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石碑中的世界

一片霧氣騰騰的綠竹林,幾十棵稀鬆的翠竹搖搖晃晃的好生愜意。蒸騰的霧氣虛晃之後,一塊與外邊那十分相似的石碑佇立在竹林深處。蒼忍不住好奇,找到一條容得他側身通過的夾縫鑽了進去,在外邊沒有感覺,剛進入不過幾步,便感覺心神寧靜,絲絲清涼順口鼻進入身體,天地元氣的運行一下子都歡暢了許多。只覺好似酷熱夏季撲面而來清涼水霧。蒼不由舒服的呻0吟的連連。

待走近後纔看到,竹林裡的石碑要小許多,只有不足一人高度,但確實完整的,上邊有四個字“無求無慾”。蒼好似領悟一樣連連點頭。

“呵....小娃娃,你似乎有所頓悟啊!”那道聲音從石碑中傳出來。

“沒有!”蒼毫不掩飾的說道。

“你....咳咳...你沒有頓悟點什麼頭!”

“我覺得這石碑的字寫得不錯!恩...”蒼繼續點頭說道。

黝黑的石碑泛着淡青色光芒,不知是外面翠竹的原因,還是本身石材的問題。只有四個字的石碑有些令人捉摸不透。蒼不明白爲何單單寫這四個字在上邊。

“前輩,這石碑上的四個字有何含義?爲何將我帶到此處!”蒼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他感覺這石碑太靠譜了,如果他不問,不知會跟他扯皮到什麼時候。

“呵呵...小娃娃,你終於忍不住了吧!看在你這前輩叫的如此親切,我就告訴你!”

蒼恨恨的看着石碑,懶得搭話。

“至於爲什麼老夫不能告訴你!”石碑一副高深莫測的答道。

蒼臉色陰沉下來。

“當然了,帶你來當然對你百利無一害咯!呵呵....”石碑繼續道。

石碑看到蒼的臉色極其難看,似怕他發飆,也不再囉嗦。

“小娃娃,老夫這裡有一個考驗,只要你通過了,一道絕世心法便贈予你!怎麼樣?敢不敢試他一試?”石碑聲音充滿了誘惑。

“恩...好呀!那就試一試把!”蒼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應下。

“咳咳...額...那個...小娃娃!你不考慮考慮?不問一下是什麼考驗?”石碑似乎沒有跟上蒼的節奏,沒有想到蒼如此輕巧的便答應下來。

“不用考慮,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瞻前顧後!”蒼捋了捋雜亂的頭髮,平靜的道。

“你可知道失敗的後果?”石碑再次嚴肅起來,頗具威嚴的說道。

“呵呵...知道後果又能怎樣?死嗎?我似乎每天都在跟死亡交流感情!”蒼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呵呵...小娃娃,每一個生命都是珍貴的,如果你不愛惜自己,何談去愛惜他人?”石碑頗有深意的說道。

蒼笑了,笑的很燦爛。他想到了嫿兒,那一抹嫣紅註定是他最珍惜的一個生命。

石碑不再廢話,黝黑的碑面光芒大盛,一陣耀眼的青光後,蒼消失在原地。

再清醒後已經躺在一張漆紅色大牀上,青色紗幔垂在牀邊。並不是特別寬敞的房間卻被收拾的整潔乾淨。

“小蒼,早飯都準備妥當了!你再不起我可要打你了!”一道對於蒼無比熟悉和期盼的聲音響起。

“咿呀…”房門被推開,迎着刺眼的陽光,一道身着紅色錦袍的俊美女子笑吟吟的款步走進來。

“愣什麼神呢?今天怎麼這麼懶!”一隻玉手輕輕打在蒼頭頂。

蒼如遭受擎天霹靂,眼前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深刻心底的嫿兒。

“嗯…額…這就起!有些疲累!”蒼慌不迭的說道。

嫿兒擡手摸了摸蒼的額頭,輕輕舒了口氣。“還好…沒有什麼不適!快起吧,我在外邊等你!”說罷,起身走出了房間。

蒼用力扭了自己一下,疼的他眼淚都流了出來,不由大驚,一時間分辨不得現實與幻境。

恍惚中穿戴整齊,出門看到嫿兒正靜靜坐在小院的石凳上出神,蒼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兩頰,躡手躡腳的來到嫿兒身後,猛地把她抱住。

