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零僵持

離人橫川作品 上天台 上天台 上天台上天台試劍崑崙 二九零 僵持

隨手收拾了礙事的人,郭昌玉跳下山崖,踩着一朵火雲,一溜火光而去。

飛了片刻,他落在一處荒僻的山崖上,收起火光,也不再繼續飛行,沿着山壁陡峭的岩石一路跳躍向下,鑽入了中間一個山洞中。

山洞陰暗曲折,直通地底,郭昌玉放出光芒照亮,一路下行,直到最後面一個洞穴,略掃了一眼,就覺洞中空無一人,微微皺眉,叫道:“你在哪裡?我已經過來了。”

只聽有人低聲道:“郭師弟,我在這裡。”

郭昌玉神色一僵,光芒右移,果然見到洞穴角落裡坐着一人,大半身軀縮在陰暗的角落裡,顯得虛弱狼狽。郭昌玉走上一步,想要趕過去,但遲疑了一下,終於留在原地沒動。

兩人相對沉默,過了一會兒,郭昌玉伸手道:“拿來吧。”

那人道:“什麼?”

郭昌玉眉毛一軒,道:“賈文江,你已經叛門而出,我就不叫你師兄了。你肯告訴我藏身之處,特意把我找來,自然還念着舊情,我現在也不抓你。如今時刻危急,螻蟻尚且貪生,你做出這樣的選擇也無可厚非。你只把火種交出來,我扭頭就走,今天就當沒見過你,琉璃火宗也沒你這個人了。好聚好散,你看如何?”

賈文江沉默了一會兒,道:“火種?琉璃火本源火種?原來是這樣。”

郭昌玉臉色浮起一陣怒氣的紅潮,上前一步。喝道:“賈文江,你什麼意思?把我叫來,就說這些有的沒的?火種不是你的東西。你也不能拿走。你不還回來,就跟我回去。”

賈文江咳嗽了一聲,道:“你要抓我回去?”

郭昌玉一陣焦躁。道:“你好走不走,特意把我叫來,話也不好好說,這死氣活樣的給誰看?我爲了過來,一路上處理了多少耳目,手下也造了殺孽,你還想怎麼樣?”

賈文江低聲道:“郭師弟稍安勿躁。不是我無事生非,我還叫了其他人。等到人來齊了,我一併說出來。”

郭昌玉一怔,道:“你還叫了其他人?在哪裡?”

話音未落,只聽後面有人道:“郭師弟還是那麼着急,同門一場,你連話也不讓他說完麼?”只見一個綠衣少女從賈文江身後款款走了進來,站在郭昌玉對面。正是四大弟子中的呂清。

郭昌玉低聲道:“好啊,你先來了。我早該想到的,以你們的關係,他不叫上我,也會叫上你的。人到齊了麼?陽師弟和你向來不和。也不喜歡賈文江,你來了,他就不來了吧?”

又聽有人道:“這可錯了,小弟現在此處。”一人從外面進來,卻是個油頭粉面的青年,笑嘻嘻站在另外一個方向,正是四大弟子中剩下的一個陽一塵。

郭、呂、陽三人分站左中右三分,與賈文江正好形成四邊四角,彼此牽制。

過了一會兒,賈文江道:“我有話跟三位說。說完了,你們是把我抓回去也好,就地正法也罷,我都沒有怨言。”

呂清柔聲道:“師兄何出此言?誰敢對師兄無禮,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陽一塵聞言在旁邊冷笑兩聲,也不答言。

賈文江出神道:“我也不知道那個人給我按了什麼罪名,但我什麼東西都沒有拿。不止如此,他賜給我的法器、法袍,我也一樣沒帶出來,你們看見了,我身上這一件都是以前下山時穿過的凡人布衣,我並不欠琉璃火宗任何東西。”

陽一塵冷笑一聲,道:“那你一身修爲,多種法術,幾百年的壽命是你憑空長出來的?”

呂清喝道:“姓陽的,你胡說什麼?”

郭昌玉焦躁道:“爭執什麼?你既然不欠任何東西,那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爲什麼要逃脫出來?只是爲了不想爲琉璃火宗效死?那又太無道理,就算琉璃火宗傾覆,我們幾個人的退路,師尊會安排妥帖的。”

賈文江淡淡道:“安排,當然會安排,但我怕他安排的不是退路,是死路。我原本也沒想到。你們知道麼……那個人閉關這些年,修爲不進反退。”

陽一塵嘿了一聲,道:“師尊的修爲高低,是你能評論的?再說,那和你叛逆有什麼關係?”

賈文江不理他,道:“天火神宗來襲,那個人出關發了一通狠話,回去之後,不但沒有厲兵秣馬,反而大量轉移財產弟子,打算逃脫。”

郭昌玉皺眉道:“那又如何?事到如今,誰不爲自己考慮?難道師尊就不能考慮自己性命麼?”

賈文江淡淡道:“他說的深明大義,又是琉璃火宗唯一一個元神神君,若是不顧麪皮一走了之,別說沒臉,天火神宗也放他不過。何況他現在練功出了問題,肉身朽壞,元神飛遁不出,也走不脫。你知道他想出了什麼辦法?”

郭昌玉心思一動,突然道:“莫非是……奪舍?”

賈文江道:“他看上了我的身體。你們知道他那個計劃麼?就是把咱們四個分別送出去的計劃,那個就是爲了他逃脫作掩護的。什麼送弟子,分明就是護送他自己,到時候他往中間一混,別說天火神宗想不到,就是想到了,也只會派精魂天地的人去追,又哪裡是他的對手?到時他自然逍遙,還拿了所有的琉璃火宗積蓄走了。整個門派就給他背了黑鍋。”

三人同時默然,過了一會兒,陽一塵道:“你說的……也不過一面之詞,我幹嘛不信任師尊,反而信任你這個叛徒?”

