“不記得了,我只知道山朝我們撲過來。……”
徐麗又問道:“這聲音有什麼用?能說明什麼嗎?”
黃浩煒道:“如果我們的聲音沒有記錯的話,那麼說明我們的潛水艙肯定是撞到什麼東西上面,而且這東西肯定不是山。要不,不會有這麼聲音,而且真的是石頭的話,我們的潛水艙早被撞壞了,我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徐麗道:“不就是撞到這山洞裡了嗎,也許洞口有一些小石頭。”
黃浩煒搖頭道:“那聲音真的不象是與石頭相撞,倒象是與一個鐵桶相撞似的,嘭,對,有點象與鐵桶相撞的聲音。葉華,你認爲呢。”
葉華搖頭道:“我不清楚。現在應該是中午了吧,光線應該更多了,我到後面看看。”說着就朝後面走去,先是粗略地看了一眼,但神情一愣,立即認真地看了起來,看着看着,她突然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啊——!鬼!”
徐麗聞聲嚇得一倒,死勁地抓住黃浩煒,臉色蒼白地問葉華道:“什麼鬼,哪裡,它在哪裡?”
葉華也連滾帶爬地撲過來,緊緊抱住黃浩煒,結結巴巴地說道:“鬼!真的是鬼!”
黃浩煒心裡雖然也是發虛,但想到自己是男子漢是這裡的主心骨,他一下豪氣大增,他輕輕地拍着二個女孩的背部說道:“別怕,有我呢。世界上哪有什麼鬼,肯定是葉華看錯了。你們坐在這別動,我先去看看。”
葉華一把抓住黃浩煒,驚恐地說道:“別去,真的,它還……它還向我點頭……”
徐麗一聽也是緊緊拖着他,不讓他去看。
黃浩煒故着大膽地說道:“沒事,我保證沒事。你們先坐下來,對,別怕。”
黃浩煒輕輕地扳開二個女孩的手,慢慢地走到後面,麻着膽子朝外望去,只是發現洞外的光線比開始時稍微強了一點,並沒有多少不同。
他越發相信是葉華看花了眼,膽子也更大了,藉着外面射進來的光線和窗戶透出去的光線仔細打量起來,突然他一愣:那個透光進來的洞口似乎是由二層薄薄片狀物組成的,片狀物中間有明顯的空間。而且……而且在他仔細觀察後發現洞口的邊緣出現了一種反光,斷斷續續的。
“難道我們的潛水艙真的是撞到了金屬板上?那這是什麼呢?爛船?難道我們碰巧衝到一艘沉船裡了?”黃浩煒自言自語地說道,心裡有了這個想法後,帶着這個想法他越是觀察越是感覺自己是在一艘船裡面。雖然他看到周圍的情形比較雜亂,但整個空間還是隱隱約約地呈一個圓筒形的結構,正如葉華所說的。前後距離大約十米左右,現在潛水艙基本位於圓心位置。
一個名詞從他心裡一衝而出:“潛艇!”
就在黃浩煒準備再認認真真觀看的時候,葉華在後面小聲而顫抖地問道:“看見它了沒有?”
黃浩煒笑道:“哈哈,哪裡有鬼,你肯定看錯了。”
葉華聽到黃浩煒的笑聲後,心情也沒有剛纔的驚懼,她怯怯地站起來,與徐麗手牽着手慢慢移到黃浩煒的身後,閉着眼睛指着右下方道:“你看那個方向!”
順着葉華指的方向,黃浩煒看過去。
“啊——!”黃浩煒也是驚叫一聲,不過聲音不是很大。
葉華又死死抓住黃浩煒,問道:“你也看見了?”
黃浩煒沒有回答她,而是強迫自己盯着剛纔看到的東西,過了好久他才長長地噓了一口氣,說道:“真是嚇了我一跳。那是一個頭蓋骨。不是鬼!”
“頭蓋骨?死人的腦袋?”葉華不相信地問道。
而徐麗則驚恐地抓住黃浩煒,臉色驚惶地問道:“死人?外面有死人嗎?”
黃浩煒雖然害怕但還是故着輕鬆地笑着道:“就是幾根人骨頭,都死了好久了,不用怕。”
葉華見不是鬼,心裡的恐懼感消失了大半,其實她也非常怕見死人,不過經過了剛纔那種強烈地劣性刺激後,現在她的膽子反而壯大了不少,她問道:“我怎麼看見它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