“哎呀…”嚇得嫿兒驚呼一聲。待看清是蒼後,擡手在他肩上打了幾下。

蒼更加迷惑,懷裡的女子和打在身上的感覺都無比真實,甚至嫿兒身上的清香也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看着笑顏如花的嫿兒,蒼不由呆住,心裡似一頭小鹿亂撞的般,砰砰直跳。

“嫿兒你真的好美!”蒼不自覺深情的道。

“砰…”蒼被掀飛出去幾丈遠。臉朝下趴在地上連連哀嚎。

“哼…你肯定也對其他姑娘說過這話!”嫿兒氣鼓鼓的起身去收拾房間了。

蒼趴在地上不願意起來。

“哎…即便是幻境,我就不能幻想一個溫柔的嫿兒嗎?我也是個賤皮子!不捱打難受!”蒼傷心不已,連連哀嘆。

蒼和嫿兒住在一處兩進的小院,院子不大,但不遠處便是城裡繁華之處,兼顧幽靜和便利,也是價值不菲。

蒼作爲巡防營副統領,官職不小,但事務卻不多。每日寅時起來去點卯,然後回來跟嫿兒共進早餐。如此日復一日。

一年後,嫿兒的小腹微微隆起,可把蒼高興壞了,什麼活也不讓她幹了,連做飯都是蒼一手全包。

“我沒有那麼嬌貴啦!”嫿兒氣惱的埋怨道。

“嘿嘿…嘿嘿…生個女兒就好了!似你一樣漂亮!等我讓那些臭小子排隊來讓咱女兒挑夫君!”蒼笑的兩眼都眯成一條縫了。

幾個月後,果真一個瓷娃娃似的女兒出生了。蒼恨不得整天抱着不撒手,沒事便讓女兒騎在他脖子上到處炫耀。嫿兒便跟在身後抱怨道:“薰兒都被你慣壞了!如今和我都不親近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蒼也漸漸忘記了什麼現是實,什麼是幻境。完全沉浸於此。

如果一直這樣,或許也就不會有將來的紛爭不斷,腥風血雨了!

看着女兒一天天長大,嫿兒也由少女變成慈母。歲月不僅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絲痕跡,身材卻變得更加凹凸有致。一顰一笑間少了一些年輕時的嬌豔,反而尤爲得端莊大方。

宣城中廣爲流傳的四位絕頂美人,其餘三位因爲十幾年歲月消磨,已然不復當年風姿。唯有嫿兒,始終如一,身處二八芳齡少女之間也絲毫不落下風。

薰兒迭怪道:“孃親,你把薰兒的風頭都搶走了!”

“呵呵…薰兒!等你爭奪了咱們宣城四大美人的頭銜,咱們家可就出盡風頭了!”蒼無比的驕傲。一張老臉是喜笑顏開,皺紋都擠在了一起,好似乾涸許久的土地道道龜裂衆橫交錯。

嫿兒擡手欲揮出那撕裂虛空的一掌,誰料竟真的只帶起了呼嘯勁風,掌下空空如也。眉梢高高挑起,一聲冷哼。只見蒼早已離開了有三四丈距離,站在門口隨時準備溜之大吉。

“呵....小蒼長能耐了?都敢躲了!”

“我看你讓咱女兒去爭那虛名是爲了你能在外頭吹噓把?”嫿兒似笑非笑的看着蒼。

蒼只覺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隨即頭也不回打開大門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娘,爹也是宣城總兵了,好歹給他留點面子嘛!”薰兒攬着嫿兒撒嬌道。

“哼...你爹可是沒有白疼你呢!”