賈文江淡淡道:“你以爲我將你們叫來,讓你們堵在門口,斷了我的逃生之路,就是爲了撒一個彌天大謊?言盡於此,你信不信,與我有什麼相干?若不是爲了幾十年同門感情,我早就一走了之,何必跟你們多說?好吧,你不信,你要怎麼處置我?”

陽一塵不言語,呂清道:“賈師兄所言……我看就算不是全對,也有幾分可能,只憑他敢叫我們來,便是坦坦蕩蕩的君子。我相信你的話。郭師弟,你呢?”

郭昌玉神色變幻,道:“賈……師兄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若真的叫我爲你一番話,相信恩師是那樣的人,我也不能接受。這樣吧——”他走上幾步,按住賈文江,道:“你跟我回去,與師尊當面說個清楚,我們都支持你,誰也不冤枉了誰。”

他的手剛剛碰到賈文江的肩膀,突然就聽耳邊嗤的一聲,一把白刃架住了他的脖子,呂清喝道:“郭師弟,你放手。”

呂清還未用力,就覺得身後微風一動,想要避開,也已不及,就覺得身後給人抵住,陽一塵道:“我看你先放手纔對。”

呂清臉色大變,手中無法用力,四人一個抵住一個,僵持不動。陽一塵笑道:“呂師姐,你大逆不道,要跟賈文江同流合污,我殺你也不算罪過。”

賈文江突然道:“你殺不了她。”

陽一塵一愣,突然腳下一寒,一道火焰騰空而起,纏住他的腳踝,他也機智,大叫道:“停下!”手一送,白刃立刻進入呂清皮膚,鮮血涌出。

那火焰果然只纏上了他的腿腳,並不往上,賈文江喘氣道:“你也別動。”

四個人循環控制,登時想成了死局,誰也不肯放鬆控制,都怕身後的人趁機而入。

過了一會兒,賈文江道:“這般不是了局。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撒手。”

另外三人點頭道:“好,就是這樣。”

賈文江道:“一——二——三——”

三字出口,空氣中激盪着一股緊張的情緒,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動,然而——

什麼也沒發生。

四個人該制住誰,還是制住誰,該被誰制住,還是被誰制住。彷彿賈文江剛剛的提議,三人剛剛的允諾,都如同放屁一般。

一股無言的尷尬在空中瀰漫開來。半響,還是陽一塵首先怒道:“你們爲什麼不守信約?”

呂清冷笑道:“就好像你守信約了一樣。倘若是別人制住我,還還有三分相信,偏偏是你。我信不得你,幹嘛要先撒手?”

郭昌玉焦躁道:“難不成永遠這般僵持?這荒僻的地方,沒有旁人前來插手,難道我們要在這裡僵死?再來一次,數一二三,這一回誰再不肯撒手,誰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

陽一塵哼了一聲,郭昌玉道:“一——二——”

這個三字還沒出口,只聽有人笑了一聲。

四人同時大驚失色,他們四個都是化氣爲精的修爲,平時也自負得緊,但現在互相牽制住了,若有人來,只要和他們相差不遠,一網打盡都有可能。倘若是門中哪位長老前來,聽到幾人大逆不道的言語,只怕誰也別活了。

賈文江顫聲道:“誰?”

就聽有人道:“不好意思,幾位師叔,我路過此地,絕無惡意。只是看着有些意思罷了。”說着從洞口走進一人,穿着琉璃火宗的服飾,看樣子是個少年修士。

旁人見了還罷了,郭昌玉卻是如見鬼魅,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是……尹路?”

四百章 陣道之談三零九鑰匙第3章 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一七六上清宮三四七風雨龍虎劫一四二九雁來人四七二出場二四九五色旗出四零八不寒而慄三四六幕後八十三酒宴第8章 山裡有座廟二三八奇門二十六史上第一試探六十三水火林風四六二蓬萊十三景一六六野望一二零舍利地獄求月票八十八雞肉味四五八落下與升起三一五化氣爲精一三八滴血一四四得遇故人三二零巫山狼島一三七萬念俱灰二九三趁火打劫一一四徵兆第9章 入道一三五話別求月票一八六雲氣招搖四六一海上孤舟一三零使命一二零舍利地獄求月票一四一刺探四零九道祖二九八五年四七四賭約二七五雪地符籙八十四疑慮橫生一一二仙鶴梳翎二五八陰脈八十五屍爆四六零故事裡的事三七八輪迴的結果一二一境界碾壓第7章 獨釣寒溪二十七大鬧一場二四六叢中笑二九零僵持四一一一聲嘆息四四八亂羽一八一面對面一零八分析和結論第2章 人在矮檐下二五五迎面而來二六零仙鄉何處三十九夜戰紫雲觀·破陣子二七九紅蓮火五十六求援三六四離開的機會一五五團圓三求月票二七五雪地符籙三六零歸來的消息三四三窮途二二八一封書信到麒麟三三七貴客二七五雪地符籙二八九本命靈花三零五傳送一二三仙骨龍吟三二四洞下再見二五七圍觀劍閣一四八今夜星光燦爛三一七聯通二一八築基後期一七六上清宮一七四西嶺劍派三零三來龍一六三夜空一二三仙骨龍吟四十七第一桶金一七八一舞劍器動四方三七九誓言三三三噩耗二三八奇門二八五移魂一三八滴血一九零更上一層樓二十章 問身鏡三九七巡山一四九最終的目的三九七巡山三四四先下手爲強二五七圍觀劍閣三七零問答四四一煙籠寒水月籠沙三零八萬骨窟一一八對耗八十六寒塘渡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