兩人一起更似姐妹,而非母子,薰兒竟與嫿兒年輕時有七八分相似,不得驚歎大自然的神奇。

這一日,蒼不待天明,便穿上嫿兒都難得一見的細鱗傲龍紫金甲,騎上他那匹棗紅色的熾風馬。威風凜凜的繞着前院小跑了幾圈,直待嫿兒面露不耐,似要發作,才呼哨一聲,打馬疾馳離去。

“別說,他這一打扮,還是有幾分雄姿的!”嫿兒小聲嘀咕,兩頰也攀上淡淡紅潤。

今日乃是三皇子努塔和巡撫使到達宣城的日子,所以一早整個宣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城外三十里處迎接。蒼作爲宣城軍事最高指揮官,自然也是少不了一番工作的。

直至日上三竿,幾百人的迎接隊伍已經站了有三個時辰,對武官來說還勉強可以應付,大批文職人員已經東倒西歪的四散尋找陰涼歇息去了。

蒼和知府相視一眼,皆搖頭苦笑。

“鄭大人,您對這位三皇子有什麼印象嗎?”蒼悄悄的對知府耳語。

“印象談不上,只是去京都述職有所耳聞,也是瀟灑風流,一表人才!”鄭知府一副崇敬敬仰神態。只是那神態怎麼看都有些故意做作的成分。

蒼很是理解的撇嘴苦笑。

日頭已經斜斜的掛在樹梢上了,幾道煙塵夾雜踏踏的馬蹄聲出現在官道盡頭,衆人一陣歡喜,整理好衣袍,強打精神排好了隊伍準備迎接三皇子。不多時,幾批黑甲衛士便來到衆人身前,利落的翻身下馬,抱拳歉意朗聲道:“諸位大人,三皇子今日有些事情耽擱了,還請各位大人見諒。”說完不待衆人有何反應,上馬後絕塵而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衛士的幾句話還在空中迴盪。不一會便炸開了鍋,吵雜聲、抱怨聲、哀嚎聲聲聲入耳。

“諸位,既然如此,明日再來迎接吧!”鄭知府朗聲安慰道。

幾百人只得拖着疲憊的身子晃悠的趕回城中。

誰料,第二日又是此等情況。值得慶幸的是人家提早了一個時辰前來報信。

第三日三皇子依舊沒有出現。有人都還是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要這麼折騰他們。

待到第四日,蒼早早的便來到鄭知府跟前,

“鄭大人,末將有重要軍事事務,兩大營今日要換防,我們位於前線,換防之事馬虎不得,我必須親自到場選址!”鄭重的說道。

“蒼總兵,早去早回,莫要給皇子留下不好的印象!”知府頗爲關心的說道。

“還請大人幫我解釋一二!”蒼抱拳離去。

好巧不巧,不多時,便見一對鮮衣怒馬的黑甲兵士威風凜凜的揚起大片沙塵。跟在其後不遠處一輛由十六匹雄壯的高頭大馬拖拽的黑色馬車緩緩行來,上用紫金絲線繡了兩條活靈活現的五爪金龍。看那馬車下八個丈許大小的車輪以及遮天蔽日的錦旗,似把京都的大殿整座搬上了馬車一樣。

一個稍顯瘦弱,但精神十足的青年從馬車中緩步走下來。一抹失望與嘲諷閃爍間便被他掩飾起來。

“呵呵....各位朝廷的支柱,邊塞的戰神,努塔實在是抱歉!爲了深入瞭解各位所處的艱苦環境,不得不四處考察一下,也好對父皇有所交代!還請各位諒解!”沒等走下馬車,努塔已經開始辯解起來。

“哪裡...哪裡...三皇子不遠萬里來看望我們這些臣下,感動還來不及呢!就是...就是...”下面一陣附和與恭維。

兩撥人一個謙,一個捧。不多時氣氛便開始融洽起來,好像剛偷得價值連城的財寶的小偷,得意洋洋的相伴而行。卻各自心懷鬼胎。

“三皇子,那個...今日左右大營調防,蒼總兵去親自坐鎮了。您也知道,我們作爲邊塞,軍事防務自然是重中之重。蒼總兵說今晚酒席親自向您賠罪!”鄭知府小心翼翼的跟三皇子解釋。

“哦...哈哈....無妨!無妨!”三皇子似無意中捏緊了拳頭。

求收藏,各位客官!嘿嘿…小葉在這裡謝過了!第一次寫小說,有許多不足之處,請多多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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